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原创不易,请来晋江支持正版哦!23章

奈罗知鸢县,警察局。

因叶千洵踹门声音太大,酒店有房客报了警,三人被请去当地警局。

莫晚楹先看了一眼坐她左手边寒着脸的周聿泽,再看右手边一脸混不吝的叶千洵,叹了口气,用奈罗语对坐在对面的警官说:“都是误会,我们三人都是……朋友。”

周聿泽抬头看过来,眉头微蹙,语气不悦,用奈罗语说:“你是我女朋友。”

莫晚楹此刻不想搭理他。要不是他,她也不会去完医院进警局,奈罗的好风光没看到多少,全栽在这种倒霉事上。

叶千洵听不懂奈罗语,但他抬起下巴,一脸痞气:“晚楹,快告诉警官,就是这个道貌岸然的斯文败类入室企图对你不轨,让警察把他扣起来!”

对坐着的三个警察互相看了一眼,他们听不懂中文,但能看懂他们的行动,坐在最中间的那位警察向莫晚楹投来复杂的目光:“既然你们是朋友,凡事就得好好说,闹来警察局像什么样子,还打扰酒店的其他旅客。”

莫晚楹道歉:“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因为当事人莫晚楹并不追究责任,三人签了字之后就被放了。

警局门口,叶千洵气得将莫晚楹护在身后:“为什么这个家伙没有被抓起来?”

从后方走出来的周聿泽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我劝你考虑好后果再说话。”guxu.org 时光小说网

“你能把我怎么着,刚出来就又想进去一趟是吧?”叶千洵语气嚣张。

莫晚楹担忧地看了看叶千洵。

这里不是周聿泽的地盘,但回到国内,若是激怒周聿泽,叶千洵这个冷门歌手估计要直接进冷冻室了。

她小心地扯了扯叶千洵的衣袖:“别说了,我们走吧。”

两个男人因她的这个动作脸色微变,一个高兴,一个阴沉。

叶千洵春风得意:“走咯,回酒店!”

莫晚楹没有去看周聿泽的表情,微低着头跟上叶千洵。

“莫晚楹。”周聿泽的声音里沁着寒气,“事不过三,你一向懂分寸。”

言下之意,他不会再给她机会了。

莫晚楹苦笑,他为什么还不明白,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懂分寸的是爱他的莫晚楹,因为深爱,所以处处迁就,自我说服。

“我知道。”她停了下来,但是没有回头,“你快回去吧,别在这耗着了,你的时间一向宝贵。”

警察局的前门种着一颗高大的鸢楹树,花满枝头,风扬起,有花的香味,莫晚楹的小白鞋踩过,沾上一朵残花,毅然决然远去了。

没过几天,膝盖上结的痂脱落。

下了好几天的鸢楹雨这几天也停歇了,整片山的枝头长了绿油油的新叶。

奈罗今年最后的一片花景落下帷幕。

莫晚楹收拾东西准备回国。

叶千洵比她早回几天,他是被经纪人的电话千

呼万唤喊回去的,两人临走前加了个微信。

临上飞机前,莫晚楹给安然打了个电话,那头听起来很高兴:“太好了,你终于要回来啦,你知道粉丝催更催得有多离谱吗?对了,你几点到达,我安排司机去接你。”

等等。▅[(”莫晚楹这才意识到问题,司机是周聿泽派过来的,现在与他划清界限,他的人肯定是不能用了,“别再联系司机了,他是周聿泽的人。”

“啊……”安然才发觉,“那,我去工作室取车,开车去接你。”

“……车也是周聿泽的。”莫晚楹扶额,没想到她人还没回京,斩断关系的步伐在这点小事上就遇了绊子,“你把你家的地址发我吧,我打车过去找你。”

“那怎么行,我去机场接你,然后跟你一起打车回来,没人接你算什么话。”安然坚持。

莫晚楹竟不知道,在别人眼里,她这么娇气了,下了飞机必须有人接。

回到京市,直奔安然家安顿。

安然住的是一室一厅民房,押一付一租的房子,家具有点老久,她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委屈你跟我一起睡一张床了。”

