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姗姗来迟的救助

当楚凝裳意识到时,手臂已经被打得如同骨架全散般。

她根本忍不住疼痛,不断地撕心裂肺地惨叫着。

明鸢就站在一旁看她的好戏,楚凝裳注意到她冰冷的视线下满是讥讽,这果然是离姬的指意。

这些打手都是她们特地派来的人,不是叶北尘可以掌管到的,自然也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正当楚凝裳疼痛万分之时,指尖处越觉得麻木,她便越心如死灰。

这次又赌错了吗……

绝望之刻,楚凝裳阖上眼,嘴角竟渗出丝丝苦涩的笑意。

赌上命的,最关键的一次选择,又赌错了吗?

也罢……

正当楚凝裳即将要接受现实,放弃抵抗的时候。

倏地,前方的门发出一声巨响,“砰”地一声。

门被直接踹开,重重地撞在了门框上,将监牢内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明鸢抖了两抖往门处看去,打手们也全都停下了动作,面面相觑。

楚凝裳用尽最后一丝气力虚弱地抬起了头,往光亮处努力睁眼望去。

那携带着满身如暖阳般温暖的金光,身处光芒之处,若神明降临的人,是司泽鹤……

待看清来人后,楚凝裳不知该用何种情绪表达。

心中五味陈杂,终究是抿了抿嘴,什么话都没说。

“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这可是后宫,你们谁胆敢私自用刑?!”

耳旁传来司泽鹤震怒的斥吼与质问,这可能是楚凝裳两世以来第一次见到那般温润如玉,清润如风的男子发怒。

心头也跟着颤了颤,滋生出异样的感觉。

楚凝裳此时浑身已被冷汗浸湿,鬓角处的几缕发丝因被打湿而贴敷在了侧脸,后背单薄的衣衫以肉眼可见的湿漉。

她张着失了血色,苍白一片的唇,小口地喘息着。

眼睛紧闭,脸色泛白,异常痛苦。

司泽鹤眼神发暗,那些本围绕在楚凝裳身边的人被他如此一训斥,立即僵硬在原地不敢多加动作。

司泽鹤便顺畅地走了过去,伸手准备轻手轻脚将她给抱起来。

“放手。”

只是门外突然又响起一抹厉声的话音,司泽鹤的双手僵在空中。

斟酌一番后,虽满目挣扎,却还是轻叹一声无可奈何地放下了手。

发出这道声音的来人是叶北尘,既是他的命令,司泽鹤也不敢在他眼皮底子下反抗。

而此时此刻,离姬闻讯匆匆敢来,只一眼扫遍监牢中的状况,便也差不多明白了如今的境况。

明鸢与那几个打手脸上皆是惊惶,显然是被叶北尘怒不可遏的气场所吓得魂飞魄散。

但她可谓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不管怎么说都与这些不会察言观色的下人不一样。

在心里头暗暗恼怒地唾弃了一声“没用的家伙,”她见状连忙俯身下跪在叶北尘面前。

那双剔透泛着水光的眼瞳楚楚可怜地颤动着,好一副我见犹怜的无辜状。

她赶紧自我表示道,话语中无一不表露的便是深深的委屈。

“皇上,臣妾不知臣妾的月荷宫内竟然发生了如此丧尽天良之事,臣妾对此事毫不知情,若是臣妾知晓,知晓的话一定会严惩这些不懂规矩的下人,不会再让他们胡作为非!”

像是怕如此叶北尘他们还不会相信般,离姬装模作样地挤出一点泪花,抬手擦红了眼角。

“没想到在本宫的月荷宫中,这些下人胆敢背着我偷偷摸摸使用私刑,臣妾实在是教导失败,请皇上处置!”

叶北尘那如冰霜冻结般寒冷的眼神随意地瞥了离姬一眼。

虽说她极力地将楚凝裳遭遇如此惨绝人寡之事与自己撇清关系,澄清她并不知晓此事。

但但凡有点脑子的明眼人,都能一眼知晓离姬的谎言有多么简陋且漏洞百出。

叶北尘不屑地冷哼一声:“你说你并不知晓此事?”

这般阴晴不定的发问让离姬紧张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但她面不改色,异常坚定地点了点头,眸子明亮如晨月。

“是,臣妾并不知晓此事,这些不过都是臣妾的下人未通报臣妾便私自决定做出的事。”

司泽鹤在一旁一个劲地摇头,都不知该说离姬是太聪慧还是太傻了些。

如此荒谬的借口却一口死死咬定,绝不松口,硬要死撑到底。

虽说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这事的真相,但保不准会有人对她这副态度心软,只是这里头绝对不会包括叶北尘。

“呵,朕倒是觉得,若是没有你的授意在这里头,这些狗奴才竟能有这般大的胆子?真实嫌自己命大的慌。”

说最后一句时,叶北尘倒映闪烁出犀利反光的眸子紧紧地盯着离姬,根本就是在指桑骂槐。

离姬一愣,听明白了里头的含义,还想找借口为自己辩解。

叶北尘却是全无耐心,不由离姬分说。

不等她再次开口,叶北尘抱起楚凝裳便径直离开。

冷峻的背影与周身骤然升起的压迫性杀意这才渐渐消散。

叶北尘的离开让在场的人都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明鸢两腿早已哆嗦得不成样子。

皇上一走,她直接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惊慌失措地瞪大双眼,像是将死之人般喘着粗气。

那些拿着棍棒的打手也全都跪趴在地,粗大的棍棒掉落在地发出“哐啷”的响声。

个个都是面如死灰,黯然销魂。

只有离姬是双手抱臂,尖利的指甲深深嵌进了白芷柔软的肉里,牵扯出丝丝缕缕的血丝。

她死死咬着牙,满脸愤愤不平。

这晚发生的事可谓又是惊掉了宫中不少人的下巴。

一路上所有人都看到叶北尘竟是抱着他亲手废掉的皇后,动作轻缓温柔。

虽看不清脸上神情,但那亲昵的模样倒像是回到了从前。

叶北尘抱着楚凝裳走进月荷宫的偏殿,将她放到床榻上后。

本想直接离去,但面前楚凝裳虽是昏迷不醒。

睡颜也十分不安稳,眉梢死死往里紧皱,口中却不断传出呓语。

“阿尘,阿尘,不要走,阿尘,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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