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回 绝技

张辽在那里暗自心焦,这吕布也是打得有点郁闷。吕布暗想:难道老子的一世英名,今天就要葬送在这里不成?吕布牙一咬,心一横。暗暗的发狠道:看来今天老子只能用绝技了。以那‘射日’神弓取胜了。虽然这样有些胜之不武。但也好过败在这个莽汉的手里。

本来这两将单条,以弓箭取胜,原本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这身为大将的,要的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以弓箭取胜,本来就是武将取胜的手段之一。可是,由于弓箭的威力太大,这要是谁都抽冷子来一下,那谁也受不了。所以,在两员武将单条的时候,就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用弓箭可以,但是用的时候,得事先打个招呼。要不然的话,那个用的人,可就是一个暗箭伤人的卑鄙小人了。

而吕布的顾虑也正在于此。这吕布平常和人动手的时候,根本就用不着弓箭,只是在对手逃跑的时候,懒得追了。才用弓箭,把对手一箭射杀。而现在,二人单条,还是自己占下风的时候,用这弓箭伤人,吕布就有点犹豫不定了。倒不是这吕布的箭术不好,反而使这吕布本身的箭法好极了。百步穿杨,那全都是小菜,可以说是百发百中。就算是在飞速奔驰之中,也可做到,一弓五矢,箭不虚发。可如果只是这些,那就算是吕布把张飞射伤了,这吕布也不会有什么可犹豫的,而且别人也说不得吕布什么,只能说吕布本领高超,张飞技不如人罢了。可问题是,这吕布不仅是箭术高超,这吕布所用的弓,更是一张宝弓,此弓名为‘射日’,相传为后翌射日所用神弓,弓身非金非木,极为坚韧,弓弦更是不知何物所治,张力极大。也就是吕布这样的神力才能使用。可是这‘射日弓’也因此射程极远。射速极快。箭发无声。倒不是这‘射日弓’真的开弓放箭,连一点声音都没有,而是因为这‘射日弓’射出去的箭,箭速太快了。往往是箭都射到人了,那声音却还没传过去。用现代的话来讲,就是超音速了。

因此,就算是吕布在射箭的时候,先喊出来,再射箭。可最后,也肯定是箭先到。而吕布的话后到。这不明白其中奥妙的,就肯定会说吕布是暗箭伤人了。因此吕布才顾虑到现在。

可如今也容不得吕布再顾虑下去了。吕布在想清了利害关系之后,借着二马交错,又一次拉开了距离的时候,反手摘下了自己的‘射日’宝弓。回身一个‘犀牛望月’,嘴里大喊了一声:“看箭!”就冲着张飞射了一箭。

这‘射日’神弓确实不同凡响。虽然是吕布先喊的,然后才射的这一箭。可一箭势若流星,快似闪电。竟还真的比声音还快的,射向了张飞。而且平常的弓箭百步取准,射到两百步,一般就掉下来了。可如今吕布和张飞相距不下两百五十步,这一箭还是瞬息即至,力道不改。

眼看着一箭就要射到张飞的后心,取了张飞的性命。一支‘狼舌箭’从侧飞来,一下就把吕布射的这一箭撞飞了。这‘狼舌箭’乃是扁平箭头,本来是专为射马用的,不想今日竟建此奇功。

而张飞这时也听到了动静。回头这么一看。张飞当时是怒气冲天。这太卑鄙了。暗箭伤人。自己好悬就命丧于此。可张飞刚惦着喝骂,却听到那黄忠喊道:“吕布。汝也吃某一箭。”

原来,刚才在那张飞最危机的时刻,是黄忠一箭救下了张飞的性命。这黄忠乃是忠义之人,在主公刘明吩咐自己要注意张飞的安全之后,那可真是全心全意地小心提防着。而且这黄忠本身也是神射手,在那吕布摘弓的时候,黄忠立马就明白了吕布的意图,也是立即得摘弓搭箭,在吕布射出那一箭的时候,黄忠也立即以‘心射之法’,射出了自己的一箭。说真的,要不是这黄忠会这‘心射之法’,在吕布箭一离弓的时候,就算出了吕布这一箭的速度和轨迹。而且黄忠还正好有一把不亚于吕布‘射日’神弓的宝弓。今天张飞还就得交待在这了。

