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志才之殇

曹操任大将军总揽朝政,正当曹操意气风发之时,濮阳传来噩耗,戏謷病危。曹操将许县作为都城后,麾下大多数人都跟着曹操来到许都,唯独戏謷没有到许都。倒不是曹操不想戏謷来,曹操可是很想的,但曹操在离开兖州前,戏謷已经连说话都费力,因此曹操不敢让戏謷舟车劳顿,让戏謷在濮阳安心休养。

可没想到,戏謷还是没有熬过难关,曹操听闻戏謷病重,连忙带着段萍前往濮阳,留荀彧在许都负责朝政。

两人星夜兼程赶到濮阳,看到奄奄一息的戏謷,曹操一脸诧异,来到戏謷面前紧紧抓着戏謷的手,曹操语气十分错愕。

“志才,为何你的手如此冰冷,孤立刻命人为你添加炉火,来人,来人啊。。。。。。”

曹操呼唤着下人,戏謷无力地摆了摆手,双眼半睁半闭地看着曹操,气若游丝地说道:“主公,不用劳烦了,志才,命不久矣。”

曹操听到戏謷这么说,连忙摇头,一脸悲伤地说道:“志才莫要胡说,孤给你找大夫,孤给你找最好的大夫,一定可以治好你的。志才难道忘了,志才要辅助孤,平定天下,志才,孤还没有为你表功,你休要胡言。”

戏謷勉强挤出笑容缓缓说道:“志才,谢主公厚爱。志才残躯能帮到主公一二,志才虽死无憾。不过可惜的是,志才不能帮助主公平定天下,主公莫要怪罪志才,他日主公平定天下,还望主公能在志才坟前,告知一二。”

戏謷说完,胸口剧烈起伏着。曹操听到戏謷这么说,连连摇头,这时戏謷突然睁大双眼,似乎在四下寻找什么,曹操看到戏謷这个样子,连忙询问戏謷在找什么。

戏謷用喉咙深层发出的声音低声喊着段萍的名字,曹操听到戏謷在找段萍,连忙呼唤段萍来到床前,段萍来到戏謷身旁,戏謷这时已经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眼睛微微转动看着站在身旁的段萍,戏謷一手摸索着,段萍看到戏謷这个样子,连忙伸手让戏謷握住。

戏謷握着段萍的手,一脸满意地笑着说道:“君泊,我与君泊虽然认识只有数载,但是已将君泊引为生平知己,可惜无法与君泊一起陪伴曹公左右,还望君泊尽力辅佐曹公,平平定天下。到时候,还望君泊来志才坟前,告知详情。”

戏謷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完,便不再说话,只是手紧紧地握着段萍的手,段萍听到戏謷这么说,心里五味杂陈。

段萍看到戏謷似乎提着一口气在等待什么,段萍知道,这是戏謷的回光返照,段萍思考片刻,双手握着戏謷的手,段萍只感觉现在还是初秋,戏謷的手已经像冰块一样,段萍看着戏謷那毫无血色苍白的脸庞,吞咽了下缓缓说道。

“志才放心,我一定辅佐曹公平定天下,待到天下平定,我必将详情在你坟前告知,到时候,志才可不要嫌我啰嗦。”

段萍说完,只感觉双眼湿润,戏謷听到段萍的答复,肌肉不自然地抽动着,嘴角勉强上翘,戏謷缓声音十分微弱地说道:“不会,不会,不。。。。。。”

段萍突然感觉戏謷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没了力气,段萍看到戏謷表情依旧,双眼呆呆看着上空,段萍叫了戏謷几声,发现戏謷没有反应,曹操也发现戏謷异常,也叫了戏謷几声,戏謷全无反应。

看到这个景象,段萍伸出左手缓缓到戏謷鼻子前,曹操看着段萍的动作,心都已经悬到嗓子眼了,不过曹操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段萍探了探戏謷的气息,闭上眼一脸悲伤地摇了摇头。

曹操看到段萍摇头,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伴随着段萍的摇头而破碎,曹操悲伤地大喊着戏謷的名字,可惜这个名字的主人再也无法回应曹操。

段萍来到这个时代,见识了这个时代的残酷,而戏謷可以说是段萍在这个时代最知心的朋友之一,虽然段萍不属于这个时代,但是戏謷临终前说的那番话,却让段萍心如刀绞。戏謷希望段萍连着他那份责任一起努力,帮助曹操平定天下。

虽然这是一个完全不可能实现的事,历史上曹操并没有平定天下,这意味着,段萍之前答应的事,恐怕永远都不会实现。段萍想到这里,心里一阵悲伤,这算不算是对一个将死之人说谎,说了一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谎言。

曹操也是一副悲痛的表情,不过曹操痛哭一阵,便指着天空大骂起来,如果天上真的有神明的话,曹操估计都会用箭把神明从天上射下来。曹操大骂一阵,突然感觉头晕目眩,段萍看到曹操即将摔倒,连忙扶住曹操。

