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盛州，也是为了要给你弟弟一家报仇？”周晨缓缓地回身，走过来道。
许嵘不置可否，只是说，“你能轻轻松松查到的东西，我会找不到？”
周晨觉得他说的话不无道理。思忖了两秒后，她开口道，“伯父，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合作。坦白说，我父亲去世了这么多年，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拿出证据，我就是为了……”
还不等她说完，许嵘便笑道，“为了得到白星宇，对吧？”
周晨笑了，面色坦然，目光精明，但扬起的嘴角仍有几分年轻女子独有的、明媚又娇柔的怯意，“是。”
“可是你知道，白星宇已经结婚了。”许嵘微笑着说。
“那又怎么样？结了婚可以离。”周晨挑了下眉。
“我的意思是，你的条件很好，为什么要纠缠一个已婚的男人呢？”
“喜欢呗。上头呗。”周晨笑道，又问，“你见过白星宇吗？”
“见过。”
“那你应该知道，小姑娘为什么喜欢他吧。”
“不太知道。”许嵘直接将她的话噎了回去。
周晨无语，“代沟。我没法跟你沟通。”
“我知道，他长得帅，又有才华。但是这个人，我接触过，对人冷冰冰的。做人做事，也都不懂圆滑。算计人的时候，还挺不择手段。我是想不出来，你跟他在一起图什么呢。图不自在啊？”
“他呢，确实是像你说的这样。所以，我对他是又爱又恨。不过呢，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我跟他在一起，既能折磨他，又能满足我，何乐而不为？”
许嵘沉默了下。
他见过很多人。扭曲的，阴暗的，偏执的，
和周晨同样个性的人，他也见过。比她更极端的，他都见识过。
但是，他实在不理解，面前的这个女孩子，究竟是什么心态。
“所以，帮我一个忙吧。等我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你爱怎么报仇，就怎么报仇。我还可以把我查到的事情，通通告诉你。让你增加点筹码，如何？”
许嵘思忖了下，“行。我可以配合你。白家人的不幸，就是我最大的幸运。你想怎么折腾，我都可以配合。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如实告诉我，你从哪里拿到了证据，拿到了什么证据。”
“我母亲呢，在律师圈里有点人脉。她碰巧认识许亮当年的律师。他一直对这个案件有疑议。许亮和陈颖入狱以后，他一直在努力收集证据，希望能为他们洗清冤屈。但是，许家夫妇离世以后，他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不过，那些证据，他一直保存着。我从他那里只拿到了笔录和庭审记录。都不是原件，是复印件。他那里，还有一些录音视频什么的。但是他不肯给我。”
“这个律师，叫什么名字？能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
“我不知道。都是我妈妈去联系的。她也不肯跟我透露太多。”周晨显得很无奈的模样。
“你能帮我问问你妈妈吗？”
“实话告诉你吧。我妈妈拿到这些东西，也是几经辗转才托人问到的。手段呢，也不太光明。我可不敢再问了。”周晨笑了笑。
许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作声。
他觉得对方在搪塞自己。她一定有那律师的联系方式。
“那就说好了。伯父你一定会配合我的，对吧？”周晨收起了手机，轻快地笑道。
“嗯。”许嵘微笑着道，平静的目光里看不出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