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临安镇初临

回光返照之际,弥留在我心中竟然是一个茜茜公主的面孔和浅浅公主的身材集合体。

这算不算另类的圆梦?

就在这时,腿上一个东西压了下来,将他从意幻中唤了回来。

陈溪的目光转向脚的位置,陈金锤几人躺在地上,咽了气。

致命伤——无一例外都在脖子上,一道剑痕。

他们死了,我还活着?

陈溪的眼睛一转,再次落在刚才的位置,只有青山绿树和蓝天白云的背景,哪有什么美女。

剑上,剑——

陈溪莫名地打了个冷颤,站了起来。

“多谢姑娘相救,在下临安镇陈溪,若有能效劳之处,定万死不辞!”

“走了。”

陈江河的声音让陈溪彻底松了一口气。

巧笑倩兮的面孔竟然是杀了五个人后的表情,这意味着什么?

不过不管怎么样,人家都救了自己一命。

陈溪低头想了一下,弯腰在几人身上一阵摸索,摸出了不少银元、铜币、铁币,总共大概五十个银元。

最大的收获是岳海鳄身上找到的两个册子,一本炼体镜功法,还有一本是入品阶的修炼功法。

摸完尸,陈溪的脚一挑,六具尸体有序落下山崖。

第一次杀人,并没什么特殊感觉,甚至极为淡定地从尸体上取下锉刀,还在对方的衣服上抹干净。

“好兄弟,生不能同屋,死后可以同穴。走好!”

劫后余生的陈江河已经自己坐起来了,正看着陈溪傻笑。

他看似受伤颇重,其实都是皮外伤。

鲜血渲染,让他看起来极为凄惨。

陈溪走到他身边,开始给他检查。

看着他痴傻的眼神,陈溪的目光慢慢变得凝重。

外伤好治,要是脑袋……

“恐怕我还真得照顾江河婶了。”

“滚蛋,我自己会照顾。”

陈江河终于回过神,然后在陈溪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服他走了两步,陈溪就松开手走向杂毛马的位置,开始查看起它的伤势。

马车破损,不用多想。

就算陈溪是初级木匠,他也没有工具来修补。

倒是马还能抢救一下,只是左前腿骨折,外加一些皮肉伤。

就地取材,用锉刀削出几片合用的木板,将马腿固定好。

受伤的驽马再次开始工作,上面扛着肥硕的陈江河。

“小溪,真能行?”

不是陈溪要压榨杂毛马,实在是陈江河行走的速度堪忧。

“行不行,你不都坐在上面了?”

“江河叔,这些人什么来历你知道吗?”

陈江河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说起来。

“临安镇有三方势力,最强的是官方的势力镇守卫,其次是三大世家,剩下的就是各种帮派。陈金锤加入的应该是一个小帮派,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这回被盯上,是我的问题。”

陈江河脸上满是后怕,没想到自己被别人盯上还不知道,要不是有几分运道,两人就要交代着荒山野岭里了。

“没准是盯上我了。”

陈溪倒不是宽慰他,而是根据事实说话。

这条路陈江河走了几十年没事,自己一跟来就发生这样的事。

不管是有预谋还是运道,都跳不开他。

“临安镇练武的多吗?”

刚才短暂的交手,他就辨别出了七人中有六个炼体镜的武者,只有陈金锤不是。

最强的岳海鳄,在被偷袭、重伤的情况下,依然能够和他对抗,固然有他经验缺乏的问题,但是实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多,也不多。”

陈江河解释道:“镇守卫和世家基本都是武者,要想成为镇守卫至少要炼体镜中期。加入帮派的就不一定了,身强体壮的、能溜门撬锁技能的都能加入一些小帮派,陈金锤应该就是这种。普通人里,十分之一不到,进武馆的费用可不菲。最出名的武馆是飞云武馆和刀剑武馆。”

之前陈江河讲的大多和医药相关,这次才是真正的势力分布。

不过他能够知道的也只是表面,真正的高手,也就知道一个镇守卫的总旗雄霸天,就连什么实力也不清楚。

“小溪,你也是武者吗?”

哆哆嗦嗦,陈江河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算不上,真正的武者要练气境才算,我现在充其量就是力气大一点。刚才那个救我们的女侠,你看清楚了吗?”

陈江河摇摇头,“我就看到一阵剑光,然后站在树顶,又一个眨眼就消失了。”

本就不抱什么希望,陈溪也没有失望。

感受到陈江河心中的余悸,陈溪便扯开了话题,只是自己在心中慢慢琢磨。

未时,临安镇的城墙终于遥遥在望,路上的人也多了起来。

两人一马,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哪怕他们身上带着伤。

三丈多高的城墙没有守卫,不过有一个关着门的小亭子。

“走,我带你先去找魏牙子,看房去。”

这是陈溪说好的,先安置下来。

至于陈江河身上的伤,已经处理过,没有太大问题。

两人又走了十多里路,来到一处破旧的房子前面。

“魏牙子,我们看房子去。”

陈江河冲里面喊完,转头说道:“要是就叫他的名字,魏牙子不一定应你,要是说看房子,就是病在床上他都会马上窜出来。”

“陈胖子,你又在编排我了。”

屋里走出一个中年人,留着小八字胡,正在套一件蓝色的外套。

“哟,你这身上怎么挂了彩?”

陈江河也不辨口,直接问道:“祥平街那套房子还在不?我们去看看。”

“这就是你那侄子?”

魏牙子上下打量着陈溪,一身灰色的粗布衣裳,还破了不少口子。

相貌?那不是他关注的重点。

“房子还在,不过价格我可讲到底了。”

说完,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放心,只要房子合适,一个铁币也不会少你。”

陈溪没有生气,生意人的嘴脸,很多时候都很现实。

而且陈江河也介绍了,这家伙就是冲着钱走的。

听到这话,魏牙子顿时眉开眼笑,掏出一大串钥匙。

“走走走,看房子。”

“他就这样,有钱办事,没钱滚蛋。”

陈江河没有压声音,足够前面的魏牙子听清。

“哎,我也不想啊。春花阁的姑娘,一晚就要一个银元。没钱,这个临安镇可呆不下去。”

魏牙子不以为耻,反而很坦然地讲起生活的艰辛。

“你这色鬼,早晚不行。我这侄子可是请回来坐馆的,好好留个人情,哪天准能用得上。”

“你那春晖堂虽然也有春,但是跟春花阁的春可不一样。我宁愿在那里睡一个月,也不去你那儿一刻钟。”

“早晚死在床上。”

话不好听,但是魏牙子却笑呵呵地回道:“不死床上死哪去?”

陈溪没有说话,不过他倒是蛮喜欢魏牙子这种性格。

直言不讳,还开得起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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