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等待

走出艾玛的卧室,大卫拿起了自己的手机,他内心焦躁到难以忍受,需要向人倾诉,倾诉的对象,也只有自己出了女儿外唯一的亲人了,他的妹妹安琪拉。

大卫电话打了过去,安琪拉接听地很快,她这几天也十分担心大卫他们,好几次她都想要抛下手头的工作回来,可被哥哥劝住了。

大卫在电话里把自己最近的遭遇一股脑都说了出来,但缺失细节而且无比杂乱,安琪拉不禁担心起自己哥哥的精神状态。当大卫说起今天早上,艾玛打开煤气阀门,试图杀死熟睡中的自己的时候,安琪拉更是不相信了,毕竟艾玛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通话到最后!大卫仿佛也接受了自己妹妹都不会相信自己的事实,他也不再诉说,而是仿佛呢喃一般。

“我已经做了很多尝试了,我很抱歉!但是我尽了我最大的努力了,或许只有神才能拯救我们……”

说完这些的大卫挂掉了电话,想了想之后直接把电话关机掉,随后回到了了自己的卧室,打开床头柜,那里面躺着一把自己带来的手枪。大卫慢慢地拿起手枪,退出弹夹,把里面放了挺久的子弹退了出来,然后拿出一盒新的子弹,取了两枚子弹,填充进去。做完这一切之后,大卫躺了下来,接下来就是等待,等他的小女孩睡着之后,带着还在梦乡里的她,一起去找她从没见过的,温柔美丽的妈妈。

和大卫通了电话后的安琪拉,越想越觉得不安,她想到了报警,可她不知道该如何和警察说,思前想后,她决定打电话给布莱恩。手机铃声一直响着,可是没有人接听,直到试了三遍之后,安琪拉无奈地放弃了,只好给布莱恩留言,让他看到留言后去看看大卫的情况如何,她感觉大卫的状态有些不对。

最终,她打电话给了自己的领导,十分艰难地请了假,她决定,明天一早就动身,只有自己回去看看才能放心,毕竟这是她唯二的两个亲人了。

布莱恩这边倒只是睡的很死,他的手机被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并且被调成了静音。袁洪的房间里并没有人,只有桌子上放着一张纸,在一片黑暗中,勉强能看出来,这是一幅画。

最后一位,艾玛。本来应该熟睡的小女孩却在黑暗里睁着眼睛,安眠药是大卫经常服用的,没有质量问题,用量也是大卫考究过的。只不过,他没想到,艾玛在他拿糖时,会调换两人的杯子。艾玛是敏锐的猎手,怎么会上这种简陋的当,她也在等,在等药效发作,等到父亲熟睡,然后帮父亲完成他最后的一步计划。

接下来,是等待的时间。

安琪拉在等第二天天亮,她好回去安抚自己的哥哥和侄女。大卫和艾玛,在等对方睡着,然后帮对方寻找归宿。布莱恩手机上的留言在等他发现。袁洪!在等着最后的收获。

等待,被小小的纸片打破,一张纸片趁着艾玛闭目养神的时候,从艾玛床头的画上脱落,掉在艾玛的脸上,然后消失不见了。

当艾玛再醒过来时,她望着雪白的天花板,猛地坐起来观察周围。纯白整洁的墙壁上毫无装饰,不算大的房间摆着两张床,一样的雪白的床单和被子。只不过隔壁床上,被子高高耸起,像一个蒙古包一样,床头柜上除了水杯,水壶外没有什么东西,这里是医院?她仔细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发现记忆有些模糊,她的脑子里一片混沌,想不起来什么。艾玛没有立马吵闹,她需要先了解这里的状况再行动。

“嘿,你醒了。”隔壁床的被子里传来一个小孩儿的声音。

“这是在哪?”艾玛急忙问到。

“精神病院啊!”那个孩子的声音里满是自豪,仿佛待在精神病院是他莫大的荣幸一样。

“精神病院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艾玛有些惶恐。

“我怎么知道,得问你自己啊!”那个孩子有些嘲讽地说。

“你是说我是精神病?”艾玛忽然有些愤怒。

“我可没这么说!”那个孩子见艾玛发怒了,语气立马畏畏缩缩起来。

艾玛突然对这个孩子感兴趣起来,“那么,你是为什么进来的。”

那个孩子说,“因为我发现了一只能吃人的黄蜂,我告诉他们,他们没有人相信,他们都说我病了。”

“8号床该吃药了。”孩子话音刚落,一个带着口罩的护士走了进来,她的声音很温婉,但带着一股让人亲近的感觉。她推着车停在门口,从车上拿出配好的药片,走了进来。

隔壁床的被子里伸出两只手,护士把药片放在一只手上,那只手就缩了回去,然后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倒了一杯水,放在另一只手上,那只手也缩了回去,随着被子里一阵悉悉索索,水杯又被递了出来,护士接过水杯,对被子里的孩子说,你偶尔也出来透透气啊!

艾玛看完这一切,对这里是精神病院更加相信了。

喂8号床吃完药,护士走出了病房,只是离开的时候,深深地打量了一眼坐起来的艾玛,艾玛对这个眼神有些印象,但想回忆,又发现记忆仍旧是迷迷糊糊的。

艾玛独自坐在那里整理自己的思绪,隔壁的孩子也没有打扰她,良久,艾玛恼怒地发现自己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另一个身材火热的护士走了进来,依旧是一样的装束,一样的口罩。只不过,从气质上很明显就和之前的护士不一样,一个温婉,一个火辣。

火辣护士走到艾玛的床边,弯着腰看着清醒过来的艾玛,问到“你已经醒了,对吗?”

艾玛没有回答,而是死死地看着她,艾玛很不喜欢这个护士的语气和她的动作,反正,整个人她都不喜欢。

“看来是了,那么起来吧!有人要见你。”护士说完,就起身走到一边,等待艾玛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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