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扬老师，请坐。”秦逸伸手往对面的空位示意。
程清扬也不扭捏，直接坐下。
佣人立刻上茶。
叶零目光落下，眼底诧异划过。
音乐圈关于清扬大师的传言很多，除了她的成就外，流传最多的就是她惊为天人的容貌，可现在看来，似乎与传言不符。
“叶少爷应该知道这位钢琴老师吧？”特助出声问。
猜到秦逸找他来的目的，叶零也很配合开口，“音乐圈应该很少有人不知道清扬大师，但她向来神秘，鲜少有人见过她真面目，没想到我却有这个荣幸见到。”
网上虽然未曾流传过清扬大师的照片，但见过她的人无一不称她为绝世大美人。
可现在坐在这里的清扬大师其貌不扬，确实可疑。
“清扬老师在培训中心任教，应该很多人见过她真面目吧。”程婉兮嘲弄之色闪过。
长成这丑样，也难怪神秘了。
而且，这丑八怪再怎么厉害有名气，现在不还是个普普通通的培训老师。
“我有个朋友也是国际钢琴协会的会员，他虽然没见过清扬老师，但却也听其他见过的会员提到，清扬老师是钢琴协会的门面担当。”特助状似不经意说道。
“门面？”程婉兮惊讶，随即莞尔，“看来钢琴协会是个实力至上的地方。”
面对多方明里暗里的质疑，程清扬始终从容，“所以秦先生怀疑我不是真正的清扬？”
她没有绕弯子，直截了当戳破对方的试探，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一般入职秦家的所有人员我们都会进行背调，对于存疑的地方也会提出，希望清扬老师能谅解。”
听到特助的话，程婉兮后知后觉，“其实我之前就有疑惑，为什么堂堂钢琴大师会选择当一个培训中心的老师，明明有更好的出路不是吗？如果说你是假的，那倒也说得通了。”
程清扬双腿交叠，直视秦逸，“你想让我怎么证明？”
换做以往，她大可以直接走人。
但现在不行，她还需要拿到程婉兮和秦宥濯的头发做鉴定，必须留下来。
秦逸手臂抵着沙发，双目幽深难测，淡淡往叶零方向瞥去。
叶零心领神会，“清扬大师在E州国际钢琴比赛上凭借《肖邦第三钢琴奏鸣曲》夺得冠军，那个视频我看过无数次，不知能否现场看清扬大师演绎。”
“可以。”程清扬不假思索答应。
“你们在干嘛？”秦宥濯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
在看到程清扬那一刻，他眼睛亮了亮，可当观察到这仿佛三师会审的气氛，顿时又警惕起来。
小小的身影站到程清扬面前，直视秦逸，“你们是不是在欺负清扬老师？”
程清扬低头望着护住自己的小家伙，心底陷了一块。
程婉兮不满他这模样，忍住嫌恶，极力表现出慈母的样子，“宥濯乖，我们只是想让她证明自己真的是清扬大师而已。”
“你们就是在欺负她！”奶声奶气的嗓音怒气腾腾的，“既然你们说她不是，那你们拿出证据来啊，为什么要她证明给你们看！”
“没事。”程清扬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
“清扬老师，你别怕，有我在。”秦宥濯拍着胸口，信誓旦旦。
程清扬蹲下身，和他视线齐平，“放心吧，弹首曲子而已，这个给你。”
手掌一翻，一颗大白兔奶糖躺在她掌心里。
光光身子弱，容易低血糖，所以平时她都会带些糖在身上。
小孩子应该都会喜欢吃糖吧。
“糖？这是小孩子才吃的。”秦宥濯一副嫌弃的样子，但手却无比诚实地接过，嘴里不忘傲娇说道，“是你给我才收的。”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氛围让程婉兮恨得快咬碎一口牙，她出声打断，“花园里有架钢琴，去那里吧。”
只要证明不出来，她到时候不仅能够将这个贱人赶走，还能让她在培训中心乃至整个帝都都混不下去。
这就是得罪她的下场。
一行人穿过泳池到了后花园，扑面而来的花香味，花团锦簇中，透明清洌的水晶钢琴摆在正中央。
不需要其他人提醒，程清扬自发穿过小道，端坐在钢琴前。
纤细如玉般的十指落下，旋律倾泻而出，气势渐强，辉煌大气。
阳光下，她那双手莹白好看，在琴键上如同舞动的精灵，每一个音符和乐句都流淌着甜蜜的美，让人的内心充盈着希望和热情。
叶零不知何时站起身，双眼炙热，紧紧盯着花团中那唯一的身影。
秦逸慢条斯理品着茶，看不出任何的神色变化，但视线却也不由自主被吸引。
百花争奇斗艳，却都比不过中间那抹色彩。
程婉兮注意到他的视线，脸色阴沉，却偏偏还要扬起笑脸，“叶少爷，你觉得怎么样？”
“和清扬大师在比赛上弹的有些出入。”
叶零话音刚落，最后一个音符也跟着落下。
望着走来的程清扬，程婉兮先发制人，“你冒充清扬大师来秦家有什么目的？为了钱？还是说你想对宥濯做什么？”
说话间，她还警惕地挡在秦宥濯面前。
然而这动作并没有引起秦宥濯任何的感动，他撇嘴，“清扬老师在比赛上弹的肖邦第三钢琴协奏曲我也听过，确实不一样，因为弹得比那时候更好了。”
为了能够尽快拿下钢琴五级，昨晚他可是一直在恶补关于钢琴的知识。
“感情更丰富了，而且15节那里也做了一点修改，很完美，不愧是清扬大师。”叶零毫不吝啬自己的赞叹。
这话也是承认了程清扬的身份。
程婉兮顿时陷入尴尬的境地，但她很快调整过来，呼了口气，“原来是我们误会了，不过，清扬大师名声在外，为什么会选择去培训中心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