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二合一)

第一百六十一章

左向丰接受不了女友在自己最爱她的时候离开,哪怕如今已经四年过去,他还是会万分想念她,尤其是在这个时间点。

四年前的冬天,石木媛就给他发了那么一条短信后,就消失得没有了任何的踪迹。

他居然把一个毫不相关的人认成了她,左向丰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他回到住处,拿了一瓶酒坐在茶几面前一口一口的喝着,直到意识全部被酒精占满,他昏昏沉沉睡过去。一如过去这五年的每一次想她的时刻。

直到他睡醒,看到了杭嘉白发过来的信息,打开了邮箱。

在看到那张许多年前的照片时,再回想起白天他看到的那一尊雕像,左向丰残存的酒意直接就醒了。

他是个谋定而后动的性子,他在没有回复杭嘉白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查清楚了关于这个刘崇森的所有信息。

华柏美院的学生,在学校时籍籍无名,出学校以后找了家学校,开始当没有编制的美术老师。

毕业后的第六年,也就是两年前,他制作了一尊“梦中的女神”像,一炮而红。

之后又陆续出了两尊雕塑像,从那以后的两年时间里,再没有出名的雕像产出。

而关于个人感情方面,刘崇森在毕业后的那一年,通过家中长辈的介绍,跟一个相亲认识的姑娘结了婚,婚姻持续了二年。这二年间,两人有了一个一岁多的儿子。后来两人因感情破裂而离婚,之后女方带着孩子远走国外,至今没有再回来。

而让左向丰认定石木媛就是“梦中的女神”像主要原因,是刘崇森当美术老师的学校,跟石木媛所实习的学校是同一所学校。

在石木媛失踪后不久,刘崇森就从学校辞职离开了,他对外的宣称,是要闭关学习。

两年后,“梦中的女神”面世,而在他辞职到他的“梦中的女神”面世这段时间里,他的妻子跟他离婚,杳无音讯。

作为一个专注于悬疑推理的作者,左向丰的脑子尤其活跃。雕像内藏人这种事情,他并不陌生,甚至在他过往的中,也有雕塑藏人的情节。

而佐证石木媛就在雕像中的另外一个说法,就是,石木媛在分手短信里说过,他不浪漫,她喜欢的是浪漫的作者。

这些年来,左向丰接触过的作者不计其数,他甚至混成了作家协会的人,但那些笔名中带着浪漫、或者文风浪漫的作者基本上都被他查了一个遍了。也依旧没有找到任何踪迹。

但在现在,他查到了只写现代诗的一网明太鱼,他懂什么叫浪漫的作者了。

徐璈跟周璇来是现役警察,两人不能跟着去的,但他们可以作为在“雕塑被砸”后,第一个赶来的警察。

最终,是林舒月、杭嘉白、冯琴琴跟着左向丰一起去的。徐璈跟周璇来就在外面待命。

左向丰是有备而来的,他提着斧头,直接照着展馆的锁头就劈了下去。

刘崇

森虽然在美术界有了不小的名头,但他的收益完全还没有上去。他之所以办这个展览,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名头。为自己以后的雕塑变现做前期努力。

因为钱不够,所以展览的场地也并不好,不仅没有夜间配备的保安,甚至连场地也不大,展览的承办方也各种设备都很垃圾。

左向丰一斧头下去,锁头就歪了,除了哐哐哐的一声外,什么红外线报警器之类的,都是没有的。

他们就这么长驱直入的,到了展馆的内部。

林舒月举起了摄像机,冯琴琴现在已经知道了那个雕塑里大概率是有人的了。她惨败着脸,把展馆的灯打开。

展馆虽然不好,但灯光还是很亮的,灯一亮起来,冯琴琴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她又想到周围的雕像里有人,她脸一垮,忍不住离林舒月更近了一些。

看着林舒月脸上的冷静,跟手里一点也不抖的摄像机,冯琴琴肃然起劲,怪不得林舒月能够报道那么多篇的法治新闻。就这胆子,就是她拥有不了的。

左向丰径直走向那尊“梦中的女神”

“18_[(”

说话的人,是白天里对林舒月不耐烦的那个前台,也是下午对警察时,点头哈腰的那个人。

他们终于到了楼梯口,他们看到了拿着斧头的左向丰,也看到了拿着摄像机的林舒月。

他们的记性还是可以的,那个前台便直接道:“小吴,你快上楼去给警察打电话,就说有人带着凶器闯入展馆,意图杀人。”

