第102章

“至于代表顾家这一说,本主可没那么大的能耐,照秀女这话,本主都是不把兄长放在眼里,先撤上顾家的是你而并非本主,秀女,本主真的不知你是否真心顾念许家。许家对秀女养育之恩,提携之意,本主为嫔妃,你竟是公然……”

话没有说完,她真不怕把予安惹怒第一个惩罚她,只要有理有据,就算是到太后娘娘那儿,予安也是不怕的,许氏跟予安比起来,不值一提的。

“这劝的话,本主原封不动还给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今日本主念秀女无知,不做惩罚,孰是孰非心中有数才好,有功夫不如多看看宫规,皇宫是皇宫,宫规不可以下犯上。”

“本主得扇子破损了,许氏如此心善,想来定不会坐视不管,就交给你了。心灵手巧之人,怕是做出来也是跟之前没有太大区别的。”

夏日炎炎,或少有清风,惹人心绪纷乱,偏恰逢帝君生辰,后宫妃嫔均各献奇珍异宝,以博欢心,靥自认无甚佳品,唯有真心以示,思前想后,便唤来绣娘以诚相待,望能学的一二分。

寻得白绫丈许,携针如发细,劈线一二丝,铺针细于工芒,不露其缝,想那日太液池边,落英纷纷,锦鲤簇簇与荷叶相映,倒是十分有趣。思至此,下针如有神,绒彩夺目,而丰神宛然,须臾,绣架方露,红白锦鲤或跃或藏,与莲叶相映,针脚虽尚显生疏,倒也颇有几分俏皮趣味。

剪刺绣白绫以制香囊,细看去,锦鲤莲叶相映成辉,自是精美,以荷蕊莲叶炮炙干瓣填之,暗透清香,女儿之心思皆入其内,含情以示,亦望君能懂己之心绪,送至总管之处,且见佳品繁多,只得暗自忧绪,日夜祈天,以盼香囊得以入帝君之目。

接连几日天气都太过于闷热,好不容易凉爽了一些,雅琳娜便命吉娜泡了些花茶,做了几碟小点心。带着自己最近在读的一本书,去了凉亭。

雅琳娜初来乍到对于中原文化了解的并不是很透彻,为了防止以后丢人趁现在自己还未真正的出现在后宫众人的眼前,来增加一下自己的藏书。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可惜了一代枭雄。”捏起一块糕点放在嘴里,雅琳娜喃喃自语道。

正拾着花瓣,却闻一女子声,回眸望去,却见一美貌女子,心下生出几分妒意

[好一个美貌女子,怕是以后会是劲敌呢,且看她如何心性吧了]

收了花瓣,起身对那女子浅浅一笑,见其称我姐姐,想是个好相与的,也不好驳了人的面子,巧笑嫣然

妹妹同安,这花瓣零落亦是可惜,收拾了好制香包之类,也不枉费了去

看她一眼,话中带酸,也夹了些刺儿

妹妹瞧着并非洛阳人吧?似乎是有些别样的美呢,不知妹妹是哪家小姐?

雨过天晴,又闲来无事,柳辛夷起了兴头外出逛园子,并未有目的的,只纵容步子随性而行,不知不觉到清风园里头了。

嘉树成荫,时有鸟雀欢鸣,空气里是雨后独有的青草香气。脚下青石尚带着未消的水痕,柳辛夷踱步慢行,忽听的“卡啦”声响,足下不平,像是踩碎了东西。

退开两步,见是把折扇,她那一脚约摸是碎了支把扇骨。轻蹙眉,她一眼便瞧着这是自个丢了的那把,蹲身,取帕子裹着拾起来细细打量。

那扇面原是自个手绘的百花争艳,如今雨过一轮又沾了泥污,只影绰绰见几只红梅。心觉可惜,又纳闷,不知这扇为何会在这地方遭罪。

独自思量会,虽不是手帕这般私密物件,也是亲笔之作,任它落在外边,终归不好。这扇子碎了,她不喜欢,只碍着如今与旁人一同在南厢房里住着,多有不便,放到行李旮旯里收着,只待册封搬住处便要烧了去,眼不见为净。

“秋娴,不若皇上生辰便送他这墨翠暖玉棋子吧?”

