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许歌

江九缺错愕地看着许歌,一时间,脑子无法转过弯来。

看鱼渊居,这一人一蛇,应该很恩爱才对。

而且,许歌对于他从镇魔监狱而来,并不意外,早知她是蛇妖?

对于蛇妖的死,没有太多意外和悲伤,反而道了一句喜事。

“你知道她是蛇妖?早就想她死?”江九缺皱眉道。

许歌吐出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轻松了一般。

一股纯阳气息波动,隐隐约约,要超出炼气境界。

“你,要突破了?”江九缺越发惊愕:“九转纯阳,鱼渊居,那本道门玄功是你的?”

“是她的。”

许歌平静道:“你去过鱼渊居了?我一直盼着她死,又下不去手杀她,已成心中枷锁,如今枷锁顿开,自当更进一步。”

江九缺沉默片刻,道:“你们的情况,看起来有些复杂。”

“鱼渊居,并非我和她的居所。”许歌道:“她饱读诗书,与我在柳江湖桥上相遇,那时,我不过是个初入炼气的药童。”

“那一次的邂逅,我们约定终身,她对我说的,是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鱼渊居上,挂的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另有其人。”

“这蛇妖,脚踏两只船?”江九缺皱眉道:“如此说来,她还是负了你。”

“非也,她对很多男人说过这话。”

许歌很平静地讲述道:“她也传过很多男人,九转纯阳体,我只是其中之一。”

女海王?

本以为蛇妖是白素贞那种,现在看来,这蛇妖就是个浪荡之人。

江九缺沉默了。

“这些年来,我已从昔日药童,蜕变为道门炼气武者,九转纯阳已完成三转,自己开了药堂。”

许歌淡淡道:“那日我暗中去鱼渊居方知,妖魔修炼,吸人阳气,大有裨益,我们不过是炉鼎而已。”

“而我,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九转纯阳进境极快,她又不是一直伴我身旁,却是疏忽了,甚至,连我修成了御剑法,有了杀她的本领都不知道。”

“她把你当炉鼎?”江九缺明白了,接着道:“很多炉鼎?”

“不错,另一人,我曾寻过,纯阳之气还在。”许歌道:“她未曾害我,曾助我多次,下不了杀手。”

“当得知我已纯阳三转,她很开心,因为在等我到三转极限那一刻,夺我元阳,可助她筑基。”

“只可惜,我已经避开她了,不等她寻到我,便被镇魔殿抓了,我得到消息,心中有担忧,但也松了口气。”

“她从一开始,就心术不正,想要害你。”江九缺道。

“是啊。”许歌道:“那时,我以为上天眷顾,遇上一位饱读诗书的奇女子,时常窃喜。”

“鱼渊居的那人……”

“我只是与他交谈几句,并未多言,也未曾加害。”

许歌十分平静地道:“和她在一起,体悟到了爱恨,也确实动了真心,如今更明白一个道理,妖,害人不浅!”

“希望下次再遇见妖魔,你能及时通报镇魔殿。”江九缺道。

“外面妖魔何其多。”许歌轻叹道:“如今的我,只愿在这药堂之内,济世救民。”

江九缺拱手道:“许兄心善,江九缺佩服。”

“力所能及的小事而已。”许歌淡笑道。

“许兄即将突破,在下也不多打扰,告辞。”江九缺拱手道。

“多谢你带话,你且稍待。”

许歌转身进入柜台,摸索一番,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青色石头:“这是我寻到的青风石,本是用来炼制飞剑所用,如今便赠予你。”

“那你呢?”江九缺道:“筑基可御剑飞行,如今的你,即将筑基。”

“我还有一块,而且,心中枷锁,可比一块青风石重要。”许歌道。

“如此,江某便却之不恭了。”

江九缺收下青风石,告辞离开。

这一块青风石,不够炼制飞剑,还需要其余材料才行。

不过,他也不着急,现在的他,距离御剑飞行还远着呢。

回到鱼渊居,江九缺将树上的字拆了,放入火中烧毁。

又将鱼渊居的名字改掉,出了一点钱,更名隐者居。

镇魔一隐者,居于小巷内。

至于钱财,是蛇妖所留下的,有几千大夏币,够他用上一阵子。

在外面随便买了一些酒肉,江九缺一人坐在凉亭内饮酒,心中想着蛇妖之事。

蛇妖到处传九转纯阳之法,培养炉鼎。

那其余妖魔,会不会也是如此?

妖魔,还真是该杀!

喝酒吃肉,江九缺等到酒劲上来,就用真气蒸发酒劲。

酒劲消散,脑海恢复清明。

吃饱喝足,江九缺再次来到桃树下,琢磨是否砍了这颗可能成妖的桃树。

犹豫了下,还是没有砍掉,毕竟还没化妖,如果能成为一个不错的妖怪,养大了有宝骨也不错。

整理一间房间出来,江九缺盘坐而下,进入修炼状态。

九转纯阳运转,纯阳之气聚集起来,汇聚体内。

纯阳真气缓慢增强,身躯也在蜕变。

青石光芒在纯阳真气运转下,自动内敛起来,没有起冲突。

入定之后,不觉时间流逝,一直到深夜,江九缺从入定状态中醒来。

腹中饥饿,好在酒肉买的多。

江九缺取出酒肉,来到凉亭之内,丝丝威风吹拂过来。

明月高挂,银白月光洒落。

江九缺看着月色,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月亮。

很明亮,银白月光很清冷。

略一思索,端起酒肉,真气催动,纵身一跃,飞上屋顶。

坐在屋顶上,饮酒吃肉,看着夜下江城。

夜幕之中,远处灯火通明,柳江小巷附近,却是安静漆黑,家家户户闭门。

偶尔有一身黑衣的除魔师,巡逻走过。

夜晚城内有除魔师巡夜,一般妖魔不敢出来。

“外面的空气,可比地下监狱好太多了。”江九缺自语着。

饮酒赏月,一夜平静度过,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江九缺换上狱卒衣服,前往镇魔监狱上值。

取出狱卒令,一路畅通无阻,镇魔军放行。

来到狱卒房,领取了佩刀,周常青脸色难看站在一旁。

“牢头,今日我该处理哪些妖魔?”江九缺淡淡道。

每日处理妖魔,需要找牢头领取。

“东区十一号,八号两只妖魔,这两只妖魔处理完了再说吧。”周常青淡淡道。

江九缺听完,转身离开,前往两间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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