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为人知的故事

讲个不为人知的故事吧。

和许多故事的开头一样,很久很久以前,在这片土地的某处,于一间小小的破屋子里住着一个小女孩和她的母亲。小女孩很瘦弱,个子仅有同龄人的一半高,大家嘲笑她是侏儒,却不知道她因家境贫寒,每天只能吃一顿饭。

父亲早年亡故,母亲又生了重病,年幼的小女孩为了维持生活、照顾母亲,不得不天天上山采药。她是村子里最早起床的,也是村子里最晚回来的。日复一日地奔波于大山里,小女孩时常会遇见各种危险,却总能安全归来。

然而,即便早出晚归,采药多年,小女孩的收获却一直不怎么好。并且次次进山回来后,稚嫩的脸上都会带着淤青。老人们都说,这是她自己手脚不利索。反倒是村长家那个无能的儿子,偶尔进山便可取回大量的珍贵草药。

可是某一天,小女孩和往常一样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母亲问遍全村,无人见过小女孩的身影。只有村长的儿子始终支支吾吾,不愿意见小女孩儿母亲的面。母亲以泪洗面,她意识到自己的孩子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女儿,自己还患有重病,母亲顿时失去了活下去的念头。不过,第二天的凌晨,她仿佛听到了小女孩的脚步声。魂不守舍地冲出屋子,母亲没有看见任何人,但房屋前的地上却放着沾满露水的新鲜草药。

第三天、第四天……以后的日子都是如此。那些草药足够目前维持自己的生活,甚至治好顽疾。母亲不知道是谁做的,于是,有一天她在家门口躲了起来,浓厚的晨雾下,朦胧中她看见一个小女孩抓着把草药轻轻放到地上。

依稀间,她辨认出小女孩是自家女儿的模样。母亲连忙追了上去,不断呼唤着女儿的名字。但小女孩儿像是没听见般向山上走去。她远远跟在后面,最终来到某个山崖前,女孩凭空消失了。而在那里,她发现了女儿的药篮。

不久,已经痊愈的母亲带着贩卖药草得来的金钱搬离村落,前往大都市。而座敷童子的传说不知何时在这片土地上开始流传起来,人们常言,如果在孩子玩伴中,突然多出个人但却是熟悉的面孔,恐怕便是小女孩在恶作剧。

到了近代,这片土地多出了个新的名字——岩手县。某位名为“平泽”的贵族带领全家搬迁到了这里。这家人起初事事不顺,经商赔本、种田遇上坏天气颗粒无收……直到家主请来某位法师做法后,家族这才渐渐繁荣昌盛。

在法师到来前,有许多人曾亲眼见过座敷童子。可,自从法师离开后,座敷童子就成了老一辈口中的回忆,年轻人心目中的故事。人们并不清楚,某个小女孩曾经也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她的年代,距今已有整整五百年时间。

……

现在,平泽府邸。

“啪嗒。”门锁已经生锈脱落,只能起到装饰作用。“咳!咳!”藏也刚推开门,就被灰尘呛了个正着。“这是多久没人来过了啊?”几道黑色身影听到动静,从破碎的窗户中窜了出去。“都快成了山里动物的聚集地了。”

打开手电,藏也皱了皱眉。“这里,真会有精灵吗?”房屋是纯木结构,不少地方都因风吹雨打惨遭破损。如果不是那几根木柱在撑着顶端,他甚至都不会踏进这里一步。“也不知道源家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买下的。”

打量着屋内,他回忆了下奈奈子女士告诉自己的地点。“我记得,是顺着一楼的走廊,然后是……”灯光照到某处,一对浅绿色的瞳孔突然从暗处冒了出来。“什么鬼东西?!”藏也被吓了一跳,“吱吱!”原来是只老鼠。

“呼~”藏也松了口气,“早知道,应该明天来的,现在视线实在太差。一有动静,难免让人多想。”这种环境和他前世的那些恐怖片里的场景实在太相似了,是他最讨厌的地方。“快点行动吧,天色马上就要彻底黑了。”

加快步伐,藏也从走廊尾端找到了直通三楼最后一个房间的阶梯。这座房子的建筑风格有些奇怪,明明只有三层,却有十五个楼梯。不同的楼梯通往每层的各处,每层还被数面墙壁隔断,若提前不弄清楚的话,很容易迷路。

“这间房就是曾经平泽家主的房间吗?真是个琢磨不透的家伙。”为了抵达此处,藏也绕着楼梯七上八下拐了许久。“还好我不是个路痴。”阁楼的隐秘入口就在房间内,恐怕,当初奈奈子能闯进去或许只是误打误撞而已。

“哒!”这间房的锁倒是完好无损,但难不倒藏也。利用巫力顺着门缝延伸出去,锁便自己打开了。“好浓的味道。”多年没有透风,房间里的味道不是很好闻。捂着鼻子,藏也眯眼仔细寻找了会儿,“棕色的把手在……”

在墙角一处,藏也看见了那个和木头颜色一般的把手。“毕竟,谁都不会想到想上阁楼,得先下去吧。”这是个有趣的机关,把手下直通楼下的某间房间(那间房间无法通过其它方式抵达)。在那,则有着升往阁楼的阶梯。

三分钟后,“嘭!”移开头领的木块,藏也探出了头。“好暗。”眼前一片漆黑。阁楼的通道对他而言稍微显狭窄,需要腾出双手才能过去,于是,藏也便将手电用牙齿咬住,纵身一跃。“咚!”接着,就撞到了天花板上。

“这么矮?”阁楼差不多只有一米多的高度,藏也只得半蹲着前进。“嗯?”房子很大,阁楼的面积自然也就不小。可才走几米,藏也便停下了脚步。“果然。”他顺手从身旁的某个角落撕下了张黄色的纸张,“符纸吗?”

这种符纸与他使用过的那些不同,上面的纹样类似锁链,还有“急急如律令”等大字。“颜色发红,朱砂?不对,朱砂的手感没有这么粗糙。”藏也将灵力输送到了符纸中,下一刻,他脸色大变,“邪道,居然用心头血!”

心头血,是制作某些禁忌符纸的主要材料。就如其名一般,是人类心脏中的血液。使用它制作的符纸,能数百年都维持效果不变。而且,只有从仅剩一口气的活人体内提出的心头血才有用。“当年为此究竟害了多少人?!”

藏也很愤怒,看来平泽家先祖和制作符纸者都是人面兽心的家伙。要知道,心头血无论使用何种办法都无法保存,只能现取。“糟糕!”禁忌符纸对灵体伤害很大,这么多年,万一没捱过去……想到这里,他连忙加快脚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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