在京的打工人,能买上房的是少数,大多数都是像安然这样,用高昂的租金供养着窄小的出租屋,挤地铁上下班,花几十块钱吃上一顿并不美味的餐食,在京赚的钱,一分也别想带回家。

京市这座城,是很现实的。

她和安然出去找房子,花了三天的时间,在一众大差不差的房子中相中了条件相对较好的一个精装商品小公寓,五十多平,一室一厅,商水商电,客厅的落地窗下面是个小公园,景色不错。

通过这次经历,莫晚楹才知道出租屋还有民水民电和商水商电的区分,热水居然是按吨卖的,25块钱一吨水。

莫晚楹做up主的月收益不低,商务收入加视频网站激励,每月月入六位数,但是她花钱也大手大脚,目前加上拍戏赚来的钱,有个小七位数的金库。

但这点小金库在为工作室重新选址上根本不够看。

原来的工作室三四百平米,别说找一个跟原来工作室差不多大小的,就算是个偏远地段的破商厦,一个五十多平米的小房间也要好几万,一下子拿出一年的租金,小金库就被掏了一半。

更别说后续水电费的支出,同样商水商电,可以预见是个不低的数额,加上每个月支付给员工的工资……

莫晚楹一直以为,她在周聿泽面前是独立的,养着一个小团队,经营着一个大几百万粉丝的账号,不是被娇养的金丝雀。

但这次找工作室新址和房子的经历,让她意识到,她被保护得,不知柴米油盐贵。

早知道,当初搬离周聿泽公寓的时候,喊一辆大卡车来装行李。

她这两年自己买了不少奢侈品,当时脑子不清醒,没有带走。

亏大了。

莫晚楹表情崩溃。

从一个商厦走下来,安然看她脸色阴郁

,出了个主意:“要不要这样,我们租一个民房,改造成工作室。”

还可以这样吗?莫晚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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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刚创业的小公司都是这么干的。”安然安慰她,“或者,我们换一个思路,不要工作室呢?”

“什么?”莫晚楹不太懂。

“其实我们并没有那么需要办公场地。”安然毕竟早出来历练几年,心态很稳,“化妆的录制部分,我和何峰可以去你家里完成,反正那套小公寓也挺上镜的,然后再出外景拍摄,根本用不到工作室,视频剪辑可以让阿全在家里完成,你觉得呢?”

正常的团队运营,都是从这一步开始的,只是之前的莫晚楹有得天独厚的资源优势,才会有那么铺张浪费的工作室。

“我……”莫晚楹心里很难过。

从简入奢易,从奢入简难,她本以为,她脱离周聿泽,完全可以适应简单淳朴的生活,她本人可以暂时将就,但她少考虑了,她还承担着好几个人的饭碗。

别人跟着她不是要义气,是要吃饭,要体面。

她连舒适一点的办公环境都提供不了,她的员工还怎么体面?

“慢慢来嘛。”安然宽慰她。

莫晚楹看着小伙伴友善的脸,突然心想,如果她崛起的速度不快点,她还会被理解和善待多久呢?

她转头给魏芙打了个电话,问最近的商务对接。

“广告可以多接一点。”她交代。

接下来的几天,是办公室的搬迁。

她接受了安然的提议,所有人员居家办公。

衣帽间积攒了一两年的赞助商品,琳琅满目,现在没有地方归放它们,能瓜分的瓜分,能变卖的变卖。

一些办公设备,桌椅,也一手卖给了中间商。

莫晚楹亲自锁的门,落了锁的刹那,她抬头看了眼已经搬空的办公室,依旧窗明几净,但地面却有些狼藉。

她将钥匙交给了等在一边的物业人员。

那人说:“莫小姐,其实周先生也没有催着收回场地。”

“我知道。”莫晚楹声音低低,“但我有自知之明。”

等他下场赶人,那场面多难看。她没有勇气去看。

舟行集团总裁办公室,段沙敲了门后推门而入。

“周总,莫小姐已经归还了工作室钥匙。”

周聿泽正在翻阅资料的手停住,眼神冷淡地看过去:“她最后有说什么?”