曹操休养了一夜,丁夫人与曹昂一直在旁边伺候,曹操勉强睁开眼睛,看到天已经亮了,曹操四下寻找段萍,曹昂连忙命人找来段萍,曹操看到段萍连忙询问。

“君泊,志才,志才。。。。。。”

曹操似乎不相信昨晚戏謷已经过世,段萍一脸悲伤地低下头,缓缓说道:“主公,志才昨夜已经过世,我已经命人处理戏謷身后事,请主公不要太过悲伤。”

段萍这也是强打精神,压住心中悲伤的感情,曹操听到段萍的回答,依然不敢相信戏謷已经过世。

曹操呆呆地看着地板,自言自语地说道:“走了,志才真走了?不,不,这不可能,志才说过要助孤平定天下,他要在孤身边看着孤,他要为孤出谋划策,子脩,你告诉为父,志才没有死对不对,你说呀,你说呀。”

曹操抓着曹昂的手臂激动地晃动起来,曹昂看到曹操这个样子,虽然很想说戏謷没有死来安慰曹操,但是事实是戏謷真的死了,曹昂看着曹操一脸期待的样子,硬着头皮说道:“父亲,戏先生真的,在昨夜已经过世了。”

曹昂刚刚说完,曹操一巴掌打在曹昂脸上。

“你这忤逆子,你说什么呢,你居然敢咒孤的谋士死了,你安的什么心呀?”

段萍跟丁夫人看到曹操突然打了曹昂一巴掌,都倍感诧异。尤其是丁夫人,曹昂虽然不是丁夫人亲生,但是丁夫人视如己出。

丁夫人看到曹操没情由地打了曹昂一巴掌,立刻动怒指着曹操大骂道:“曹阿瞒,你干什么,你病糊涂了!子脩没有说错,戏先生已经过世了,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这是事实,难道你要让子脩骗你这个父亲你才高兴吗?你这样如何是一个做大事的人。”

段萍从来没有想过有人敢指着曹操的鼻子大骂曹操,虽然历史上有很多人骂了曹操,可是那些人无一例外都被曹操送到黄泉去了,段萍没有想到丁夫人发起火来这么凶,而且凶就算了,还说话说的这么有理。如果无理取闹大不了吵一架,可丁夫人的一番话完全是出于对曹操着想,段萍注意到,曹操在听到丁夫人的责骂之后缓缓低下头,没有了刚刚的气愤。

曹操叹了口气,抬头看着曹昂,眼中多了一丝父亲独有的温柔,缓缓说道:“子脩,为父,为父刚刚打疼你没?”

曹昂缓缓摇了摇头,丁夫人看了眼曹操又看了看段萍,缓缓说道:“你们二人想必还有事情商谈,子脩,我们走。”

曹操听到丁夫人的话语,沉默片刻,突然说道:“让子脩也留下来吧。子脩也该处理一些这些事了,以后子脩当主公,才知道该做什么。”

丁夫人听到曹操这么说,看了看曹昂,叹了口气:“子脩,好好照顾你父亲,段先生,请多为我夫君分忧并多多指教子脩。”

段萍听到丁夫人的吩咐,连忙双手抱拳回应丁夫人,丁夫人回头看了眼曹操,转身离开。

曹操小声说了一句:“夫人,谢谢你。”

不知道丁夫人有没有听到,反正段萍跟曹昂两人听到了。

戏謷没有后代,曹操让曹昂执后辈礼,戏謷遗体被葬回颍川,曹操命人找了一处高地,能够眺望许都的地方,修建墓碑,荀彧程昱夏侯惇等人都到戏謷墓碑前洒酒行礼。

曹操虽然很想奏请天子册封戏謷,给戏謷一个谥号,可是被荀彧劝阻,因为戏謷从来没有正式进入朝堂,按照例法,天子只会给朝臣谥号。曹操听到荀彧劝告为戏謷要谥号的事只得作罢。因此,戏謷墓碑上只写着“颍川戏公謷之墓”。

等众人离开,段萍看着这个简单的墓碑,蹲下身子摸了摸墓碑,缓缓说道:“唉,志才呀,我当时一时嘴快答应了你,其实吧,我是未来人,我来告诉你吧曹公未来没有平定天下,我现在告诉你实情应该不算晚吧,你千万怪我呀!”

曹操痛失戏謷,而这个乱世并不会因为谁死了谁心情悲伤而消停,徐州刘备吕布加上袁术一片混乱,而北方袁绍跟公孙瓒打得难解难分,不过公孙瓒已经有了败相。曹操知道自己未来最大的敌人就是袁绍,毕竟自己要平定天下,而袁绍并不是愿意屈居他人之下的无能之辈。千头万绪一时让曹操更加怀念戏謷。

段萍看到曹操这个样子,也是一脸郁闷,一日段萍看到荀彧与人聊天,曹操一脸期待地说道:“文若呀,颍川真是人才辈出,不知道颍川可还有人才堪比志才呢?”

曹操这句话瞬间提醒了段萍,颍川的确多人才,而且这个时候应该有一个人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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