这黄忠的那张宝弓,名为‘震天’。相传乃是托塔天王李靖早年在阵塘关做总兵时的震关之宝。昔日三太子哪咤一时贪玩,就曾一箭射出三千里外,将那骷髅山白骨洞石矶娘娘的碧云童子一箭射死。当然了,传言不可信。可‘震天’宝弓的威力可见一斑。而今天则更是大显神威。

这黄忠乃是识货的人,当然知道吕布其实不是暗箭伤人。只是这箭射得太快了。当下,见猎心喜,故此在射出那救下张飞的一箭后,才大喊了这么一声。

而张飞在听到黄忠的喊声时,这黄忠、吕布已经是开始了对射。张飞看到吕布和黄忠的这一番对射,那骂也骂不出口了。只能退到一边给黄忠观阵。这张飞虽然鲁莽,可却是一个明理之人,本身的工夫境界,更是到那了。这一看之下就明白了。不是人家吕布没喊,而是这箭射得太快了。还没等自己听到,这箭就到了。

而那吕布在箭射张飞,却被人拦下来了时候。当时就是一惊。自己的宝弓,自己知道,这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竟能在自己的箭下救人。这反应也太快了。而且对方的弓箭能追上自己弓箭的速度。那也绝对不是一般的弓箭。就在吕布惊讶之时。这黄忠的也射向了吕布一箭。

吕布的反应也不慢。抬手就是一箭对射过去。你说怎么就那么准,这两只箭,半空之中,就撞在了一起。巨大的冲击力量,使得这两只箭,在半空之中撞了个粉碎。而且吕布和黄忠这一对射上后,可就再也罢不了手了。吕布和黄忠谁也不敢冒然停下,而被对方一箭射死。

不过,在对射之中,这吕布两腿一夹,胯下的赤兔宝马就拨剌剌的跑了开去。这匹赤兔宝马奔跑迅速,久经战阵,在战场上乘者双腿稍加示意,即能进退自如。比黄忠的马匹,可就抢得不是一星半点了,这吕布立马就在躲避的速度上,取得了一定的优势。可那黄忠也有‘心射之法’,也是不让吕布分毫。

吕布占到了马匹的便宜后,立马使出了自己的拿手的绝技,一箭五矢的射向了黄忠。

这黄忠大喊了一声:“好!”嗤嗤两箭,把那从正中射来的两箭在半空之中射下来了。同时黄忠飞身而起,跃身站上马背,左脚立鞍,躲开了两侧之箭,同时飞起右脚踢开了原本射向自己胸口的那一箭,跟着居高临下,一箭就猛射过去。

吕布再次的觑准来箭,把黄忠这一箭射飞。

黄忠一看如此不能取胜吕布,当下展开了自己的连珠快射。箭如雨发的射向了吕布。两旁观战的众人瞧得眼都花了,那还能看得清,箭的走向。只见飞箭连成一线,连绵不绝的射向了吕布。而这吕布也真英雄了得。在这种情况下,以赤兔宝马的快速,一边躲闪来箭,一边以‘射日’宝弓把那些躲不开的箭从半空之中射下。

可时间稍一长,这吕布可就不行了,倒不是吕布箭法比不上那个黄忠,而是这吕布的箭没了。那黄忠善于连珠快射,上阵向来携箭极多,腰间两袋,马上六袋,共携八袋羽箭。而这吕布平常光靠手中的方天画戟,就天下无敌了,那会带得许多箭支。虽说那黄忠的连珠快射,要比这吕布的连躲带射浪费的多,可架不住那黄忠的箭多呀。这激斗之中,吕布射的兴起,可就没注意到箭支的数量,待得惊觉箭已用完,那可就不赶趟了,只来得及用手中的‘射日’宝弓,稍微的拨了一下来箭,就被黄忠一箭射在了臂膀之上。

吕布是拨马就跑。而在吕布身后观阵的高顺和张辽,立马就指挥军马掩杀上来,前来营救吕布。

刘明一见这架势,赶紧冲着郭嘉说道:“奉孝。刚快让咱们暗中布置的人马,反戈一击。”

