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君行绝的脸上很难看,白,青交替,然后:“哈哈哈,哈哈哈,”君行绝张狂的笑着,笑声中带着绝望。“哈哈哈,朕以为爱上谦已经是绝望,没想到,你们让朕更绝望,兄长,谦为何会成为朕的兄长?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们告诉朕?”君行绝愤怒的看着眼前知道真相的两人。谦是男子,这也罢了,这世上还是有着男宠这样的存在,他绝望是因为谦不爱他,也不会爱他,他也不可能把谦当做男宠一样的存在,这段感情注定无望。但是爱上兄长这样的事,是逆伦悖德。爱上男子已遭非议,更何况爱上的还是自己的兄长。

“皇上,唉,”罗太医听得出皇上的绝望,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孽缘啊,“您冷静听老臣说吧,当年老臣在宫里,知道比镇王多点。”

“好,朕听着。”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但是紧紧抓着被子的手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但是他要知道真相,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君行谦那是谦的本名,也是信王的名字,是父皇和母后对不起的人名字,但是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并不清楚,如果他有了解过,是不是就从罗太医的表现中猜出什么了,那样这段感情或许就不会产生了吧。

“上官公子是先皇和上官皇后的长子,也就是嫡长子,如果不出意外,谦殿下会是下任皇帝。”罗太医淡淡的说着。

这个位置原本是属于你的吗,谦。君行绝握着被子的手有些泛白。当年是父皇下的旨意让他成为皇帝,他是名正言顺的皇帝,可是当听到这个皇位在很久之前会属于谦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抢了属于谦的东西。

“可是上官皇后虽是官宦人家,但是比起当时的三妃差了很多,为了安抚三妃,先皇也就没立谦殿下为太子。其后三妃陆陆续续生下三位皇子。要不是当年的太后护着上官皇后和谦殿下,他们母子两恐怕早就死在宫里了。”上官皇后当年被护的太好,对后宫的争斗了解也太少了,要不然也不会...

“后来先皇不顾太后的反对将凤后娶入宫中,这样没什么,上官皇后没管,劝着太后接受凤后,对于皇上独宠凤后虽然也怨怼,不过也没多说,因为上官皇后坚信谦殿下会是下任的皇帝,一直教育着谦殿下成为一个仁君。”谦殿下当年真的很符合这一标准。

“在我见过他的几次映像里,他确实有成为仁君的资质。”这时君常恒插口了,“上官皇后教得很好。”

谦,你小的时候是这样的吗?他想着小小的谦,带着和现在一样的微笑,确实很有仁君的风采。手松了松。

“人是教得好,可自个不是那样的人。”罗太医说这话的时候带着鄙视。

“怎么了?”君常恒皱眉问,罗太医语气中的嘲讽很明显。

君行绝也看着罗太医,从这句这句话中,他知道应该不是他喜欢的内容。

“老臣在那次以前和谦殿下并没有过多来往,”罗太医回忆着,“那一天,老臣正在当班,就发现潜入药房的谦殿下,身边没有带一个人,老臣开始很疑惑,然后发现了谦殿下身上的伤,老臣也套出来,那是上官皇后打的,只因为谦殿下没有将《本纪》背全,老臣根本不知道上官皇后怎么下的手,那是她的亲骨肉,谦殿下还维护着她,说是自己不好,让母后生气,母后是为了他好之类的话,脸上的笑容谦和的叫人心痛。”现在想起那晚小心翼翼的潜入药房,无措的掩饰慌张,被他套出话的惊讶,为自己母后辩解,那谦和的笑容到现在他还记得。

“她怎么能这么做?”君行绝愤怒着,想着谦那个样子他就心痛,她是谦的母后啊,为何要那样对谦。“父皇不知道吗?”君行绝问道,被伤的是自己的孩子,父皇没有反应的。

“先皇知道。”罗太医给出了答案,“老臣在事后对先皇说过。”罗太医没有继续说下去。

“说。”看到罗太医脸上的难色,君行绝强硬的要着答案,他要知道。

“先皇说,教育皇子是要严格点的,上官皇后没错,一点小伤而已,不必在意。”先皇是这么说的,那时先皇的眼里只有凤后和皇上怎么可能看到其他人呢。

父皇?君行绝睁大了眼,父皇,那是只要他身上出现了一点淤痕就会处罚下人们的父皇,为何会对谦那样的冷淡。是他吗,是他抢走了谦的一切吗?

