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别哔哔
王澄看了总经理齐涵一眼，看他没什么表示，也站起身，双手按在会议桌上，上身前倾，皮笑肉不笑地来了一句：“张总的意思，今天是传达董事长的意见，要推翻公司管理制度，直接给这个项目投资喽？这么大的事，那我可得问问董事长。”
说完拿出手机，放到了桌上，抱着双手看着张总，等着他回答。
话说到这个程度，总经理齐涵也不想开口。张总本就没资格列席这个会，是打着董事长的招牌过来关心这个富硒茶叶的项目，齐涵给个面子，让他列席旁听而已。他心知肚明，姓张的不过是想趁王澄请假的机会，把生米煮成熟饭，今天会上一通过，齐涵签字确认，再拿给董事长过目，王澄回来也没办法阻止了。只能说姓张的完全没摸清王澄的性格和手段，更不了解王澄在公司的角色。这次是他自己弄不清定位，列席就列席吧，你和王澄对着干不是找死么？我没必要替他做和事佬，惹一身骚。
想到这里，齐涵拿起手机刷起了短视频（静音状态）。满桌的部门负责人都在瞄着总经理，一看齐涵这个作态，纷纷兴奋起来，等着看戏。
张总知道王澄是个敢说敢做的家伙，连忙说着：“王总你想哪里去了，董事长怎么可能下这样的指令，我的意思是说，李经理也只是想把项目促成，才急了一点，王总没必要上纲上线，研讨会就是大家讨论的意思，慢慢讨论，完善项目方案就行了嘛。”
听到张总这么说，参会的各部门头头都开始相互打眼色，关系近一点的直接交头接耳起来。
王澄敲了敲桌子，制止了众人的私语，严肃地说：“张总，你是集团行政中心总监，这是打算指导我们这个业务研讨会应该怎么开吗？”一边说着，他又看了总经理一眼，齐涵还是不答腔。
“投资公司直接向集团董事会负责，独立经营管理，什么时候集团行政中心有权利干涉投资公司的业务运作了？你就敢在这红口白牙的主导2000万的投资？喝枸杞迷了心了是吧？轮的着你在这指手画脚？要么老实闭嘴坐着，要么到接待室呆着。再哔哔，你试试？”王澄不慌不忙地说完，也不看张总，指着李经理说:“李磊，你违规提报资料空白的项目，违规通过风控审核，会后风控部监察办要对你进行职务审查。”李经理一脸惨白，眼巴巴地看着张总。张总已经气的双手发抖，脸色通红，他看着齐涵，等着公司总经理发句话。
总经理齐涵楞在那里，内心翻腾不息：“这家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职场上，谁会这么撕破脸皮？你给姓张的碰个软钉子不就行了，何必闹大呢？姓张的找死，我懒得掺和。”既然刚才就在装泥菩萨，这会更不好开口，干脆装到底，他手机一抬：“喂，何科长啊，你好你好，稍等，我出去说。”然后对着王澄挥了挥手，指了指自己的位置，示意王澄过来，说了句：“有话好好说。”然后就举着电话走出会议室。
张总看着装模作样的齐涵，气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自己堂堂集团公司行政中心总监，走到哪个分公司，不是被客客气气地接待。以前听说过王澄开会脾气大，也没想到这么不守职场规矩，直接怼到他的脸上了。
张总指着王澄，手指颤抖着：“王澄，你想干什么？”
“小玥，通知保安，把姓张的关到接待室，记住，是关起来。再给经侦大队打电话，我公司举报重大职务侵占案件，嫌疑人已经被控制。”王澄斜眼瞄了张总一眼，直接安排小玥干活。赵小玥应了一声就打起了电话，向外走去。
张总跳了起来，打死他也没想到，王澄这么胡来，双手拍着桌子喊着：“王澄你疯了？你怎么敢的？报假案，你要坐牢的。”
王澄指了指李经理:“坐回去，你的事等会说。”他走到张总面前，幽幽地说了一句：“集团总部花500万装修3层办公区，你真以为风控不查你？我说了，再哔哔就收拾你，你怎么就是不信呢？你要不要跑一下？给老子一个借口打断你的腿！”