前台后面的小青年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蹬蹬蹬的就上楼了,不一会儿,就听到了高昂的报警话语。

左向丰没有搭理前台,前台在楼梯口不敢过来,他已经认出林舒月跟冯琴琴了。他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他们。显然,在他的思想里。

林舒月跟冯琴琴的朋友在展馆丢了,但是怎么找都找不到,所以来展馆这里找茬儿来了。

要是眼神可以是刀,林舒月敢相信,她们已经在前台的眼神之下死了无数次了。

林舒月的手机是一直在跟杭嘉白通着话的,在小吴结束了报警电话,从楼上拿着拖把下来的二分钟后,他们终于来了。他身边的徐璈,周璇来都已经换上了警服。

杭嘉白跟他们一起进来。

周璇来像是不认识林舒月几人一样,环视一周后,将目光落在拿着斧头的左向丰身上,掏出随身携带的警棍指着他:“放下武器。”

左向丰恍若未闻,他两只手举起斧头,砸向了“梦中

的女神”

“”

左向丰的哀鸣在这一刻,传入了所有人的耳朵中。

林舒月握着摄像机的镜头,在这一刻,抖了抖。

冯琴琴已经抱住了林舒月的手臂,眼泪在她的脸上,肆意横流。

前台跟小吴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前台看着地上的石膏,牙呲欲裂:“你们有毛病吧?啊?就算是朋友失踪了,也没有必要来砸展馆里的东西吧?”

“你们知不知道这个雕塑值多少钱?你们知不知道这场展馆的举办人为这几尊雕像投了多少保险?你们完犊子了我告诉你们!”前台大声怒斥。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被卷铺盖走人的画面!他们这个地方,从十年前开始,就开始租房子给人做各种展览。

这些展览都是小型的,许多人办这个展览,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其实半点的名气都没有。那些作品丢了也就丢了。

但刘崇森就不一样了,这是一个在办展馆之前,就已经成名的人!他们老板十分重视这个活动,这份重视就展现在把给留在展馆值班!

他们本来是在楼上看电视的,但谁能想到,会有那么大胆的人,敢直接砸了会馆的人进来砸雕塑呢?

甚至这些人还嚣张到当着警察的面前砸!前台快疯了,他已经不敢想这件事情要是被老板知道了,他会发多大的火了。下午的火还没消完呢!

徐璈他们都没有理前台的狂怒,他拿出手机,给重案组打电话。在他说了这个石膏像里藏了人以后,还在愤怒嘶吼的前台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左向丰颓废地跪在地上,眼泪一颗颗的从脸上落下。

首都市的刑侦局离这里并不远。重案二组的组长带着法医等人匆匆跑进来,法医率先对已经被砸开的雕塑像进行检查。

经过了十多分钟的细致检查后,他们得出结论:“这是一具人体,内脏已经被掏空,内里填充上了石膏。初步判定,这具尸体为22-30岁的年轻女性,死亡时间、死亡方式、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探查。”

左向丰坐在地上,手捂着眼睛,他对象石木媛在失踪时,是23岁,人生才刚刚开始,便已经走向了终结。

重案组二组的组长听到法医的结论以后,道:“把这些石膏像,全部给我砸开。”

左向丰身边的斧头被刑警拿走,他们砸了距离最近的一个石膏像,那尊名为“太阳神之子”的石膏像。

同样是石膏炸裂,露出了里面裹着纱布的尸体。

“母亲之神”里面,有两具尸体,一具成年女人,一具一岁多的小婴儿。

会展承办方的前台跟小吴已经被吓得坐在地上了,等听到警察宣布,只有这四具尸体后,前台才哆哆嗦嗦地爬到楼上给老

板打电话。

与此同时,重案组的人已经驱车,前往刘崇森的家。

刘崇森,首都凤山区的人。四年前,辞职后的他,问家里拿出了所有的积蓄,在凤山区的一座山里买了个地基,盖了一座民房,作为他的第一个工作室。

这几年里,他但凡有点时间,都是耗在这里的。

但为了以防万一,他在市区里的家、市区里租住的工作室,都已经有警察赶过去了。

到达风山区的那座民房时,屋里的暖气还烧着,桌子上还有一桌子没有吃完的菜。

熏鸡、猪头肉拌黄瓜都在此处,还有一杯没有喝完的高级汾酒。

但屋里屋外都已经没有了人的存在痕迹。

重案组的组长听着组员们汇报的有的地下室的存在,以及人刚刚跑了的话,看着炕上丢弃在一边的高档羽绒服。

冷笑着道:“留一部分人对刘崇森的这座住所进行里里外外的搜索,连老鼠洞也别放过。里面有老鼠屯的几粒米,你们都给我数好咯。”

