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的异常让白父白母立马黑着脸,离最近的白母直接冲了上去,拉着白泽的臂膀,哑压着声音。
“阿泽!不是说了吗,你先把婚定下来!”
白泽凉凉的扫了母亲一眼,甩开白母的手。
“我大哥到底怎么死的?”
白泽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白母顿时脸色煞白,颤颤巍巍地扶着一旁的桌子。
怎么可能!他是怎么知道的?严少寒与白起相识,所以……
白母心里顿时明白了,目光带刀的看向严少寒。
严少寒撇了一眼白母,视线对上安桐。
司仪这时立马把话筒递给白泽,气氛低沉的恨不得马上开溜。
龙老太太抿着嘴瞪着安桐,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丫头还真不好搞。
白父此刻的脸色也不太好,对上自家儿子敌视的目光一下子泄了气。
“今天安家重新收购白家……”
白泽低沉的嗓音没有一丝感情。
白父僵在原地,蠕动两下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咽了下去。
白泽缓缓地闭上眼睛,又继续说道。
“今天并非是白家与安家的订婚宴。
早在两年前,我哥白起与安家签订了收购协议。
这是我哥拿回来淮阳集团的合同现在也交给安家,且白家也自愿放弃几个月后的大选。”
“不可以!你个逆子!”
白父心头一哽,哪里还顾什么形象。目光带火的冲了上去直接扇了白泽一巴掌。
其他几个大世家都观鼻子观眼,丝毫不影响看戏的心情。
白母急忙冲了过去从衣服口袋翻出药瓶,还不忘心疼一下儿子。
“安桐!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
龙老太太威严一放,红木拐杖敲的地板作响。
淮阳集团的合同她听过,以为是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没想到竟然藏的这么深。
狡猾的目光中闪着狠光,表情有些狰狞。这场订婚宴是她私自做主,如今搞成这样不是啪啪在打她的脸吗?
安桐盯着龙老太太,眨着眼睛一脸的无辜样。
“闹?龙老太太要清楚,一个外人还想对我的婚姻指手画脚?”
安桐冷哼,嗜血的光慢慢在眼中展开。
“小姑。”
龙舜适时的拉住龙老太太,带着不善的目光投来。怪不得父亲一直小心行事,再三叮嘱他不可与安家硬碰硬。
这位大小姐不仅是一头狼还是一个会伪装的嗜血猎手。
“阿忱!”
安忱露出狐狸般的笑,接过白泽手中的合同。
转头笑的无害,眸光亮泽。
“谢谢白先生了。”
“今天宴请大家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们安家自愿出售盛源楼的资产。”
“安桐!你疯了!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安斐与龙老太太脸色青黑,那里的资产早几年就被她们偷偷转移了。现在出售的话,不都全完了?
龙舜虽然面不改色可心中也是狠狠的一颤。含有警惕的神色打量安桐,他清楚,在里面可有不少龙家的手笔。一旦查出来,安家怕要大肆对付龙家了。
“我一个掌权人做的决定还需要和不相干的人讨论?”
“你!你要气死我了!”
安桐目光傲然,能感觉到她隐藏在眼中的危险气息。
“龙老太太这么紧张做什么?”
“难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
龙老太太面色涨红,被怼的哑口无言。这事她心虚,盛源楼的资产可耗了她不少心血,要她现在拱手让人?不可能!
“对不住了各位,让大家见笑了。”
安忱举着酒杯,姿态放低,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龙舜低敛神色,本就是野狼,身边更是养了一只狡猾的狐狸……
严少寒与白泽此刻在房间沉默,安桐打量着两人之间的怪异气氛。
手里剥着橘子,毫无形象的一瓣一瓣的丢进嘴里。
“都沉默做什么?少寒哥不一直想着替白起平反?这不机会来了还不开心?”
淮阳集团的合同原本是白起一人撑起,现在交给白泽与少寒也算对白起有个交代了。
严少寒瞪着一双阴鸷的双眸看着安桐,脸色黑沉,隐忍着满腔的怒火质问她道。
“你早就知道了?”
安桐手中的动作一顿,收起笑脸。
“是。白起出国那天晚上我就知道他的所有计划。”
“那为什么不去救他!”
严少寒双手握拳重重地捶在桌上,晃动的高脚杯洒出了一滩酒水。
白泽似乎被吓倒了,脚下晃动了两下。
一向嬉皮笑脸的何然此刻沉着脸从暗处走出来,稳住了白泽的身体。
“你知道白起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严少寒!白起的死我们谁都难过!大小姐那时羽翼未满,贸然出击迎来的只会是自取灭亡!”
“所以!你们就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被虐死在异国!所以!白起的案子交给你就能洗清你的愧疚感?”
严少寒怒火充斥着双眼,是他很少失态的模样。
一直以来白起是他的逆鳞。触之即死!如今堂而皇之地被剖开坦露在众人面前,他怎么可能不气愤?
“我哥不是溺死的?”
白泽瘫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他一直以为哥哥是被人推入大江中溺水而亡。
“不是。我们是在y国的龙会帮找到你哥的尸首的。”
何然哑声说道。
找到白起那个画面他永远记得。
满地鲜血……手骨全断……面目皆非……
何然的眼神一刻失神,手指也不知不觉用力收紧。
“你配难过吗?白起的死有你们一半的责任!”
严少寒这句话就像一把厉刃,用力且毫不留情扎进安桐与何然的心里。
“严少寒!”
何然直接揪起他的衣领,两人目光怒对。
“何然!你让他说!”
安桐坐在椅子上,鲜有的正经。目光流动,脸上没有丝毫其他的神色。
何然放开严少寒却被白泽推了一个踉跄。
“安桐,白起的死你认吗?”
严少寒仰头捂着双目,嘴角刺骨的冷笑扎的心脏生疼。
“我认!”
安桐语气坚硬,目光中闪过几丝悔伤。
“呵呵呵呵呵……”
“认就好……认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