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光明正大打一场

季怀礼刚要进门就听到曹氏的话,面露不喜地停在门外。

看到坐在主位的苏江月,心中更是不快,觉得她太没把自己这个爹放在眼中了。

季纤纤反应很快,装作没看到季怀礼一般,砰一声就跪下:“长姐,从前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打不反口、骂不反手,哪怕你将我打死我也不该有怨言。可是……可是爹爹没有错啊,你怎么能这么说爹爹!”

“啪啪啪!”

苏江月忍不住拍起掌来,这表演简直完美,这母女俩戏演得这样好,不去当戏子真是可惜了。她指尖轻弹桌面,见季怀礼还没有进来的意思,心中不由唾弃。

按往常,他早就冲进来,要她跪下认错了。

曹氏心中惊奇苏江月居然忍得住,要是从前她早就破口大骂,顺带将季怀礼也骂一通,她悄悄抬头,正好撞见苏江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然后慢悠悠地将目光转向季纤纤,曹氏心猛地跳了一下,暗道不好。

果然,苏江月站了起来,薄唇微勾:“你说,打死你也无怨言?”

季纤纤愣住了,不解她的意思,曹氏心中发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苏江月如阵风一般闪身过来,一把掐住了季纤纤的脖子,硬生生将她从跪地拽起。

“你是该没有怨言,想想你所做的那些事,想想几次三番要我的命,你早就该死了!”她的手猛然缩紧。

季纤纤呼吸一窒,张皇失措地挣扎着,手从腰间取出鞭子,可惜距离太近根本无法施展开来,但她并不害怕,因为她不相信苏江月敢在家中对她做什么,所以很快就放弃抵抗。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完全接受了自己是苏江月手下败将的事实。

曹氏急得跳脚,可她只是一个普通妇人毫无武力,哪里是苏江月的对手,只能朝门外急喊:“将军,快救救纤纤啊!”

季怀礼这才走出来,见季纤纤毫无还手之力,心中错愕,但还是摆出严父的姿态:“月儿你这是做什么,纤纤怎么说也是你妹妹,当着爹的面,你怎么敢如此,还不快放手!”

“你猜,如果许以诱惑,你爹娘还会不会站在你这边?”她微微松开手,附在季纤纤的耳旁,低声问道。

那鬼魅一般的声音,让季纤纤骨寒毛竖,额头上满是细密的冷汗,但她还是强自镇定,只是不等她答话,苏江月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双斧头,直接拍在桌上。

砰的一声,季怀礼顿时双眼发光,而是满眼期待地看着苏江月:“月儿,这可是送给爹的?”

这双斧是她在洛山时找到的,通体金黄、斧刃锋利可削铁,看着重拿在手中却是轻巧之感,而且已经生灵,而这灵也早被苏江月收服。

季怀礼用的武器正是板斧,她倒是有些期待,将来他用顺了之后却发现自己的武器不听他的话,该会有多精彩。

紧接着,她又掏出一样东西——赤魅花。

它通体鲜艳如血,无叶。有修复经脉、强体健魄、洗髓伐经的功效。

曹氏瞳孔猛缩,眼底流露出来的渴望。

两个人都盯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完全忘了还在她手中的季纤纤。

苏江月冷笑连连,最自私的果真是人心,她太清楚季怀礼自私的个性,同时她也清楚,赤魅花对曹氏的刺激有多大。

她要的,就是这一瞬间!

“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我会毁了你所有的希望……”苏江月轻笑道。

言毕,她出掌如风,直接拍向她的腹部,击向她的丹田。

出手果断,速度之快只在他俩愣神的一瞬间,季纤纤已经被击飞,闷哼一声后,吐出一口血,丹田完全震碎!

“爹、娘——”

季纤纤喊声凄厉,目光满是怨恨和绝望。

她曾想过季怀礼或许不会再重视她,却没想到连自己的亲娘竟然也被一朵赤魅花所收买。血不停喷涌而出,再没了柔软的模样,双眼满是怨毒:“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强忍着伤痛,她怒吼之后,拼尽最后一点力气起身离开。

曹氏这才反应过来,神情毒辣地盯着苏江月:“你果真是长大了,玩的好计谋!”

“过奖过奖。”

这坦然的态度让她无奈,只得看向季怀礼,发现他只是看了一眼受伤的季纤纤,并不开口,而是继续看着那双板斧,心中明白他是不会为她们母女做主了。

回头看了一眼赤魅花,犹豫了一会儿,才狠下心转身去追女儿。

膳堂恢复宁静,苏江月坐回主座,夹起菜慢条斯理地开始吃起来,好像季怀礼完全不存在一般。完整内容

“月儿……”季怀礼双手一背,“她怎么说也是你妹……”

“拿去试试吧。”苏江月截了他的话,用下巴点了一下双板斧。

季怀礼立刻忘了自己要说的话,上前拿起双斧,到院子里试了一场,双板斧舞得虎虎生风。

苏江月一边吃一边看,不得不承认季怀礼生得也很好,哪怕人到中年身材依旧卓健,哪怕做尽小人模样,那张脸虽然比不得年轻时,倒也还是称得上俊雅。

难怪当初苏眉,会非他不嫁。

季怀礼练完一套,已是满头大汗,这双板斧比起他之前用的趁手多了,最重要的是他能感觉到这板斧好像有意识一般,随他心意而动,每一分力、每个方向都十分灵活。

他停下,又连夸了她好几句,大赞她贴心,完全遗忘刚才他另外一个女儿被毁去丹田成为废物了。

这嘴脸把苏江月恶心到了,再也吃不下,放下筷子就回自己的湖边小屋。季怀礼也不拦着,拿着板斧爱不释手,开开心心一个人吃了起来,连赤魅花被她收回都没有发觉。

夜凉如水,月光洒在湖面泛起波光粼粼,苏江月坐在窗台边,手中的灭灵刀在月光下闪着银光。

其实她心中是有困惑的,当时的王子伟是幻象,那么为什么幻象手持的是真的灭灵刀,而且印川等人事后居然不追究甚至当它不存在。

他们不可能认不出灭灵刀。

收回思绪,换上一身黑衣,她翻墙而出,直奔荆山。

她曾在这里大开杀戒,而这里也正是她师父李及之的埋骨之地。

拿到酒壶,倒了两杯,一杯放在他的坟前,一杯她自己饮尽。

三杯下肚后,她开始拔草,这些年竟是没人来拜祭吗?怎么坟头草都长这么高了。

“老头儿,你说你死得冤不冤,魂魄灵神都没了,连个梦都没法给我托。”

她说完,又倒了一杯,靠在碑上,手指轻轻抚摸上面的碑文,鼻子一酸立刻仰起头,可还是止不住泪水涌出来。

李及之于她如父,落得这么个下场她怎会不难过。胡乱擦去脸上的泪水,再说不出一句话,内心却不停地嘶吼着:师父,我好想你……

突然,她神情一肃,对着黑暗某一处呵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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