“继续。”君行绝的声音暗哑,心里悲伤着,谦,在很久以前朕伤了你吗?

“从那以后,老臣和谦殿下有了来往,都是秘密的,老臣发现了谦殿下在医术上的才华,然后有了传艺的想法,不过可惜谦殿下是皇子,学医不是什么正经的事,老臣也只是为谦殿下启蒙而已。”对于谦殿下的天分,罗太医很满意,在那以后,他从来没见过一个在医术上的天分超越谦殿下的人。

君行绝又放松了自己,想着现在谦一身的医术,谦自傲的医术,嘴角露出了笑意,泛着温柔。

看着这个笑容,罗太医和君常恒皱眉,那笑中的感情是他们想要消除的。

唉,接下来的事,“那件事请具体是怎么发生的老臣不清楚,只知道凤后突然中毒,凤后功力深厚活了下来,不过肚子的孩子没保住,事后调查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上官皇后。”

君行绝记得,有一段时间,母后很伤心,后来他知道他本来会有一个嫡亲的弟弟或妹妹的,可是再也不会有了。

“当老夫再见到谦殿下的时候,正是奉召为凤后看病的时候,谦殿下被禁卫们压着,一脸的空茫。”当时他很惊讶,禁卫压着谦殿下出门,他都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就被拉入室内为凤后看病,“老臣进屋的时候,先皇、凤宗师、三妃都在,凤后晕倒在那。”罗太医顿了顿,然后沉重的开口,“地上有一段白绫和一个酒杯,上官皇后就倒在那里,老臣知道上官皇后已经没气了,她喝的是鸠酒。”

君行绝的脸色苍白,谦是看着他的母后死去的吗,父皇和母后是你们让谦的母后饮下那杯鸠酒的吗。心痛,将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感受着那份剧烈的跳动,谦,你是不是恨过啊?好难受,真的好难受,想到你恨过朕,就好难受。

“然后,老臣知道谦殿下被剥夺了身份和姓名,赶出了皇宫。过了几年,凤后再次中毒,才查出原来当年上官皇后是无辜的。”可是一切都迟了。

原来如此,所以母后才愧疚吗,所以才在去世前想要补偿吗?现在轮到他补偿了吗?八岁被赶出皇宫,谦你吃过多少苦,朕要如何补偿呢?

“当年。”君常恒这时说话了,“我回宫知道这件事,对先皇说过他对那孩子的惩罚过重了,先皇也觉得是,后来秘密派人照顾那个孩子,可是都没找到。先皇查了下,发现那孩子出宫之后被人追杀过。”

“追杀?”君行绝将视线转向君常恒,怎么会?

“也因为这样先皇也知道事情不对,秘密调查,发现三妃最有嫌疑,上官皇后很可能是无辜的,查到最后发现那孩子被逼的跳崖,我和先皇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只是瞒着凤后罢了。”也因为这个疏忽,知道那个孩子还活着的时候他会愧疚。

跳崖?要怎样的绝境才会让一个八岁的孩子跳崖?好痛,好痛,就像有万根尖针刺入朕的心,真的好痛。

“朕要去见谦。”他要去见谦,他要问清楚,谦,恨过他吗。他要知道。

“见了他,你要如何?”君常恒问道,见到如何,这份感情不该存在。

君行绝沉默,见了又如何,如果谦真的恨他,他会如何?谦是他的兄长,已经是事实,他不能爱,这份爱,要斩断,最好的是不见,可是他想问清楚啊,谦在和他相遇的时候,在和他相处的时候,有没有恨过,那眼中的无情曾不曾对他闪过。

“朕,什么都不会做,朕只是想问清楚而已,谦是否恨过朕?”君行绝闭上眼痛苦的说,他疯狂的想过即使让谦恨自己也要得到谦,但是真的面对谦的恨的时候,他怕了,心痛了,谦,原来你的恨让我如此痛苦。朕,可不可以奢望你没有恨过朕呢?

“知道了又怎么样?”君常恒再问。

“不论恨不恨,朕都会斩断这份感情,恢复谦的身份,代替父皇和母后弥补他,之后,他只会朕的皇兄。”恢复谦的身份,从此以后称他为皇兄,警告自己不该有的感情不能存在。

君行绝脸上的表情比哭还要难看,这份禁断的感情他决定抹杀。可是这份感情是对星的命运,除非死,否则是抹杀不掉的,现在的君行绝不知道,但是不久之后他会知道抹杀这份感情有多难,应该说,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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