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双双吃亏

她叹了口气正要回房,忽听得屋顶传来细微声音,她神色一凌骤然翻身而上。

却见宴霆惜追着一道人影在雨幕中远去,她立刻追上。

幸好此时人不多,在西街的巷中找到了缠斗的两人。

令人意外的是,宴霆惜竟然被压着揍!

兰初雨没多想抬掌袭向那黑衣人,黑衣人立刻反手与她对掌,震得那倾落的雨如箭震开!

好似一根钢钻自手掌侵入手臂,兰初雨咬牙抬另一手打开黑衣人。

宴霆惜提剑刺来,谁知黑衣人竟旋身躲开长剑,出手如电,从手里抽出一柄短剑刺去,宴霆惜避开不及,肩膀被刺个正着!

兰初雨正要追,谁知那人扔来一颗自制火药弹,轰然爆开!

这般巨响,饶是雷声也掩不住,巡逻队的人已经敲锣打鼓的来了。

兰初雨啧了一声,拎起宴霆惜飞身而起,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才落地,她再也忍不住喉头的腥甜,喷出血来。

“小姐!”

小清从里面跑出来神色大惊,等看见她背后的男人时,浓重的血腥气传来,使她猛地捂住快要出口的惊叫。

老天!

这两人一同追凶,竟然落得这般狼狈!

兰初雨擦了擦嘴,吩咐小清赶紧少些热水来,才向宴霆惜抬了抬下巴,“进来,我给你疗伤。”

屋里的灯火驱走了身上的寒意,兰初雨换了身衣服,从屏风后走出来。

瞥见那在梳妆台前坐得笔直的男人,脚下一滩滴滴答答的血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脱衣裳啊大爷!”

一个满脸冰冷的男人在面前宽衣,兰初雨只是略微心痒片刻,因为此人是宴霆惜,便冷静了。

男人的身材很好,肩宽腰细,结实而不粗壮。

可兰初雨最先看见的是他那些旧伤,以及两道血淋淋的新伤:横亘胸口的血痕,以及肩上的血窟窿,竟然也忍得住。

“都是刚才那人弄的?”

“嗯。此人在双溪府当有布局,否则不会冒险进城。”宴霆惜忽然说道。

“他趁着下雨进城,当是想避开你的耳目,没曾想还是碰上了。”兰初雨给他包好纱布,打了个结,“查不到他的落脚点?”

宴霆惜沉默了。

兰初雨一想也是,要真能查到也不至于让宴霆惜如此头疼……

宴霆惜的脸很臭,就算给他伤药也满脸写着‘想杀人’几个字。

兰初雨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个人应该就是他们追查的重要余党之一,只是她两人联手才一个照面就双双受伤,这才意识到敌人之强大。

她在心里懊悔,最近确实疏于练武了。

宴霆惜晚上就歇在院子的耳房里,小清则是去了厢房。

翌日暗卫找了过来,等小清告知兰初雨王爷发烧,她去查看时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

破旧架子床上,铺着锦绣棉被,盖着轻纱蚊帐;茶具是官窑贡品薄胎瓷;灰扑扑的地上铺着羊毛毯……

兰初雨彻彻底底认识到了黄天贵胄的讲究,随手把擦手用的湿帕子搭宴霆惜头上。

懒得把脉,也懒得开药方,让暗卫去悬济堂找她师兄拿药。

敷衍的可以。

吃过早饭,兰初雨便在院子里扯了根竹子练剑。

今日她穿了身浅青色窄袖长裙,衬得她体态修长,泠泠动人。

一招一式呜呜生风,便是不懂武的人,也不明觉厉。

兰未霜扶着母亲跨进月门,满面艳羡。

“初雨。”柳氏笑着喊了一声。

“二姨娘怎么来了?”兰初雨随手扔了竹子,扶着她坐在美人蕉旁边的石凳上,又从屋里给她端了茶来倒上,“您需要静养。”

醒来后在床上养了这般久,柳氏便坐不住下床来了,披着件薄披风,面色仍旧有些青白。

她无武功傍身,又伤了五脏六腑,不修养个一月两月,难以恢复元气。

“躺着身上没力气,就想来走走。”柳氏打量着她院子里翻出来的田畦,里边儿的小药苗儿青嫩飘摇,很是亮眼,“难为你自己打理院子,还是该再给你添个丫鬟。”

兰初雨本来想应,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小清这等人才用来端茶递水实属浪费,院子里的人便不够了。

可……她瞄了眼耳房这里住了个大爷,见不得人那种,便回绝了,又找了个杯子准备倒茶。

兰未霜是不敢让二姐给自己倒茶的,连忙起身自己动手。

兰初雨笑了笑,把茶壶递给他。

“人手用不着,我倒想在院子里弄个小厨房,往后都送食材过来。”

宴霆惜没说走,她也默契地不撵人。

倒不是两人相处得下来,只因如今宴霆惜彻底与安南王余党面对面,又受了伤。

以那神秘人的武功,杀他简直易如反掌。

如今放眼整个双溪府,也就她这里还算安全。

只是多一张嘴吃饭,又是个伤患,饮食得费点心。

谁知柳氏却面有迟疑,似是难以启齿。

恰好兰未霜瞧见了,便没好气地直言直语,“二姐不知道,大娘以母亲需要养病为由,又不许母亲掌中馈了。”

“就你话多!”柳氏嗔怪他一句,又向兰初雨笑了笑,“我来找你不是说这事儿,李氏要掌便让她掌去。”

兰初雨跟着嗤笑,“也不知她掌得了多久。”

坐在一旁的兰未霜正气闷呢,就见两个女人默契一笑,顿时迷迷瞪瞪的一头雾水。

待离开后,兰未霜忍不住问道:

“母亲为何不请二姐出手帮忙拿回中馈?”

“傻儿子,把你,娘看扁了不是?”柳氏柔弱动人的面孔上浮现些许嘲讽,“对付李婉何须你二姐出手。”

母子俩说着便往兰志安住着的宁园去了。

今日月末休沐,兰志安一般会在书房里练字,但是才进月门,就听见兰志安怒骂的声音。

“谁给我的墨换了?还有这宣纸,竟洇成这般?谁换的?!”

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和小厮纷纷跪地上,言说是账房那边儿采买的。

“老爷这是怎么了?”柳氏进去先请了安,才温和的笑了笑。

兰志安哼了一声,“你来得正好。”

他指着桌上的一副大字,“你是怎么掌中馈的?为何买来这些次等品?昨天管家来印签,我瞧着支出分明还多了三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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