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争执

姜似雪轻轻地做了一个深呼吸,将自己眼中的泪意逼回去,随即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向投影司若尘确认:“这个‘时空电话’,对你本来的身体有没有影响?安全不安全?” “没有任何影响。”

投影司若尘为女孩不肯示弱的倔强模样蹙起了眉头,却也不忍心看她伤心失落,一时心疼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徒劳地干着急。

“那,洛恩找到了该怎么让你们交换回来的方法了吗?”

姜似雪小心翼翼地问,投影司若尘看着女孩眼中的希冀,实在不忍心打碎她的希望,却又不得不如实告知:“还没有,时空交换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办到的事,我问过他,他说,恐怕还要再等很久。”

“还要很久……”

姜似雪眼中小小的光亮渐次消失,随即被一种巨大的失落和绝望所取代,却还强撑着笑脸,无意识地低声喃喃。

“以前出现这种情况都没有这么久的,为什么这次还没有恢复?”

姜似雪猛地抬起头直视着男人充满了不忍的双眸,失神地问:“这是不是代表可能永远不会再换回来了?你再也回不来了,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同我们见面,是吗?”

她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双手不由自主地去抓男人的衣服,像是在寻找一个依靠和支撑,却在碰到男人的轮廓时直直地穿了过去,只握住了满手的空气。

姜似雪怔怔地站在原地,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缓缓抬起手,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指尖。

没有温度,也没有触感,面前的人只是虚无缥缈的投影,随时都可能消散。

眼看着她身形一晃,投影司若尘目光一凝,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投影的事,下意识地伸手去抱女孩。

女孩被一双温热有力的大手稳稳接住,随即拥在了怀里,她一怔,几乎以为是爱人接住了她,然而怀抱中截然不同的淡淡香水气息却在提醒着她,这个人是平行时空的司若尘。

“觉得头晕吗?是不是低血糖?”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齐齐看了过来,姜似雪站直了身体,动作轻却坚决地推开了男人,语气淡淡地说:“只是没站稳罢了,我没事。”

司若尘的左手仍然环在她背后不肯松开,坚持道:“你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我送你上楼休息,好不好?”

姜似雪还没拒绝,投影司若尘目光一厉,冷声道:“陆鸣。”

“知道了。”

坐在沙发上的陆鸣打了个哈欠,走过来扶住了姜似雪的肘弯,一个用力便巧妙地将女孩同揽着她的司若尘隔开,站在了他们中间。

投影司若尘这才放下心来,沉声问:“不舒服吗?要不要去沙发上坐一坐?”

只有上帝知道,在方才姜似雪想要晕倒的时候,他的双手穿过了她的身体,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她落入了另一个人的怀抱那是怎样的感觉。

虽然那个人同他长得一模一样,甚至是某种意义上的他自己,但那滋味也是十分复杂,但是姜似雪的状态要紧,他便没有第一时间出声阻止。

姜似雪摇了摇头,强撑着打起精神,笑着说:“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陆鸣道:“你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们。”

司若尘没有阻止陆鸣把女孩隔开的举动,只是脸色更黑了两分,在确认了姜似雪没有问题以后才站定在了投影司若尘的面前,语气闲适地道:“是你让洛恩不要把时空电话的事情告诉我的。”

听起来像是问句,实际上是十分笃定。两个如同复制粘贴一般的男人相对而立,一时间两个洛恩、两个陆淼的交谈都停了下来,纷纷紧张地关注着这边。

投影司若尘的目光始终放在女孩的身上,闻言只是淡淡地瞥了对方一眼,没什么表情。

“两个时空的洛恩都是由我来联系的,也是从我这里得到的投资,所以只给我打工,维护我的利益,有什么不对吗?”

来了来了!就是这样!

两个洛恩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无语和服气。

投影司若尘,也就是他们两个接触的原本的司若尘总是这样,有一种莫名的能力让接触过的所有人都变成他的打工仔,同人相处时那种上位者的气势总会把每个人都压一头。

他们两个好好的科学家,莫名地就成了司总的打工仔。

不过现在有好戏看了,两个时空的司若尘旗鼓相当,剑拔弩张,不知道最后谁能占到上风。

两个洛恩兴致勃勃地看着这边,甚至低声问旁边的投影陆鸣和两个陆淼要不要开盘下注,押一押究竟是哪个人“赢”。

投影陆鸣:“无聊。而且我不得不提醒你们两个,拿自己的老板下注是一件多么不明智的事情。”

两个陆淼无言相对,差点没保持住自己优雅的贵妇人形象翻个白眼。

司若尘听了对方的话,嗤笑道:“你以为你这样幼稚地同我争一个先后有意义么?现在真正站在这里的是我,能触碰到她的也是我,而你只不过是止步于此的一道虚影,有意义么?”

“小尘。”

投影陆淼不由得蹙起眉毛,有些不赞同地打断了儿子的话,同时和陆淼对视了一眼。

两人相视一笑,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和发愁,没办法,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们两个当妈的,面对这种情况,简直不知道该向着谁打圆场才好。

投影司若尘不以为忤,反而挑了挑眉,颇有兴致地问:“你该不会认为自己站在这个时空,就是司家的主人了吧?时空交换是无法控制的事情,但你要分得清现实和做梦,不要痴心妄想。”

“是么?”

司若尘笑了笑,并不同他辩驳,只是走到了姜似雪身边,意有所指地道:“刚才阿雪不舒服的时候,我可以及时察看她的状况为她急救,而你只不过是徒劳无功地伸了伸手,实质上什么都做不到。”

他嘲讽道:“无用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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