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以长夜为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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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春园之中,水玉楼。水玉就是水晶,多用作装饰、首饰,这水玉楼之所以以此为名,正是四处摆着水晶灯。这水晶灯一点燃,整个楼明晃晃、亮晶晶的。而每个姑娘头上,都插着水晶簪子,水晶越多的,则说明价位越高。

花朝诗会,只有四分诗会的模样,剩下的便是歌舞饮酒。这里头除了“才子”,更多的则是“财子”。杜修明在这里胡吃海塞,孙祖寿早已四处看去了。对孙祖寿而言,这可是前所未见的热闹场景。

余云亦看着杜修明,摇摇头道:“修明,你慢点吃,这里的东西就那么好吃么?我看都不干净。”

杜修明知道她说不干净,是因为这里的人不干净,但杜修明确实饿了,这烧鸡卤肉摆在眼前,当然得吃了。一边吃着,一边回到:“你不知道,我只有吃饱了,才能写出好诗,正所谓饱吹饿唱,写诗就是吹牛,吃饱了才能吹。”

余云亦被他这歪理逗笑了:“修明,不是云儿说你,你来余家的时候,连读一本孙子兵法都拗口呢,你还会写诗,我怎么不信。”guxu.org 时光小说网

杜修明将鸡骨头吐掉,擦了擦嘴,喝了口茶,回到:“写诗和识字,这是两码事,谁说会识字就会写诗,谁又说不识字就不能写诗?这次我不仅要写一首好诗,而且还要多得今天的诗魁和彩头夺回来。”

余云亦可是知道彩头是什么,但她不知道那一对兄妹,是杜修明要救的人。当下只觉得杜修明这是想娶小老婆了,不快道:“色字头上一把刀,某些人别为了一点美色,就忘了低调行事的规矩,到时候让四霸天盯上了,阴沟里翻船喽。”

杜修明笑着道:“不会不会,我跟孙祖寿都商量好了,我写诗,他去念,到时候要是得了头筹,彩金一人一半,彩头归我。他出了大名,我都没人知道。一举好几个得呢……”

余云亦倒是不生气了,捂着嘴笑道:“孙先生也和你一起胡闹,行行行,只要你今天能得头筹,那你做什么,我都不问了。”

杜修明吃饱喝足,站起身来,这诗会也到了正式开始的时候。人群之中,站着才高八斗的各地学子,也隐藏着朝廷上身着朱紫的各位重臣,老老少少,好不愉快。

各位才子搜肠刮肚,争奇斗艳,将诗词尽付纸上,以求博得那位大人的青睐。一首首诗念出来之后,有的毫无波澜,有的则引起人群欢呼。毫无波澜者,摇摇头说了一句世人不解,便躲到了角落。引起欢呼者,则是脸上放光,在人群中倨傲。

但那些敢出面念自己诗的,要么就是出身贵胄,要么就小有诗名,亦或是举人出身,功名颇高。孙祖寿和那几位书生却只敢在底下鼓掌,连大声说一句话都不敢。孙祖寿腹中倒是有一首诗,也不敢拿出去。

而在人群远处,水玉楼的楼上,则是坐着围着几位面容威重之人,领头一位乃是兵部尚书、内阁排位第三的蒋冕。

蒋冕看着底下士子写诗斗才,看起来心情不错。这些日子,他为了那“一划麒麟”的事情,可算是愁白了不少头发。

蒋冕看了许久,叹了口气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山更比一山高,国朝文运昌盛,既有诸多才德兼备之后生,我朝兴盛有望啊。只可惜杨阁老担着朝廷,抽不开身,毛阁老又年纪大,身体欠着,不能看到这番热闹景象。”

旁边的,自然都是蒋冕的几位同僚,放在朝中,那也是一顶一厉害的大臣。旁边有一人,站出来道:“蒋阁老所言极是,底下士子文采斐然,佳作频出。奈何没有一个诗题,各写各的,比不下一个高低。在下伏请蒋阁老出一诗题,让底下士子照着此题写诗,这方能评出甲乙丙等。”

蒋冕初是谦虚了几下,说自己不善诗词,但在手底下人一顿马屁之后,蒋冕也点头。于是笔墨伺候,蒋冕看了看天,繁星拱月,心里想到了朝中的混乱。天子与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杨阁老,为了定谁为皇考、皇太后的事情,争执不休。

这一来,朝中自动分为两派,有的暗中支持天子,有的支持杨阁老。虽说杨阁老手腕和声望压得林外一派不过吱声,但另外一派还是偷偷冒了几个泡泡。天要黑了,天子又该做梦了吧?

上次梦到一个四只猛兽,就让他头疼到现在。夜长梦多啊,这漫漫长夜之中,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蒋冕心头放不下这件事情,叹了口气,蘸了蘸墨,在纸上写了两个字。众人看了过去,皆是轻声念了出来:“夜长,蒋阁老,难道是以此为题?”

只见蒋冕微微颔首,算是定了下来。紧接着,便有人将这纸捧了下去,当着众士子的面,将题目公布出来。这一下,整场诗会,便如火上浇油一般更加热闹了。刚才念的那些诗,各写各的,显不出才能。

毕竟有的人是当场做的,有的人一首诗想了三年,他也能厚着脸皮说是当场做的。可出了题之后,就不同了,这下比的是临场发挥的能力,更能显示一个人才智之深、博学之广。

孙祖寿看了这题之后,后悔起来。在腹中写好的诗,刚才没拿出去念,这下更没机会了,彻底烂在肚子里。

孙祖寿灰溜溜回到杜修明这里,叹了口气道:“杜兄,孙某惭愧,狂妄自大,以为真能拔得头筹。但天下何其之大,有才之士何其之多,孙某在这里面,不过是萤烛之光,不敢与皓月争辉啊。”

杜修明拍了拍孙祖寿的肩膀:“不必惭愧,年轻气盛,说些狂妄的话,也是情理之中,年轻人几个不气盛的?再说了,我又不会笑话你,更不会看不起你。”

笑话?看不起?孙祖寿苦笑着,心里想到,这杜公子虽是好人,但这心性还真是琢磨不透啊,他怎么好意思说这话呢?孙祖寿这是正常想法,压在了心里,可旁边那几位书生,则是不客气,冷笑涔涔,把嘲讽写满了脸。

接着,那几位书生,看向余云亦道:“这位余公子,方才见你的诗,堪称佳作,定是你有诗才。如今我们几个人中,也只有你有希望能争上一争了。”

余云亦闻言回道:“不敢不敢,我写的诗都是杜兄教的,岂敢在杜兄面前班门弄斧。还是让杜兄写诗吧……”

余云亦这是觉得好玩才这么说的,那几位书生,满是不行。却不料杜修明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道:“早知道你们靠不住了,也只有杜某出手了。不瞒你们说,就刚才诗题出现的那一下,我已经写好了诗。你们想不想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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