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我心永恒

辛沐被这笛声一勾,想起华夏国的传统乐器,笛子笙箫琵琶二胡,各种欢快的悲伤的熟悉的不熟悉的曲子,在他脑海中乱做一团,偏又清晰无比。

在这陌生的星球,陌生的时空,思乡之情不可遏制的涌上心头,辛沐酒劲发作,直想大哭一场。

冬苓氏在旁见他有异,轻轻扯了扯他衣角:“你怎么啦?”

辛沐摇摇头,使劲晃晃脑袋,把眼泪抑制在眼眶里:“没事,一时想家啦!”

冬苓氏妙目亮起光芒:“淇山吗?”

辛沐泪眼迷蒙,听不清她说什么。那笛声仿佛有股魔力,引得他陷入乡愁哀思,喘不过气来。巨大的悲伤将他淹没,四周变得一片黑暗。

黑暗中金符闪现,指引光明的方向,那儿有一灯如豆,闪烁温暖的微光,微光驱散了乡愁,温暖化解了悲伤,是谁的善解人意,散发花草的芬芳,春风化雨的势场,诉说少女的善良,世界以痛吻我,我回世界以光,辛沐握住了光,心里不再彷徨,光明照耀黑暗,黑暗中温柔绽放,世界变得温柔,世界变得明亮……(这一段请忽略,对不起^oo^)

反正就是世界又亮了。

他的世界亮了,冬苓氏慌了。辛沐突然抓住她的手,掌心传来他的温度,她一下子被烫到。

烫到脸红,烫到心跳。tiqi.org 草莓小说网

她强忍着不动,也不挣脱,俩人默默牵手,静静倾听笛声,辛沐心里突然升起一段地球的旋律。

他现在特别想吹奏一曲,在距离地球很远的地方,在遥远的星空,在遥远的时间以外,我心永恒。

他不通音律,不懂乐器,但理论上音乐是乐器振动发出的声音,金符既能沟通万物,可否摧动万物产生不同的旋律呢?

他拿过冬苓氏的花枝,摘下一片叶子放在嘴角,脑海中想象爱尔兰哨笛的声音,祭出金符,闭上眼睛。

一段从未有人听过的旋律,跨越时间与空间,在这个世上悠悠响起。

远山的笛声戛然而止。

我心永恒是20世纪90年代风靡地球的电影配乐,是很多人心中无法超越的经典。

辛沐一时投入太深,金符势场大盛,冬苓草发出的音符飘飘渺渺,越传越远。

远方群山寂寥,默然无语。

在座的都是一群远古星球的音乐土著,跪在2300多年的艺术高度下,沉迷音乐,无法自拔。

曲章逐渐递进,笛声逐渐高亢,当高潮的第一个音符吹响,辛沐胸中郁积难抒,仿佛这枚音符的力量还无法宣泄他的情感,他停下音符,回想Celine Dion爆发的一句You're here,提高势力,拔高音阶,重新吹响音符,听着似乎还不过瘾,再次拔高音阶,再次吹响,如此反复三次,连续拔高,重复,拔高,重复,终于进入到曲章高潮。

所有人被他一番操作折腾的七上八下,憋着一股心气儿始终缓不过来,待高潮进行时又顿觉酣畅淋漓,真真是从未有过的体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觉浑身瘫软,动弹不得。

当最后一枚音符落下,余音在夜空中回响,伴着晚风悠悠荡荡飘向远方,久久不散,仿似永恒在天地之间。

观景台上寂静无声。

…………

良久。

第一个出声的反而是少年赵荡,哑着嗓子道:“沐公子……辛大哥!你我年纪相仿,

实不相瞒,小弟还有另一身份,为当今大秦太子!

不知是否有幸,能与先生一道,见识那一统天下为百姓代言的辉煌?”

范统一蹦而起,气急败坏道:“赵荡!你特么不要脸!

沐公子,不是,辛太傅乃我天机阁客卿长老,正统太傅!

令牌我早已送出,你特么别做梦了!”