“墨翠暖玉棋子?莫不是当年老太爷元宏千金所得的那副?往日小主可是喜欢的紧。”秋娴惊道。这墨色棋子乃上等南疆墨翠制成,平日里瞧着是墨色,但透过日头的光观之,竟成了翠绿色;白色棋子则是上好的南红瓷白制成,握在手中只觉圆润顺滑,随这棋子还配了一张和田羊脂冰玉制成的棋盘,可谓好不精致。

“再喜欢,如今入了宫,再鲜有对的人与我一同下棋了,亦无甚用处。今日便是皇上生辰,已来不及再寻珍宝奇物,倒不若赠予皇上作生辰之礼,若能博他一喜便也是值当!”

“如此,小主说甚便是甚罢。”秋娴口中道是,前去取了墨翠暖玉棋子来。

直接与不直接都是分人的,在跟她交谈的过程中,她好像对许氏不满,这正好是自己猜测的一环。予安也有点喜欢上她的言辞了。

“看来这一点,你与本主想到一块儿去了,但淑女能得到太后娘娘的青睐,也是本主等都比不了的呀!”

予安最喜欢看别人斗起来,自己人不算,俗话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就看谁能强过谁了。

“也不知道这礼仪究竟会学得怎么样,看来有时间本主还得去好好看看淑女去。”

对于她的作为,很是满意,索性也不怎么去难为面前佳人,还是一个秀女,做的太不好,容易造成不良的后果,对予安不利的。

“高就是高,在其位谋其事,不能乱来尊卑礼法,一官大压人,不管是嫔妃的高低,还是朝臣的官职都是帝君定下来的,本主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嫡庶上有尊卑。”

:所以您亲力亲为,明珠受宠若惊。怎么在您嘴里又成了变味道?……罢、罢,自始至终,先提起许家的,是您。非明珠。若您说是我,那便是我吧。

:您提及帝君再说侍奉之事,又……偷换概念。明珠总说不过您,一提起,左一口帝君,右一嘴楚湘侯,明珠哪敢与您争高低,该说……这阖宫能教您不压下去的,也无几人。

:是,珍宝林说是明珠的错,那便是明珠的错,您现在是珍宝林,你说哪位秀女有错,可不就是哪位秀女有错吗?明珠是庶女,是个没册封的秀女,哪敢和您争对错。

我再无与她多言语的欲望,她言我想得多,我道她存歪心思,瞥眼桌上的扇,施施然一掸衣袂上的尘,欲离。

:不知宝林可曾听过——“业精于专”,再心灵手巧的人,也并非事事专精,明珠可不习器工,宝林另请高就吧。

说完不再看人神色,旋身离去,不大不小的一声儿消弭风中。

:不知道的,还以为珍宝林才是后宫的主儿呢。

.自那日册封后便窝在宫里,皇帝生辰临近,己却想不出该送这个什么。金玉器物与帝王而言不过摆设,并不稀奇。而茶点菜肴也只一顿的事儿,如何记得住什么好处。至于绣品,倒是有心意,却如何与宫里绣娘的手艺相比。

.思量间,如妆执扇进,不经意撇去,见那扇上人物栩栩如生。笑着起身,惊的如妆后退几步。

.“这长久之计,大抵还得借旁人的手。”

.曾闻那宝林薛氏在家中习过画,若是能与她联手去送那贺礼,想来皇上定能记忆深刻。与她与我,皆是好事。想来她,该是不会拒绝的。

.念此,唤婢同往。行数步,直觉身上闷热的紧,奈何这事也待不得,只得加快了脚步。至她门口,与婢道:

“嘉淑女曹氏,求见薛宝林。”

端午前后这天正毒,要不是在储秀待的太过于无聊,雅琳娜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走动的。

正走着,却突然听到卡拉一声,好像是踩到了东西,退后两步看去,只见一把骨扇碎在了自己的脚下,雅琳娜见那骨扇边缘光滑细腻,想必是主人经常拿在手中把玩之物,想到这雅琳娜不仅露出了懊恼之色,叫来吉娜道“吉娜你去将本公主那把墨翠制成的骨扇拿来。”

“公主,那可是您最喜欢的一把扇子,况且那墨翠更是价值不菲,您不是要……?”

