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想起了一些往事。”
温迪笑着移开了视线,做出一副思索的样子:“无论如何,我们先去通知特瓦林吧,走,我带你。”
两人行至一处无人的小巷,温迪催动千风,再次腾空而起,向风龙废墟飞去。
诺艾尔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极致的推背感”,好在她已经习惯,没过多久,那处彻底破败的遗迹映入二人眼帘。
特瓦林趴在荒芜一物的大地上,似乎还在休息。
龙是元素创生物的最高表现形式,亦是最高级的魔兽。魔兽虽然**强大,寿命极长,但却需要大量的休眠来保证灵魂不被强大的**所磨灭,因此,这个世界的龙大多数时间都在睡眠,遭遇天灾后侥幸存货的特瓦林更是如此。
“喂喂,特瓦林,醒醒!”
温迪轻轻拨动竖琴,巨龙睁开一只眼睛,茫然地起身,似乎还没有睡醒:
“怎么了?”
“骑士团来猎杀你了。”
特瓦林:“?”
“不是,好端端的,为啥要杀我?”
“你在蒙德城干的事你忘了吗?虽然我及时把天劫引到风龙废墟去了,但你掀起的风暴还是把蒙德城搅得够呛。”
“……说实话,我真忘了。”
毒血本就有侵蚀理智的作用,再加上深渊教团对它施加的法术,特瓦林宛如在一场无尽的噩梦中挣扎,直到被天劫所波及,被那道天空岛的视线盯上,它才在恐惧中恢复了理智。
当它看到蒙德城内风暴肆虐,它还以为是天劫干的呢!
在那之前的记忆,说是全忘了也不为过。
“唉。”温迪轻轻弹奏竖琴施法,随风流离的记忆精灵汇聚成球,送进特瓦林体内。
随后,一段段回忆被激起,特瓦林看着自己被深渊法师蛊惑,看着自己掀起巨大的风浪,摧毁桑田与村落,在蒙德城撕裂一栋栋房屋,直到闯入天劫为止。
“所以,你也是来猎杀我的吗?”特瓦林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先前所作所为,它自有错在,心中也愧疚万分,但身为高傲的龙,怎会甘愿被低贱的人杀死?
可如果身为七神之一的巴巴托斯也要对它这个旧日眷属下手呢?
先下手为强?还是抓紧时间逃跑?或者……就这么死在风神手下,为自己的过失赔罪?
不,最后一项肯定不可能。
就在特瓦林胡想连篇的时候,温迪再次开口了:“特瓦林,你……自由吗?”
“自由?”特瓦林不明所以。
“身为自由之神,我自当许你自由。”温迪柔声道,“我曾命你守护自由之民,如今已过千年,可在你心里,到底是出于我的命令而守护蒙德,还是出于自由的意志呢?”
“……我不知道。”
“那么,你爱蒙德吗?你喜欢这个由我打造,由你守护千年的城市吗?”
“或许吧。”特瓦林已经明白了温迪的意思,“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但这座城市对我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身为寿元无限的龙,千年来,它看着那城内,一位位英雄崛起而又没落,可对它来说,真正熟悉的人,只有那登神的温妮莎,还有最初的骑士团建立者们。
如今那些人早已死去,物是人非,蒙德这座城市没有任何变化,城里的人却过去了一代又一代。
而后来因在风龙废墟养伤百年,当今这一代骑士团成员,它更是一个也认不得。
这样的一座城市,它真的愿意发自内心地去守护吗?继续守护下去,还是出于它的自由意志吗?
它不知道。
“那,你愿意离开一阵子吗?”温迪道。
“离开?”
“骑士团的人很快就要来了,对他们而言,或许你已经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了吧,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方因为互相争斗而受伤。”温迪道,“可我也不想通过神明的身份强制他们放弃。请原谅我的任性,特瓦林,身为自由之神,我不想强制你们任何人做出违背本心的事。所以,我希望你离开。”
“离开后……去哪儿?”
“你自诞生后不久,就与我签订了契约,提瓦特这么大,你还没有好好逛过吧。”温迪笑了笑,“去璃月,去须弥,去枫丹,你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好好看看,然后好好思考,你内心深处真正喜欢的事情是什么。如果,再经历许多之后,你还是想要守护蒙德的话,到那时候,蒙德城的居民们对你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吧,我再以风神的名义邀请你回归便是。”
“当你经历万千事物之后,还愿意选择蒙德,到那时,守护蒙德就不再是我的命令,而是你的自由。”
特瓦林沉思良久,最终点点头,它彻底被这位吟游诗人给说服了:“那好吧,我会离开……哼,要是我最后待在其他国家不愿意回来了,你就等着后悔吧。”
“那也是你的自由。”
说罢,特瓦林展开翅膀,正欲乘风飞去,却又一次被拦了下来。
“等等等等,特瓦林,给我一点你的血。”
“要这个干什么?”
“做个假龙,让骑士团的人杀死啊。”温迪道,“他们心里的愤怒不发泄出来,恐怕不管你飞到哪里,他们都会想尽办法追杀你吧……嗯,还需要给你的鳞片改个颜色,不然可就太显眼了……”
特瓦林:“……”
我都被骑士团的人“杀死”了,以后还怎么回来?
此刻,它深刻怀疑温迪是不是想骗它主动离职,好让其他人上位……这家伙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龙了?
温迪似乎是读懂了对方的意思,摇头解释道:“等你想回来的时候,我以风神的名义跟他们说,这是特瓦林的孩子啊,或者你被我复活了啊之类的,保证蒙德的居民会再次接纳你的!”
“……算了,你是神,你说得对。”
巨龙懒得与诗人争辩,留下一些龙血后,它展开翅膀,向遥远的北方飞去。
听说水域枫丹的龙长得也很俊,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结识一下。
等特瓦林离去,温迪动用神力,让千风裹挟龙血,在原地幻化成一条栩栩如生的风龙,再用神之心的力量为它点亮神智,一条“风魔龙”横空出世!
“差不多有仙尊级战力吧,够用就行,嗯……给它加点伤口,看起来更逼真一点。”
捣鼓半天,温迪总觉得还缺了点什么,想了又想,转头对看戏已久的诺艾尔道:“你想不想进龙肚子里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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