………………

辛沐真的醉了。

他用冬苓花枝模拟笛声,用上了金符势力,消耗了不少神识,加之古代的破酒后劲太大,眼睛有些睁不开了。

“噫,不要吵架嘛,两位老板,我这人散漫惯了,嗝……受不得约束,

呵呵,什么当官啦,打仗啦,嗝……真不适合我……”

辛沐打着酒嗝,迷迷糊糊的傻笑。

“大家都是好朋友,不要吵架哈……世界和平,

呃……劈死安得辣舞……”

辛沐大着舌头,讲着讲着头一歪,醉倒了。

冬苓氏连忙扶住他,辛沐一头栽倒她怀里,脑袋就埋在她胸前,搞得她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赵荡命人送辛沐回秦军大营,范统斜楞着眼,阴阳怪气道:

“我天机阁嫡封太傅,岂能去外人大营哪?

来呀,送辛太傅辛长老,去咱们天机大营歇息,好生伺候着。”

也不理赵荡啼笑皆非的样子,携一众天机剑卫扬长而去。

冬苓氏在天机阁侍卫的帮助下把辛沐弄回大营,众人七手八脚的将辛沐抬上榻,冬苓氏摈退天机剑卫的服侍,坚持独自照料辛沐。

她坐下稍稍歇了口气,心想怎么服侍人呢?

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微微皱起鼻子:“我又不是真侍女!”

她坐了一会儿,起身帮辛沐倒碗水放到床边。

呆了一会儿,又起身帮辛沐掖好被角。

想了一下,摘下面具放到枕边,轻手轻脚的调调位置,摆整齐。

又呆了一会儿,实在不知做什么才好,单手支颐,静静注视辛沐昏睡的样子。

目光滢滢,温柔似水。

营内烛光摇曳。

她时而眉眼含笑,时而秀眉微蹙,时而娇羞,时而微嗔,内心真个柔肠百转。

几许心思,几许新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这一日她也累的不轻,不多时,趴在床边睡着了。

…………

深夜,天机阁主营。

范统正在端详天机罗盘,沉思不语。

范剑在旁犹豫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道:“大统领,那位沐公子医术是很高明,可你既给他长老令牌,还当众封他太傅,会不会……有点过了?

本门太傅位高权重,多少客卿高手都眼巴巴看着呢!

沐公子不过一介医生,恐怕难以服众啊!”

范统叹了口气,道:“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天机罗盘晦涩难辨,正值非常之时啊,这天下怕是要乱啦!”

范统收起罗盘,语重心长道:“医生怎么啦,范剑啊,乱世争势,仅靠武功是不行的,靠的是脑袋!

这一点你我二人拍马也及不上兄长。

但兄长的痨病一日重过一日,年前我请动长桑门主为兄长看病,也没瞧出什么名堂。

而这位小神医能轻松治好我的痹症,可比长桑门的岐黄之术神奇的多。

我天机阁富甲天下,纵横九州,凭的是什么,你我的势力境界么?

狗屁!你武功再高,高的过腹子么?

腹子与你同席,平等论交,凭什么?

凭你我的面子么?”

范剑赶紧奉茶捧哏:“凭的是掌令太史的名号!”

范统脸上布满崇敬,肥肉抖动:“不错,世人尊我天机阁为四阁第一,敬的是兄长啊!

天机阁有今日之局面,全赖兄长运筹帷幄啊!

倘若辛沐真能治好兄长,别说一个令牌,一个太傅,我就把他当祖宗供起来,又如何!”

范剑恍然道:“大总管高瞻远瞩,洞察天机,知己知彼,料事如神,不愧是属下第二佩服之人。”

范统笑骂道:“我让你平时学着圆滑,没让你用在自己人身上,

他奶奶滴,你务必要应对好这位小神医。

我看赵荡那小子对他也着紧得很,可不能让秦人得了先机。”

范剑正色道:“事关掌令太史,属下必效死力!”

“大总管,我还有个疑问,争夺金星大势,咱们为何单单襄助秦人呢?

天下这么多诸侯,掌令太史为什么单单选择秦国,东齐南楚,哪个不比秦国好啊?”

范统深有同感,但他也不明所以,拿着总管的架子含混道:

“兄长行事每每高深莫测,非你我所能揣度,想那么多作甚,我等奉命行事便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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