张总也顾不得脸面了，大吼着：“你要整我，我和你鱼死网破！”可是他也不知道王澄有什么违规违法的行为，平时在董事长面前打小报告可以没证据，这会要报警了，他可不敢再瞎说。他管着行政中心，装修搬家，过节发礼，开会团建这种时候都是有油水可捞的，随便查一查，也能定个职务侵占，不过平时谁会较真呢？董事长都不在乎，这个王澄怎么就这么可恶，居然背地里调查自己。姓张的为人刻薄，好打小报告，却又胆小怕事，遇到王澄这种一句话不对就较真的，真没什么好办法。
王澄抬腿斜坐在会议桌上，指着张总鼻子的骂道：“叫你声张总，真以为自己是个人了？你自己屁股上不干净，还敢放狠话？你打算怎么鱼死网破？要不要我带你老婆到和平小区找你那个小姑娘一块吃个饭？或者我让杜公子到育才中学找你儿子聊聊？”
张总一听这些，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椅子上，脸色发青，嘴唇发紫，全身哆嗦着。这个王澄，怎么什么都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开始调查我的？他真敢报警吗？好多事可不光是我一个人能干成的。他说我儿子老婆是什么意思？还是……张总不敢想了，王澄这是一点余地都不留啊。
周围的部门头头们看着好好地一出高层互怼的戏变成警察抓贪污犯，一个个也有点慌了，有说部门有事先回去的，有等着吃瓜的，还有上来劝和的。
王澄手一指会议室外面，说了句：“李磊留下，其他人出去。”头头脑脑们都收拾东西，带着助理秘书小跑出了办公室，一路上窃窃私语，捂嘴偷笑，都等着吃更大的瓜。
这会保安队长带着2个人跟着赵小玥走进了会议室，赵小玥一指张总：“就是他，控制起来。王总，已经报警了，经侦支队单队长马上带人过来。”2个保安直接上去把张总围了起来，保安队长手里拎着一根橡胶棍抓着一捆扎带，问王澄：“王总，关起来还是就在这？要不要铐上？”
王澄坐会自己的座位，让赵小玥把电脑拿过来，回了一句：“不用了，用私刑违法的，手机没收了，他不跑就在这等警察来。他要跑就照着腿打，打折为止，我负责。”
张总和李经理都长大了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王澄这家伙不是名校毕业的大学生吗?今天怎么像小混混一样，张嘴闭嘴都是威胁人的话。可是小混混也不过是过过嘴瘾，谁像这家伙一样，吵两句就报警，直接爆这么大个瓜出来。他不考虑公司形象，不考虑以后在公司怎么混吗？
张总也不敢再耽误下去，对着王澄，和颜悦色道：“王老弟，没必要这么麻烦的，今天就是个误会，是老哥不对，我给你道歉，我不该出现的，今天放老哥一马，我们以后都是朋友，可以好好合作赚钱。你看现在这社会上，谁还不找点外快？有些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做成的，有钱一起挣，何必闹到报警这么严重。”
王澄指点着赵小玥操作着电脑，转头看了张总一眼，慢慢说着：“暗示我也不干净是吧？你最好想想我这边为什么会查你们集团公司的人，等会警察来了，老哥你应该有数，嘴里干净点。杜公子可一直闲得发慌，你不要给他们找事做。你这会给我闭嘴，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张总彻底闭嘴，再不敢多说一句字，埋着头想自己的事去了。李经理看着这离奇的场面，抖抖索索地走到王澄身后，小声说着：“王总，我什么都不知道，张总让我报项目，我就报了，我真的不知道其他的事，我能不能先回去，以后你怎么审查我都行。”王澄挥了挥手，加了一句：“嘴上有个把门的。”李经理转身收拾东西就跑出会议室，也不知道听见没有。
李经理出去的时候，齐涵进来拿了自己的杯子，跟王澄说了句：“我陪老婆去产检，这边的事你看着办，火候差不多了。”就把3名保安叫到了会议室门口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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