“这骨扇边缘细腻温润一看就是主人心爱之物,我毁坏了人家心爱之物,自然要拿自己的心爱之物来换。”雅琳娜说完便带着吉娜回去取自己的墨翠骨扇来,一时竟然忘了将那踩坏的骨扇拾起。

等到雅琳娜回来便见一个女子正握着那骨扇,不说话。雅琳娜蓝眸中闪过了一起懊恼,上前轻声道“雅琳娜见过这位小姐,一时不差踩坏了小姐的扇子还望小姐见谅。”雅琳娜行了一个平礼先道歉,然后继续开口道“这墨翠骨扇乃是雅琳娜成年之时兄长特的命人做的,现变赠与小姐,来赔罪还望小姐莫要嫌弃才是。”说完雅琳娜便命吉娜将墨翠骨扇奉上。

这女子长的不甚出众,却是好大的脾气啊!但也有几分意思,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女子能在这后宫里活多久。

雅琳娜不动声色笑了笑继续道“物尽其用,也不算是白在这世上走一遭了。”

后闻其言,雅琳娜不由得觉得十分的好笑,且不说雅琳娜容貌如何但说这一双南疆皇室嫡系血脉独有的蓝眸,雅琳娜就不信这个人会认不出来雅琳娜的身份,说白了不过是端着身份罢了。

笑了笑继续道“雅琳娜是南疆人,姐姐瞧着和中原人不同也是正常的,”

后宫里的南疆人就雅琳娜一个,这下雅琳娜就不信她还能继续装傻问雅琳娜的家世。

那日和珍宝林聊了几句后不过两天,册封的旨意也就下来了,旨上不过温懿贤德云云,最后才是重点,还以为会低,没想到是册封为宝林。

虽没有赐字却已经算好,也就示意碧湄拿出十两银子出来给传旨的宦官。

太监接过来后,笑。小主这是太客气了,还是快些搬进新宫殿,这到底已经不适合您待了。

笑了笑,点头示意。碧湄,还快提本主送送公公,真是劳烦了。

碧湄自然知心意也就亲自送人离开储秀宫,随后返回收拾停到搬去华阳宫斜阳斋。

瞧着跪一地的自然又都敲打一番,打点后,这才又开始收拾屋子。

又过几日,逢帝生辰,还愁送什么礼好,毕竟又不能太肤浅,画山水怕是早就腻了,至于越剧,只适合在宴会上雅兴一回,真要当礼还使不得。

正愁的时候,在门口的宫女也就进来说嘉淑女求见,脑袋过了下,也才想起是曹氏来,挥手。快请她进来吧。

风卷珠帘泠泠,瑞金小兽香炉冉冉吐出白烟,由兰花汁子调成的熏香,沁人心脾,暗自浮沉。我方沐浴焚香,半倚贵妃榻,桃靥现酡色。

着轻衫,过堂风撩起衣袂蹁跹,薄纱下花容若隐,她是不食烟火的九天谪仙,送春暖风来融一屋霜雪。弱风扶柳,姣花照水,盈盈腰肢似一折就断,湿漉的眼挪尽万千星河,在最深处藏着女儿家的情愫娇想。

一颦一笑蕴满风情,如瀑青丝散在脑后,蕴满她的风情,是山林间的一眼清泉,潺潺温流,难以桎梏的川流不息。眼尾吻开朱砂赤红,巧笑倩兮,顾盼生辉。染不似寻常的几分媚色,肤如凝脂,无垠熠熠在眉间。皓腕凝霜雪,执礼折腰,鼓足勇气抬眸对视,呵气如兰,来前的兰花香于两人间游离,暧昧渐浓。

:陛下……

我轻唤声他,从不知许明珠的喉间能吐出如此甜腻的音,当被拥入怀的那一刻,我感知到快要破膛的心跳,大着胆为他宽衣。拿水汪的湿眸昂首看他,朱唇微张,远山蓄满三月暖风,梨涡微陷。

被拦腰横抱而起,被唬住忙搭上人脖颈,耳畔响起爽朗笑声,美目含娇怨,佯嗔。话音刚落唇被封住,不自觉溢出声娇喘,同人撒欢于被褥之间。

红帐落,香烛灭,一室旖旎。

听那秀女字字珠玑,倒是个厉害的,不过与那洛茹情比,她还差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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