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那时年少:提审许苓

那时年少:提审许苓

【月清司】阴暗冰冷的地牢,左相司徒凝由面容黝黑的狱卒引着走在长长的甬道内,两边的牢房里时不时传来哀嚎声,想必是刚受了刑。

面色黝黑的狱卒将手中的灯提的低了些谨慎小心的提醒着司徒凝“左相大人,小心脚下。”

“可有对许苓用刑?”

“回左相大人的话,按着您的吩咐并未用刑。”

司徒凝无声的点了点头,来到了这地牢中最后一个牢房,看了那个背对着牢门有些佝偻的背影一眼。

狱卒赶紧上前打开牢房大声道“许苓,左相大人亲临还不快快行礼。”

司徒凝挥了挥手示意让她退下,那狱卒左右为难似是担忧司徒凝的安危。

“无碍,下去吧!”

狱卒看了许苓的背影一眼退了出去。

司徒凝抬脚进了牢房,“右相大人在思索什么?”

许苓冷哼一声,从铺满干草的地上站了起来,看向一身官服穿戴整齐的司徒凝“司徒凝你若是来看本相笑话恐怕还为时过早。”她出宫回府的路上突然遭遇袭击,一睁眼便到了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之后一无人来提审,二无人来用刑,便猜想陛下恐怕并没有抓到可以定她罪的罪证所以才迟迟没有提审,否则以陛下如今的心性恐怕会提着刀亲自了结她吧!

司徒凝转身坐在了木质长凳上“本相深夜到此是有一桩旧事想要问问右相大人。”

“我与你有何旧事可谈?”

“十二年前潜邸秋日宴你可曾欺辱过一个男子?”

许苓不屑一笑“本相一生阅男无数,又怎能一一记得。”又好似想到什么“不过本相的确是恩待了一个男子,只是等本相醒过来之际却早已不见了踪影,本相还想给他个名分来着,怎么?莫不是你的相好?”

司徒凝袖中的手握成拳,竭力控制自己。许苓见此更加得意“区区贱民也值得你挂念这么久。”又状似无意道“哦~本相忘了,你也是贱民出身,就算如今身居左相之位也依然改不了贫贱的出身。”

司徒凝突然笑了,倒是让许苓有一瞬间背脊发凉。

说完转身踏出牢门“提审许苓”

“司徒凝,若是有本相的罪证陛下早就亲自来了,何时会轮到尔等竖女。”

司徒凝嘴角挂笑大步向前走去。许苓你的报应来了。

许苓有一点猜的不错,凤鸣雪的确想亲自过来劈了她,可早在十二年前,出了司徒凝兄长的那件事之后,凤鸣雪便答应司徒凝有朝一日定会将许苓交给她亲自发落。

这些年司徒凝只要一想到她温柔贤良的兄长被……她就愧疚不已。好在上苍给了她报仇的机会。

【月清司】

许苓像没事人一样大模大样来到堂前,手铐和脚链好似丝毫不影响她,只是堂上却只有司徒凝一人,心道莫不是想动用私刑逼供?还真是小瞧了她许苓。

坐在上首的司徒凝见她如此,一记眼神扫向许苓身后的官差,下一刻许苓腿就被踹了一脚,扑通跪在了地砖上。

许苓还想挣扎着站起来,可两名官差死死压着她,无奈,她抬起头瞪着司徒凝“你也配受本相一跪”

司徒凝起身“若是以往你我平级,本相的确不能受你这一跪,可如今你是阶下囚,我为左相,本相又受皇命而来有何受不起。”

许苓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你会给我按了什么罪名?”

司徒凝将一摞纸递到她的面前,许苓接过一张张翻看,越到后面脸色越不好看。最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司徒凝,“怎么会?”

“怎么会什么?怎么会短短几日之间你在朝堂之上的爪牙就出卖了你?我忘记跟你说了,前几日陛下在【勤政殿】亲手砍杀了几名与你同流合污之人,又命人放出些消息,人人自危,短短一夜间纷纷递上了你的罪证以求自保。其中还有你家行五的庶女,她亲口说你暗中命人缝制了凤袍。”

许苓怎么都没想到她那个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女儿竟然敢背叛她,简直要气的背过气去,“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蠢货,逆女”

司徒凝蹲下身道“此言差矣!您有所不知,陛下念她为国如此大义灭亲,免了她和其夫君女儿的罪过,现下应该在回其父故居之地的途中。您应该感到高兴才是,毕竟保住了一脉。”

司徒凝拉住许苓的衣领凑近她的耳边“许苓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整整十二年啊!我苦心孤诣筹谋,就是为了今日。”

许苓冷笑一声“就为了当初我骂你是卑贱出身吗?”

司徒凝眼目猩红的瞪着她,双手紧紧的揪住她的衣领,“你辱我骂我都无甚大碍,只是你不该………”她无法说她可怜的兄长被这个恶贯满盈,卑鄙无耻之人欺辱。猛的松开了许苓的衣领站起身。

许苓自知如今局面定是陛下与司徒凝布局良久,否则不可能短短几日就将自己这些年的罪证搜罗出来,“司徒凝我真是小看你了,当初我就应该先除掉你。”

“许苓,是你小看陛下了。”陛下向来外宽内深,若不是这次许苓之子暗中加害凤君导致凤君归天,如今的局面不知还要等上多久。

“司徒凝,我死了下一个就是你,你会死的比我更惨。你毫无世家根基陛下对付你比捏死一只蚂蚁更简单。”许苓挣扎着要起来又被人狠狠的按了下去。

“就是因为我没有根基陛下才信任我,重用我,而我只要永远忠于陛下,你说的这一天就不会到来,说到底你是我的前车之鉴,许苓你败就败在想要的太多,太贪心,陛下原本册封你儿子的圣旨都要盖上玉印了,可你带着一众大臣逼到【勤政殿】,着实惹恼了陛下。你如此霸道忤逆,陛下还能忍到今日发作,已是对你极大的恩典。如今你便安心的等着明日午时行刑便可,别妄想其他了,这次没人能救得了你。你的家眷子女已先你一步在黄泉路上等你了。”

拿起案上写满罪状的纸张“来人啊!伺候右相画押。”

许苓被人拿着手按下了手印,颓败的跪坐在地,从几不可闻到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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