“她说……”段沙顿了顿,“她有自知之明。”

周聿泽轻嗤一声。

段沙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

这段时间,整个舟行上下都笼罩在低气压之下,倒不是总裁大发雷霆鸡蛋里挑骨头,而是他在工作上要求的颗粒度更细,在公司的时间更长,无形之间绷紧了所有人的神经。

段沙作为唯一一个知道内情的人,面对多方人员的打听讳莫如深,有老员工猜测,这紧张气氛,该不会是

老总裁的夫人和一公子悄悄回国了吧?

六年前那场内部的腥风血雨,给不少老员工留下了心理阴影。

当时的周聿泽就是这种状态,眼神如刀,神挡杀神。

“她选好工作室新地址了吗?在哪儿?”周聿泽又问。

搬迁会请搬家公司,只要物业找个机会问一问工人,就知道办公物品将搬去哪里。

段沙:“好像……她们放弃选址了,办公室内的所有物品都转卖了。”

周聿泽抬起眼睛,盯着段沙沉默半晌。

段沙的后背悄悄渗出了冷汗,在反省自己是否没有做到位,在物品变卖的过程当中是否应该出面游说或阻止。

“知道了。”周聿泽终于出声,声音不咸不淡,换了个话题,“晚上是什么安排?”

段沙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晚上是跟腾原科技的饭局,您要是不想去……”

“去。”周聿泽直截了当打断段沙的话。

段沙的话头一卡,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说出来:“周总,您这段时间去酒局的频率太高,我担心您的身体……”

周聿泽一改能不喝酒就不喝酒的原则,这些天,把乐于在桌上劝酒的几个合作商都喝怕了。

“我的身体能有什么问题。”周聿泽眼神锐利,“不过就是几两酒。”

那可不止几两,得论斤。

段沙在心里吐槽。

午夜十一点,智能门锁开启。

周聿泽扶着门框迈了进来。

段沙今晚一直跟着他,眼睁睁看着他把一桌的酒鬼喝到落荒而逃,而他本人却双目雪亮,一言一行都没有醉态,眼锋和棱角都冷,就是走路有点晃。

但坚持不给扶。

玄关的灯亮着,暖黄的光线,柔和了周聿泽冷厉的眉眼。

玄关的圆洞上放着一束新鲜的茉莉花,暗香扑鼻。

他坐在换鞋凳上,一双长腿随意隔着,头微低,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休憩。

段沙一看,他果然是醉了,在这缓神呢。

“周总,您家有解酒药吗?我给您找出来。”段沙说。

周聿泽:“晚晚知道。”

他的声音很轻,段沙听到了,呼吸和话都哽住。

“……您说个大概位置,我能给您找出来。”

周聿泽的头悬着,头顶大片的暖黄光线落在他身上,他一向挺括的肩膀在此刻似乎有些累,那些光像是有重量一般压在他身上,衣服肩膀的折角处泛着寂寞的光。

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见他说:“晚晚在房间里。”

段沙一时间不敢接话。

周聿泽顿了一会儿,又说:“不行,她现在在睡觉,你不能看,背过身去。”他言辞命令,然后勉力站了起来,身形有些晃,段沙想去接他,他却给了个阻止的手势,自己扶了下墙,稳定身形,朝主卧走去,“我去问她,你别跟过来。”

他缓慢地走动,整个公寓只开了玄关的灯,他摸黑走入了通向主卧的走廊,高大清秀的身形被黑暗吞没。

他打开了主卧的房门。

房间里的遮光窗帘没有拉上,只有一层薄纱,月光如水落了下来,像海边的浪花,搁浅在床的边缘。

“晚晚。”他轻轻叫了一声。

主卧寂静无声,记忆中会软软应他的声音没有响起。

他的心脏猛然刺痛,再出声时已慌张。

“莫晚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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