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竟敢伤我胶东宝驹,袁氏一脉定不饶你。”
盛家大姐夫袁文绍目赤欲裂地叫嚣着。
他见到贾珝一巴掌扇飞袁慎,连忙跑过去查看。
发现人没死,只是袁慎那张清秀的脸颊被打变形了,并且迅速肿胀开来。
一股怒气涌上他的心头。
他在袁家的境况本就不怎么好。
上有嫡长兄继承爵位,下有幼弟得父母宠爱,他夹在中间最不受待见。
好不容易宗族能用到他,让他帮住袁氏大宗宗子袁慎进入龙门先生门下。
而龙门先生正好在岳丈家中授课。
他觉得这是十拿九稳之事。
就只等办好差事让父母在宗人面前有光。
谁却出了岔子,不仅丈母娘挨了罚,袁慎还被打得这么惨。
这让他回去如何交代。
这一切都要怪罪在贾珝身上。
所以袁文绍才对贾珝那般怒气冲天。
面对袁文绍的对空放狠,贾珝却风情云淡。
“哼!不知进退的东西也能称为宝驹?看来你们袁氏不过是些酒囊饭袋之辈,贾某何惧之有。”
酒囊饭袋这是连袁文绍也捎带着了,他闻言更怒,却仍旧是只没牙的老虎,只是叫嚷,不敢动手。
“放肆,我们袁氏乃是百年望族,你们贾家也不过才兴盛了四代,安敢放此狂妄之语。”
“哦,你们袁氏已经延续这么久了么?”
贾珝这虽然是一个问句,但心里却说:碰到我,你们也该绝户了。
袁文绍以为他害怕了,嚣张道:
“怕了吧,怕就赶紧回去禀告你家主事之人,然后带上厚礼到我府上请罪,否则的话,我袁氏必要发动关系,让你这庶子永无出头之日。”
是的,光请罪不行,还得带上厚礼。
他这么恬不知耻也是没有办法,谁让他家这一支落魄了呢。
这些年全靠盛华兰的嫁妆贴补。
如果贾府能带厚礼前去,他所受的冷落也会少一些。
贾珝此刻真想放声大笑。
是,我是怕了,怕你们家破人亡的不够快。
他正想上去甩他一巴掌,以表明心意。
这是却见庄大儒从学堂内冲了出来,指着袁文绍的鼻梁道:
“我看谁敢!好大的口气,竟然敢让我儒门骄子永无出头之日,是谁给你的底气!”
大儒怼面,袁文绍的嚣张气焰顿时消散。
“龙门先生为何屡屡袒护这个暴徒,没看到我们才是受害者么?我家袁慎快被他打死了。”
庄大儒此刻怎会听他之言。
贾珝给他的震撼太多了,他清楚的认识到贾珝必将是振兴儒门的所在。
所以就算贾珝真的把袁慎杀了,也得出面保。
“住口!休得污蔑!明明是你袁家竖子不知分寸,不懂礼节,老夫已经在驱赶他了,他还非得横冲直撞,被教训了,也只是他自己活该。”
然后又和蔼地对贾珝说道:
“贾珝不要怕他袁家,有老夫在,谁也不敢动你分毫。”
贾珝感激地一拱手。
“多谢先生,小小袁氏我贾珝还不放在眼里。”
敢朝我叫嚣?
哼!我就看你能不能活得过今晚。
罗网之下,任你是百年世家还是名门望族,都不过是待宰羔羊。
这是却听庄大儒说道:
“千万不可再称我为先生,我受不起。”
在场众人被这一转折弄懵了。
龙门先生这是要撇清关系?
便又听庄大儒接着说道:
“你的才学胜过老夫十倍,老夫应该称你为先生才对。”
众人闻言被震傻了。
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后看向其他人,见都是一般表情,才知道自己根本没听错。
纷纷怀疑,难到先生说的是气话?
应该就是了,贾珝的学问怎可能胜过龙门先生十倍!
他老人家可是冠压五国十朝的绝顶大儒。
还说要给贾珝这个他们的同辈之人做学生。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贾珝却不觉这是笑话,毕竟他站在巨人之肩,抄的都是经过历史检验的巨作。
而庄大儒却生在文化洼地,见到那等巨作怎会不甘拜下风。
但贾珝仍旧客气道:
“先生开玩笑了,请收回方才那话,贾珝当不起。”
“不,你当得起,无论是毛诗笺、还是礼记笺都是老夫穷极一生也做不出的学问。”
庄大儒面有惭愧,旋即激昂地咏诵。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能发此恢宏之声,便可为老夫之师。”
在场众人也被这横渠四句震撼到了,感染到了,霍然间心胸大开。
纷纷看向贾珝,一脸不可思议。
这四句宏言是贾珝所写?
那他当真甩开同辈之人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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