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开始,她就开始变了吧。”
柴永胜欲言又止,只留下叹息。
“放心吧,我来解决。”
贫穷是原罪,因为贫穷可能催生很多可能,彻底的改变一个人。
真要论对错,这事儿说不清楚。
临走时,陈友将包里的现金拿出来,“叔叔,婶婶,这些钱你们拿着,我没别的意思,这是我的心意。”
本就是农村,房子还是土房子,家里的摆设也都很破旧,看着就心酸。
虽说陈友也不是出生富裕家庭,但比柴静好多了。
“小陈,你这不……不合适……”
“婶婶,您别多心,钱不多,真是我的心意,柴静那边我去处理,二老就放心吧。”
离开时,陈友都还一脸惆怅。
他替柴永胜夫妇感到心酸,但也同情柴静。
今天开的是李强的猛禽,没有多久就追上了柴静。
陈友相信,在骨子里柴静应该还是原来那个女孩儿,是环境害了她。
嘟嘟!
陈友按了两下喇叭。
柴静回头就骂道,“有病啊,有车了不起啊,按什么按,你有本事飞过去啊。”
陈友又按了两下喇叭,然后探出头,“柴小妞,多年不见脾气挺大啊。”
“你是?”
柴静回想了好久,忽然反应过来,“好啊,陈友竟然是你。”
“上车吧。”
“谢了!”
柴静还真没客气,上车后打量着,“行啊陈友,这车好几十万吧,发达了。”
“那必须的,待会儿我一路按着喇叭,音响开到爆,该炫耀的时候就得炫耀。”
柴静噗嗤一笑,“你这家伙,我相信你。”
“我怎么了我,倒是你,差点没认出来,打扮得跟小太妹一样,怎么了,当大姐大了,牛牛牛。”
“你走开,人家这是……你不懂!”
柴静赶紧将口香糖吐了出来,用纸巾包裹住。
陈友无奈的笑了笑,虽然只有一刹那,从柴静眼中看到了几分黯然。
“抽烟吗?”
“不抽。”
点上烟,陈友吸了一口,“对了,这些年你怎么样,六七年没见过了。”
“我还能怎么样,就这么瞎混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就这么过吧。”
柴静语气中透着无奈和苦涩。
柴静语气中透着无奈和苦涩。
如果时光能倒流,如果她家的环境好一点,如果没有遇到那些糟心的事。
也许,她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只可惜,那是如果,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有男朋友了吗?”
这妹纸颜值不错,90分吧,不算什么大美女,但也很不错。
柴静鄙视道,“开车猛禽,打算撩我?”
“我撩你个屁,你说咱们上学那会儿多好玩,我和李强成天欺负你,你也只能委屈不敢告状。”
“不说我不来气,你们两个死人,逼迫我抄了多少作业,还算你有点良心。”
陈友哈哈大笑,“说真的,挺怀念那时候的,小时候只想着玩,没有长大的烦恼。”
“是啊,小时候……”
柴静没有说下去,眼中发亮,闪烁着泪光。
果然!
陈友猜对了。
这妹纸对父母撒泼是因为没上成学,从此开始赌气。
但步入社会之后被大染缸渲染,内心变得更浮躁。
与其说她埋怨父母,还不如说她恨自己,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
有着别人所不知道的苦楚,有着无法启齿的无助。
“对了,你现在干嘛呢,上了大学吧,过年放假回家了?”柴静甜甜的笑道。
虽然装束像小太妹,可彼此的接触,她还是原来那个单纯的女孩儿。
“上是上了,早回来了,在老家蹲着很久了。”
“你疯了。”
柴静噘起嘴巴,“我做梦都想去大城市,你明明有机会却要放弃,服了你了。”
“老家也挺好的,你呢,现在做什么,要不介绍一下工作,谋一条生路。”
“不干!”
柴静嬉笑着,刚准备说话,电话就响了。
看着来电,原本还洋溢着笑容的脸,一下就白了,急忙打开车门。
“我没钱,我告诉你……”
陈友没有下车,却能听到柴静的嘶吼和哭泣。
过了很久柴静才回到车上,那笑容是装出来的。
“老同学,帮帮忙,送我去趟县城,我给你算车费。”
“行啊,五百!”
“那一毛不给,让你以前那么欺负我,命令你开车。”
开着车,陈友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柴静。
开着车,陈友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柴静。
不管是为了和柴永胜的交易,还是为了这个老同学,都必须想办法拉她回头。
“到了,就这里?”
陈友停下车,瞅了瞅这环境。
这里不像是闹市,反倒像三教九流之人聚集的地方。
其实陈友从柴静的电话已经听出了一些端倪,她回家逼父母要钱恐怕也是不得已。
“谢了老同学,回头有机会请你吃饭,咱们加个微信。”
“成,反正以后在老家时间多,有时间聚聚。”
加了微信,柴静才向一个老式住宅跑去。
看着背影,陈友拿出了电话拨打出去。
“陆伯伯,有打扰您吗,这样,我有一点小忙……好,好的,谢谢陆伯伯。”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一辆红旗车缓缓而来,停靠在不远处。
“你好,陈友兄弟。”
走来的人三十来岁,板寸头。
从这姿势来看,陈友就知道这家伙应该当过兵,和罗雄那笨蛋很像。
“你是?”
这人笑了笑,“我叫江胜,是陆书记的司机,情况究竟怎么样?”
“江大哥,麻烦你了,我这同学……”
陈友挑着重点说了一下,江胜听完,“没事,小问题,我来解决。”
“谢了。”
“客气了,走吧。”
上次就见过陈友,只是陈友并不是认识江胜。
能让陆书记看中的人,江胜自然不会有什么其他想法。
跟着柴静刚离开的方向,两人慢慢寻找。
突然,左侧一栋楼内传来了玻璃碎掉的声音,还有柴静的尖叫声。
“就在那里。”
两人快步追过去,上了楼。
……
此刻五楼。
整间屋子烟雾缭绕,非常脏乱。
柴静吓得缩在角落里,脸都白了,浑身瑟瑟的发抖。
房间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光头,脖子上戴着纹身,周围还站着四五个人。
窗户边上,一个瘦猴子被撞得满头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