“剩下的人,跟我进山,那畜生,那瘪犊子没穿外套,现在外面这个零下二十多度的温度,他走不远。”

“走。”随着重案组二组组长的一声令下,警察分成两批,进行勘探。

他们在地下室里,发现了大量的石膏粉墨,也看到了一个放满了福尔马林液体的池子。

·······

这些林舒月都是不知道的,这里到底不是广粤,不是杭嘉白的地盘,因此这个案子的侦办,林舒月跟杭嘉白都没有插手的余地。

他们跟着冯琴琴、左向丰在刑侦大队的大厅里坐着,看着刑警们忙碌的进进出出。

冯琴琴已经吐过一轮了,她此刻连水都喝不下,虚弱得浑身都在抖。

而左向丰自从跟警察们交代完了所有的情况后,就抱着脑袋,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

过了许久,有人来了,林舒月她们侧头去看,来的人,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她长得很漂亮,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的温婉。

她进来后,用红肿的眼神看了一眼左向丰,张张嘴巴,什么也没说,在警察的指引下,去取了血样。

等出来,她还是站在了左向丰的面前。

左向丰抬起头:“阿姨。”

太久没有说话了,他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股的脆弱。

“向丰啊,朝前看,啊?”随着这句话的说出,女人的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理智告诉左向丰,他应该点头的,但他实在做不到。

左向丰的父母也到了,他们跟石木媛的母亲已经是多年的老熟人了,因为两家孩子的关系,他们的关系曾经好成了一家人。

后来随着石木媛的离开,左向丰连最相当的警察都没有当成,两家人的相处就不多了。

左向丰的妈妈看到了石木媛的妈妈,她伸出手,拉着石木媛妈妈的手,拍了拍。

石木媛的妈妈的哭出了声来,

声音中的悲意让围观的人也跟着鼻子发酸。

石木媛的妈妈宁愿相信石木媛是跟着别人走了,跑了,也不愿意相信她已经遇害了的消息。

石木媛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她的长相,集了自己跟她前夫的所有优点,长相柔美,气质温婉柔和,她光站在哪里,就值得自己骄傲。

当初她收到石木媛发来的信息,石木媛在信息上说,她找到了她的真爱,她这些年生活在自己的身边,受尽了委屈。她要离开她,过自己的好日子。

石木媛妈妈当时既震惊又伤心,随后就是不可置信,她知道石木媛的学校,听到了学校领导说,石木媛已经辞职了。至于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石木媛妈妈报了警,这些年来,也不间断地寻找过她。就在去年,石木媛同母异父的妹妹结婚生子了,石木媛妈妈要带孩子,这才放弃了对石木媛的寻找。

但石木媛妈妈怎么也想不到,再次听到大女儿的消息,是让她来公安局进行采样协助。从接到电话的那一刻起,石木媛妈妈就知道,她家媛媛,凶多吉少了。

刚刚已经有警察给她说了那个疑似为石木媛的石膏像的具体信息。石木媛妈妈心痛啊。

把内脏掏空,填满石膏,再进行雕塑,她得多难受,得多疼,得多憋屈啊?

左妈妈想到那个自己曾经以为会是自己儿媳妇儿的姑娘,也跟着哭了起来。

当初左向丰跟她谈对象的事情没有瞒着谁,两人在高中时就是公认的一对,左妈妈两口子对石木媛也是很满意的。盖因那姑娘温柔、懂事、孝顺。是他们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

在石木媛失踪之前,他们都已经在给他们看新房了,谁能想到新房刚刚看好,就出了石木媛发短信跟左向丰分手的事情。

左妈妈左爸爸当初有多满意石木媛,发生这件事情后,就有多讨厌她,尤其是在左向丰连警察也不当了以后。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理智回笼,他们也开始相信起儿子的判断,石木媛的失踪,或许是意外,当年的那个短信,或许,不是她发的。

左妈妈给了左向丰四年的时间去查探,她这段时间已经在逼着左向丰相亲了,谁等想到,这个节骨眼上,左向丰居然找到了石木媛了呢?

