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哈哈哈哈,所以你真的扒着马上下不来?”刘大柱道。

宋慈恩黑着脸说:“这是您今儿问得第三遍了!您适可而.......”

“哈哈哈对,脸白得那叫一个吓人,我和你说......”刘琳丝毫没有顾及宋慈恩黑成炭火的脸,一边说,一边手脚并用地展示着。

“完了。”宋慈恩忍不住叹气,心想:“这个事情怕是要传颂很久了。”

就在几人嬉笑打闹间,外头传来一阵马鸣声,宋慈恩掀开帘子,却只看到了一个藏青色骑服的背影。是一个骑着黑马的少年,身形廷俊,他腰佩剑,还没到束冠的年纪,发用带子绑着,看不太清,似乎戴着扶额。少年的身影逐渐融入山峦,漂泊的雾气萦绕周围,仿佛下一刻,就要登上传说中的天台白玉阶。

“那是?”宋慈恩问。

不料身旁的刘大柱拨开她,伸出窗外,大喊道:“崔兄,你今儿居然也屈尊参加这平民的活动。”

走在最前头,戴着官帽的男子勒马回头,大吼:“刘大柱,我还在你跟前呢?这等不实之言都流传于世,看来崔某近日风评受损,怕都是刘兄的功劳。”

“那张脸,好眼熟。”宋慈恩探出脑袋,本想看个清楚,却被刘大柱一把摁回车内。

“崔某?崔知府?那他旁边就是他的大公子了?”宋慈恩想着,努力探出头,却被刘大柱一掌推进屋内,她索性乖乖缩在角落里,偷听两人对话。

刘大柱道:“哪能?那些评价,不过是正义之士把我心里话说了出来罢了。你竟然如此计较,可要好好反思平常为人。”

崔聿含笑道:“不知下官平日有何错处,竟令刘将军记挂至此?”

刘大柱憨憨一笑:“那可多了去了。比如你身边两好小子,马术这样好,平日里你居然憋得住,不拉出来溜溜。”

崔聿道:“我也想带他们见见世面,可犬子好读书,平日手不释卷,说都说不听,真是愁人。这不,还是借着杨公的面子,才将这俩小子从圣贤书里请出来。”

刘大柱笑道:“那是,还得是杨公的面子,我这几个痴迷武艺的泼猴终于舍得从军大营进城。”

两人说着相视一笑。

“虚伪死了。”刘琳小声嘀咕“也不见得是哪门子抽风,每次见面都这样互相恭维,阿爹真是......”

一旁的刘臻眼疾手快地抓起了一块桂花糕,趁着刘琳再说些大逆不道的话之前,填满了刘琳的嘴巴。

“这是?”崔聿瞥见在窗框边上的宋慈恩。

刘大柱立刻拉紧帘子,笑道:“这等制胜法宝可不能告诉崔兄了,我现在可是有一个比你家少虞还要优秀的侄子,今年和他同岁考童子科,十四岁呀,真是后生可畏。”

崔聿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深,他若有似无地打量着马车内崔慈恩的位置,和刘大柱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那是,小神童,这可不得怠慢呀。”他说着拍了拍身旁崔少虞的肩膀“少虞呀,那可坐着一个不可小觑的敌人呀。”

车帘外传出少年的声音:“儿,定全力以赴。”话音未落,紧随着另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钦榕定会为父亲拔得头筹!”

“好!”崔聿大笑着,摸着崔钦榕的头“刘兄,咱们围场上见。”

车内的宋熤川满脸疑惑,听着刘大柱的话,他马上立直了身体,不停地张望着刘大柱,可惜,说到兴头上的刘大柱完全没理会他。

车厢内,众人神态各异。刘琳拍了拍宋熤川的背说:“深呼吸,对,保持这个节奏,我阿爹一直这样,习惯就好。若是你以后发现你隔一天要单挑全城,也不要太惊讶。”仿佛看懂宋熤川眼神难以掩饰的诧异,她摆了摆手,解释道:“这有什么可惊讶的,我都不知道,我号称沧州府小霸王。”

刘臻默默补充道:“我也不知道我在十岁单杀虎,又在十二岁一挑十,在练武场公然嘲讽一众兵卒‘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你这还好,至少你知道你敌人是谁。我当年,可是足足被挑战了一个月。”

许惠萍弱弱解释道:“你阿爹也是为了你们好。”

两兄妹异口同声道:“这算哪门子好?”

刘大柱利落地缩回屋内,一人头上给个爆栗。“瞎嚷嚷些啥,你爹我是干这种事情的人不?”

似乎被两兄妹不忿的眼神吓到,语调逐渐放缓“就算是我干这些事情,也是为你们好!你们以为那些大侠,武学奇才是靠自己的?屁勒,你老子我走江湖这么多年,有那个不是三分实力吹成七分的?什么梦中赐教,感遇神仙,都全是放屁。”

越说越起劲,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你阿爹我,就这么个怂样,起义那会不也吹什么转世,五牛之力。我这都是为你们铺路。”

刘琳道:“那也不能一口气得罪全城呀,你是开心了,我和阿兄可是被人追着打。”

刘大柱讪笑道:“这不是过程中有些纰漏,你爹我第一次干这个,总有些不熟练。你看这次,熤川不就挺好的吗?”

刘琳道:“那是,一口气得罪最狠的。旁的我不管”说着捞起在一旁沉思的宋慈恩“恩恩这儿,你可不能再干些奇葩操作了。”

等宋慈恩回过神,就听到刘大柱在不断说着“好好好”

“这是咋了?”她想,但很快就抛之脑后,继续盘算着崔府错综复杂的关系。

崔知府目前的妻子是抚州闫氏家的三小姐,是新朝建立后,圣上为鳏居的崔知府指的一桩婚事。算是为崔知府抬高身价。

前世整理这部分密宗,她曾和崔颖抱怨过,这圣上也是乱指鸳鸯谱,据说,崔知府和他发妻自幼感情敦睦,多年来更是连通房都没有。若不是要抚育幼子,早就悲恸而去。怎么能立刻就让他另娶他人呢?

也是从崔颖口中,她才琢磨出一丝异样。

她说,崔知府本是崔氏嫡次子,本三科登第,却难以忍受伪朝混乱的朝政,便罢官修书三年,饭都吃不上了,愣是不愿意向族内低头。后来更是瞻慕圣上,便写下《祭崔三子文》舍弃族内取的字以表示和族内断绝关系,背上行囊南下了。

从此之后,他便是崔聿,也只是崔聿。

她说着嘲讽地笑了笑:“他那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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