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文艺工作者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早一步还在做减法,何清还在剔除不适合自己的传承,其他人能帮忙的地方不多,晚一步黄花菜都凉了,可能连口热乎米田共都赶不上。

可是,做加法就不一样了。

杨东升这样的过来人,经验不是一般丰富,除了入门的四平剑术和基础冥想法,他一路山寨到现在离超凡临界状态只缺了一块短板。

当然,也不能少了莫名其妙的“鬼画符”。

要论山寨水平,他只是一个上路不久的新瓜蛋子,一直都在模仿至今没有完成超越,但是也比不上路的菜鸟互啄强。

杨东升二话不说抄起常旌加入对舞当中,不再参悟人家公孙大娘的剑器舞,也不再山寨裴将军的满堂势,而是演绎他杨大将军的破阵势。

将毕生所学依次融入剑舞,其中包括四平剑术、三尺剑幕、破军八略、把一切掰开了揉碎了嚼烂了。

相比何清身兼六大超凡传承,杨东升只有寥寥几门山寨货,做起加减法又是轻车熟路,效率上去了自然后来者居上,最终变成一门直指超凡的将军破阵曲。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可以说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使得对自身所学剑术有所触动,进而做出的第一次归纳总结,这是他在剑道上踏出的小进步,却是追赶道路上的大进步。

积少成多易,无中生有难。

先前一直忙于完成剑道统合,杨东升现在终于有时间坐下来,他只手搂着常旌小祖宗,神态颇为懒散的侧躺在地板上,沉下心来慢慢欣赏对面的剑舞表演。

这一刻,此间对战室光景不似人间。

如果杨东升把身下换成筵席,也就是霓虹的榻榻米,时光仿佛可以倒流,一举回到大唐盛世。

场中一侧斜卧之人便是大唐在位最久的神武皇帝,一个亲手谱写《霓裳羽衣曲》;另一侧起舞之人则是四大美人之一的羞花玉环,另一个亲身示范《霓裳羽衣舞》。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

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面对河清遗世而独立的倾城剑舞,杨东升渐而升起一种觉悟,美是一种没有威胁的武器,无异于不着痕迹的刮骨刀,即使不主动伤害广大男性同胞,也挡不住雄性动物本能的飞蛾扑火。

他扪心自问自己若是唐明皇,恨只恨本家杨玄珪一点眼色都没有,就连“寡人有疾”的道理都不懂。

堂堂一个官居吏部尚书的宦门世家之后,愣是不学无术把自己混成了梨园乐师,也就是兄长杨玄琰命苦走得早,才把天生丽质的女儿寄养给这种人,一手好牌让杨玄珪把地胡打成诈胡,更是一手把侄女推进火坑嫁给了傻帽兽王。

要不然,也没有后世流传甚广的马嵬坡千古之恋。

唐明皇身为一代帝皇,早年开创“开元盛世”中年拉开“安史之乱”,结果临到老晚节不保,晚年靠缢死一个女人苟命为杨某人所不齿。

身为大唐文艺工作者,杨玄珪导演功力深厚并且献身艺术的勇气可嘉,成功把一代帝皇变成霓虹翁媳小电影的男主角。

杨东升深谙陪练之道,该有的职业道德差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行,坚持不与雇主发展陪练工作以外的关系。

他可以接受何清把剑舞当成抒发感情的工具,却不能接受对方在自己和童养媳之间横插一脚,更无想亲自上阵cospy“草莽英雄”或“亡灵骑士”。

因此,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时候,杨东升立刻选择悄无声息的起身离去。

毕竟李唐系列小电影前车之鉴在前,他可不想复制一场跨越时空和种族的不伦之恋在后,以后若是没有其他必要,还会离粘人雇主远一点,漂亮小姐姐多了去,有心想照顾也是无力。

连带双周末在内的五天公休,杨东升一口气请了一个礼拜假。

这种摸鱼行为十分遭人嫉恨,等老王同志轮班休息之后,不日便有人跑到便宜师傅跟前上眼药,上纲上线说他未经批准擅自离开工作岗位,结果被一声轻飘飘的“嗯”给打发了。

便宜师徒二人一致保持缄默,其间并没有人主动出声破冰。

徒弟倒是一如既往的狗腿,每天早晨赶过去斟茶倒水,师傅则是伏案工作处理文件,这种无言冷战持续了一个礼拜,加之周一就是正式开卷的大好日子。

杨东升第一个坚持不下去了,打算借童养媳搭的梯子下来。

出了地下对战室便直奔附属小楼,他先是透过窗户瞅了一眼,接着抬手轻轻叩响办公室的门,举止恭恭敬敬的通报,“师傅,您老人家忙不忙,我可以进来不?”

“傻小子,进来吧!”张燕不由抬起头笑骂了一句,抢人抢不过老天爷也就算了,独门秘术还差点把便宜徒弟吓跑了。

杨东升既来之则安之,先不说是不是想透彻,起码没有之前那么排斥,“师傅,我过来想问问,明天的内部竞争有没有说法,是点到为止,还是尽力而为!”

话音未落,随之响起“啪”的一声。

张燕举手甩过来一只档案袋,语气不置可否的回应,“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我让小王整理了一份资料,你可以坐下来慢慢看!”

杨东升急忙上前接过档案袋,压低声音嘀咕了一句,“什么事神神叨叨!”

然后打开里面的资料仔细查看起来,全是一些记载相关特殊事件的各种案件,只是涉案人员多为野生或者入境的超凡者,其中耳熟能详的有相命师、风水师、催眠师等。

他们滥用自己掌握的超凡力量,严重破坏以及危害公共秩序。

不少档案都是自诩风流的玩意,这些人修炼欢喜大法的过程倒是不谋财害命,其行为放之五湖四海都够不上吃花生米,但是肆意破坏其他人的家庭,把他们拉出去打靶都不解恨。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超凡界自然也不例外,他不由想起学姐经常的告诫,心体技,超凡三步阶段,心实则为第一,失控的力量,不但伤害别人,而且反噬自身,只会害人害己。

于是,便宜师傅的秘术总算派上用场。

如果忽略三号玉简奴役他人的部分,倒是劝说采花贼从良的不二法门,放下淫念立地成佛,杨东升想到这里急火火的开口求证。

“师傅,地下奴役的傀儡中有没有采花贼?”

张燕闻言不怀好意的抬起头,对便宜徒弟笑的一脸诡异,语气幽幽的一口否认。

“老头子说出来你可能失望,这种人太脏杀他们脏手奴役他们脏心,他们见了老夫只会自斩一刀,无不在忏悔中失血过多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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