还是以这种方式找到的,左妈妈知道,左向丰或许这辈子,也不会再结婚了。

她以前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现在,反倒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她难过啊,为那个温柔懂事的姑娘。她命怎么就那么苦呢?

两个妈妈抱头痛哭。

过了半个多小时,两人才平定下来情绪,但手还在紧紧地握着。

凌晨一点,去抓捕刘崇森的警察回来了。

刘崇森带着手铐,身上穿着一件毛衣,脚上的鞋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飞了。脸上的眼睛也碎掉了一边。

左向丰看到他被押着进来,站起来,就朝他的脸上打去。

刘崇森看到这一幕,反倒是笑了:“

左向丰是吧?我听石木媛提起过你。她以前,就经常在学校里说你多优秀,多好。”

300/

“??[”

冯琴琴说完,又立马道:“算了算了,你别拦了,别到时你也跟着受伤。你帮我报警好了。”

林舒月看着冯琴琴这害怕的样子,忍不住问:“琴琴,你就没想过远离婉晴吗?”

“有啊,怎么没有?”冯琴琴叹气,喝了一口矿泉水:“从我第一次被婉晴的妈妈羞辱的时候,我就想跟婉晴绝交了。”

“那时候是秋天,下着大雨呢,我睡觉睡到半夜,听到婉晴打来的电话,她就在我家楼下呢,都淋成落汤鸡了。浑身冻得发抖,脸色发白,就这样,她见着我的第一句话,还是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我就心软了。第二回也是,她来找我的时候,下着大雪呢,雪厚得没膝盖了快,她也没穿多少衣服。我还能说什么啊?”

冯琴琴的话音刚落,房间门就被敲响了,冯琴琴立马从床上跳起来,贴着墙根而站。

门口已经从敲改成了砸,冯琴琴的脸色都白了,已经两点多了,林舒月怕吵到隔壁人休息,便去开门。

一个满身怒气的妇女看她不是冯琴琴,一脸恼怒地扒拉她,要把她扒到一边去。

但林舒月的地盘稳,她扒拉了一下没扒拉动,林舒月的目光在她的她的身上以及她身后的中年男人身上一扫而过:“这位大妈,你是谁啊?大半夜的跑来砸我们的房间门就算了,还想往里冲?”

“现在的抢劫犯都这么明目张胆了?”

“你这小贱人嘴巴放干净点,谁是抢劫犯?我来找冯琴琴。”何婉晴的妈妈满嘴喷粪,跟林舒月说完话,就朝着里面喊:“冯琴琴你个小贱人你给我出来,你把我家婉晴带到哪里去了?”

“我告诉你,识相的,你就赶紧把她交出

来,否则,我让你好看。”何婉晴妈妈的嗓音像是电话里一样的尖锐。嘴巴也就更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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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了武器,没法善了了,报警。”

冯琴琴没想到何婉晴的妈妈是真想打自己的,哆哆嗦嗦地拿着手机就打电话。她那边讲着话,这边,林舒月的手机也响了

打电话来的人是杭嘉白:“阿月,刚刚徐璈打来电话,说重案组那边对刘崇森审讯完了,对于杀害石木媛,以及他的妻子吴丽丽、儿子刘祥超,小舅子吴胜宗的事情供认不讳。但他不承认自己绑了何婉晴。”

林舒月皱着眉头:“那警方的勘测结果呢?”

“从刘崇森的二个居所,都没有查到任何的有关于何婉晴的身份信息。”

“警方通过调取监控沿途的监控录像,在距离展馆附近二百米的一个商场门口,看到了何婉晴的身影。她换了一身衣服,独自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通过对出租车公司的询问,昨天搭载她的司机师傅说,何婉晴是去客车站了。在车上,她很高兴,跟司机师傅聊了好一会儿的天。”

林舒月皱着眉头:“什么意思?意思是何婉晴,是自己离开的?”

“具体情况还要等找到何婉晴才知道。”

林舒月抬眸看向冯琴琴,冯琴琴报完警,眼睛已经堆满了泪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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