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不肯明白。”
薄褚的嗓音冰凉，掐灭了最后的那点念想，“你姐姐的死，本来就如我所愿。”
“就像是现在陆家的破产，也都是我等了好久的。”
薄褚的眸光像是带着寒刃，直刺入骨。
陆姝嘉垂着的手在颤抖，哪怕是闹到如今这个地步，她心底依旧还有几分的期待。
万一只是误会呢。
如果这个误会就是车祸的话，那误会解开了两个人是不是回到曾经了。
可——
她站在门口，身形看着更加的单薄消瘦，原以为她会歇斯底里或者是痛哭流涕，却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安安静静的人。
薄褚原本的脚步顿住，微微皱眉，有些不适应。
这样安静的人，看起来似乎更加的有几分的落寞，扎的人莫名的眼疼。
疼？
薄褚冷嗤一声，冷声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别到时候孩子也没捞回来，就先把自己折腾到监狱里去了，本来那就该是你的归宿。”
可门口的人依旧安静的站在那边。
巴掌大的脸微微的扬着，那双曾经氤氲着泪水的眸子，如今却极其平静的看着他，眸底像是翻滚着无数的寂寥和荒芜。
陆姝嘉忽然弯眸笑了，眼睛酸胀但却偏偏干涩的厉害，一滴泪都没了。
刚才就好像听到了啪嗒一声梦境破裂的声音。
该醒了。
连带着她这几年的奢望。
“我想通了，我同意离婚，但是孩子的抚养权我不会放手的。”
“薄褚，我只要这个孩子而已，你明明知道的。”
她喉咙依旧有些沙哑，手无意识的按在腹部上，眼里沾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痛苦。
“可如果你非要这个孩子的话，除非我死，不然绝无可能。”
说到最后，她下巴绷的很紧，每个字都像是最后的固执，每个字都听的人心惊不已。
而这时，恰好门打开。
乔澜惊愕又厌恶的皱眉，“怎么是你？”
抬头的时候，对上那双还带着红血丝的眸子，那双眸形还是那么好看，只是眼底的情绪却深浓的让人害怕。
乔澜心下咯噔一下，下意识的看向薄褚的位置，在确定薄褚那边没什么变化的时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
“我才出去一会，你们又闹的不开心了？”
乔澜大步过去，挽着薄褚的胳膊，声音都带着几分的低软，带着一贯的示弱。
看着就像是菟丝子一样。
“你瞧，还疼呢。”
乔澜抬起手来，手腕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她像是故意一样的低声抱怨。
“我得好好的养好身体，才能照顾好孩子呢。”
声音不高不低，可在这寂静的屋内，却清楚的传递到陆姝嘉的耳朵里去。
像是刚才乔澜冷嘲热讽的站在她面前挑衅一样，一样的恶毒，一样的嚣张跋扈。
可陆姝嘉的目光却没在她身上停留多久，而是看向薄褚，开口说道。
“如果同意的话，那就今天签离婚协议书，如果不同意的话……”
她的声音顿了顿，再度垂眸轻声道:“我还有一条命呢。”
说完，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