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一个谎言

然而,门内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回应。

他开始恐慌起来。

敲打门的力气也跟着大了起来,发出“砰砰砰”的巨响。

“云锦,你开开门!”

厚重的装甲门堵住了去路,他也无法向上次一样破窗而入。

因为自从那次后,云锦重新选装的玻璃材料,更加厚实严密了,尤其是装上去的人,还是他自己。

为了保护她的安全,那可是处心积虑地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不是一般的密闭。

却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就被搬起来的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

向来理智冷静的他,在此刻竟然慌张得身子小幅度颤抖,情绪外漏的厉害。

纵使声音再大,里面也没有一丝半点儿的回响。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匆匆回了家,找到了床头的盒子,里面有一个形状凹陷的印泥,他认真确认了形状,就拿起了一根极细的铁丝,再次折返了回去。

祁晔在门上一阵摸索,终于找到了那个被隐藏起来的钥匙眼儿。

随后就将铁丝凹成形状,向那一个极细的洞里探索去。

上次他在她身边发现了一把奇怪的钥匙,便留了个心眼,存了个档,没想到在这时用上了。

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一声,就在他以为搞定的时候,忽然跳出来一块液晶屏,上面写了一个非常复杂的题目。

祁晔:“……”

有谁回自己家,还要答题啊!

难怪她一直用的虹膜解锁!

迫于无奈,他还是飞快转起了脑筋,填下了答案。

题目消散下去的那一刹那,又跳出来了一个电子密码锁。

祁晔:“…………”

温良绝对想不到他手下艺人家里的门锁解密,堪比好莱坞警匪大片里秘密基地一样的复杂又夸张。

祁晔沉默了两秒,各种数字在脑海里翻滚,推测着可能性。

忽然想起了曾经他“不动声色”地偷看过云锦手机的锁屏密码,试探着将数字输入了下去。

这回,终于把门彻底打开了。

他急冲冲地闯了进去。

实验室内,云锦才堪堪恢复了大半力气,就耳尖地听到了来自外面的声响。

她面目瞬间阴沉,指尖一动,打开了摄像。

就瞧见已经出现在了屋内,四处寻找着自己。他鼻尖不断耸动着,仿佛在追寻什么气味。

她余光中看着地上浓郁的鲜血,顿时明白了,赶忙将一包粉末撒在了上面。

她不仅没有出去,反而还触发了防御机关,将小实验室门堵得死死的。

做完这一切,她就跌坐在地上无声喘息着,背后竟然不知不觉地出了不少的冷汗。

也不知道为什么,说不清是害怕、恐慌、恼怒,她就是直觉不想让他看见此刻自己的模样。

两人之间的隔阂差距已经非常深了,她无比清楚地知道,两人不是一路人,所以在他死缠烂打的纠缠下,她一直明面上没有做更多的表态,甚至偏爱纵容他。

如果让他看见这一幕,那么稍有的宁静生活,就要被一瞬间打碎了。

祁晔将整个屋子都翻找过了,甚至是她最为机密的书房,但就是没找到人影。

难不成她出去了?

那这味道是从何而来?

他冷沉着脸,墨色的眸子里满是深思。

忽然,他转身来到了客厅,将目光落在了茶几上的花束上。

玻璃瓶里的水泛着淡淡的红色,上面插了几朵他都没见过的花儿,近距离一闻,花束上并没有味道,只是里面的水有一股很类似血腥味的感觉。

他退后了两步,再一次闻见了浓郁诡秘的味道。

原来,花儿散发出来的香味,是会随着在空气中的时间长短变化的,越远越久就越浓,却又在花朵上没有一丝味道。

他抿着唇,锐利的视线灼灼地看着它,不得不确认是自己认错了。

可某种直觉又告诉他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

总而言之,他这一次的擅自闯入并没有任何发现。

正好云锦出门,没有发现他的小题大做。

他站在门口,从内部用非常规的手段破解了大门的设置,将自己的指纹、虹膜给录入了进去,并且将数据隐藏。

然后折回离开,装作没有来过的样子,这样她就不会生气了。

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了监控之下,被躲在实验室的云锦收入眼中。

看着他的一顿操作,她的情绪复杂极了。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对他为所欲为的气急败坏。

纤细白净的指尖摸了摸胸口的伤口,那儿正发着烫,明明该是虚弱的心脏,却亢奋地跳动着,宣誓着强烈存在感。

祁晔回去后,一直枯坐在沙发上,一脸高深莫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缓缓流逝,走廊外有了声响。

如死水一样的眼眸里突然有了光亮,他迅速收敛好表情,打开了房门,一偏头就看到了才回来的云锦。

后怕、委屈的情绪让他忍不住一张嘴就质问:“你去哪儿了?”

云锦此刻脸色红润,眉眼冷清,全身没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她红唇轻启:“出去办了点儿事,怎么了?”

他目光灼灼地落在身上,不动声色地闻着味道,但鼻尖闻到的只有熟悉舒适的淡淡香味,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儿血腥味。

排除了是她受伤后,他眼底的紧张情绪散了些许。

可还是想要知道她去干什么了,见谁了。

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纤细手腕,“没怎么,就想知道。”

云锦一怔,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然而这一行为,彻底惹怒了情绪大起大落的他,反而让他的力度更大了。

语气也变得重了起来,几乎是以诘问的姿态,“你去干什么了?”

这让她如何作答?

为了圆她不在家的谎言,在实验室休息了差不多后,就悄无声息地出门,在楼底下溜达了一圈装作外出刚回来的样子。

谁知他是什么顺风耳在世,一下子就在回来的门口抓包了。

“没什么好说的。”

这一句在他耳里,就莫名其妙的认为两人没什么关系,是外人,所以没什么好说的。

他眼神暗了暗,下颌紧绷。

“说!”

被他咄咄逼人姿态惹得无奈的云锦,随便扯了一个人进来。

“我去见了唐宕,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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