郭嘉尴尬的说道:“主公。情报有误。现在这冲过来的乃是高顺‘破阵营’的马军和那董卓西凉的骑兵。咱们暗中布置的人手就对着高顺的‘破阵营’渗透不了。而那西凉的骑兵,更是还没来得及渗透呢。所以现在咱们对这些人无法策反。”

刘明‘啊!’了一声。

而刘明身边的关羽则是哈哈笑道:“大哥勿忧。咱们的铁甲重骑,也该开开荤了。”

刘明还能说什么,只能挥手让关羽带队出征了。

一万的铁甲重骑兵全部人马批着黑甲,头上饰有飘带,平端着如云的枪刺,早就完成了出击布阵的准备,排成了一个五十路的方阵。此时的天空已慢慢地暗淡下来,天边血红的晚霞,映照着虎牢关下的这些幽州的强骑兵们,反射出一片妖艳的亮光。一片微风轻轻地带起了战士们头上系的饰带。关羽立马于方阵的前排,他平静地望着前方如潮水般涌来的‘破阵营’和西凉骑兵,高高举起自己的右手。身后的队列一片肃穆。猛然间,高举的手用力的向下一压,骑兵们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胜利属于我们!”这是幽州骑兵新的战号!

全军一万铁甲骑兵伏鞍跃马,铁骑的洪流猛地冲向迎面而来的高顺指挥的那‘破阵营’和张辽带领的西凉骑兵,马蹄声如雷般轰隆鸣响。尽管对方敌军是如此的人多势众,队列黑压压的排成了一片,连看都看都不到尽头,但铁甲骑兵们珉然不惧!

位于铁甲骑军冲击方向的,正是张辽率领的西凉铁骑,由于距离最近,他们是最能感受到迎面而来的队伍的可怕气势的:这些幽州的铁甲骑兵军本身就是一支身经百战的精锐部队,每一个成员都是扮演过马贼的久经战火的老手,而在每一次冲锋的时刻,这些铁甲重骑,更都是抱着必死的觉悟来冲锋!强悍的军队是可怕的,一支强悍又泯不畏死的军队,那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无敌!铁甲军的队列之间,呼啸之中,时刻可以让人感受到那种如狮如虎般的可怕斗志,令迎面的西凉军马颤栗不已!

大地在脚下剧烈的颤动,马蹄在耳朵边轰隆,整齐的铁甲骑兵队列,沉重得象座巍峨的大山般,却急速地压向敌军阵列。前排的西凉铁骑连第一声惊呼声都没来得及喊出就被巨大的冲击力掀飞,再落在后排的铁蹄下,第二排、第三排……排列整齐的西凉骑兵,一排接一排的被一股不可阻挡的钢铁洪流所冲倒,仿佛纸糊泥捏的一般不堪一击!“杀!”幽州骑兵的振天的吼声淹没了一片人马落地的惨叫、兵器碰撞的铿锵,在他们排山倒海的骇人攻势中,张辽率领的西凉骑兵连抵挡片刻都做不到,顷刻间就被这股黑色的铁甲洪流所淹没,而且覆灭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高顺眼看不妙,呐喊着带领自家的‘破阵营’的兵马冲杀上前,他要马上遏止幽州重甲骑兵的冲势,一万‘破阵营’的铁骑兵马,勇扑上前,双方兵力正面冲撞,就如同两个浪头正面冲撞,激起无数的飞溅的浪花,那就是双方骑兵的厮杀的刀枪溅出的火花!

这高顺‘破阵营’的骑兵,不愧是高顺精心训练出来的精兵。确实十分的勇敢,但是他们手上的武器叮叮当当的敲在幽州战士的铁甲上,却根本的无济于事,而相反的,幽州士兵的每一挥手,就有一个‘破阵营’的士兵发出惨叫倒地!一会儿不到,高顺‘破阵营’的兵马就大片大片的被击倒,人马倒地就象那台风袭过的稻浪,后续部队奋不顾身的跟随扑上,同样给那片坚甲铁壁打回,被铁蹄踩成肉泥!无论是人,无论是马,在铁甲洪流的重压之下,纷纷给揣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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