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9 章 枉死的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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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岩朗没怀疑是苏蔓菁出的手,他不认为自己案板上的鱼肉会反过来屠戮自己。

白岩朗回去就找了白栀过来说话,见自己说的口干舌燥,白栀却一直不吭气儿,白岩朗不由得恼怒道:“栀栀,你听见没?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若是我们生意倒了,以后你在金府也站不稳脚跟,金府富贵,不会要一个门第衰败的儿媳。”

白栀回过神道:“知道了,父亲,容我给焕峒去个消息,问问他怎么回事。”

白岩朗看了看快暗下来的天色,不耐烦道:“你直接回去,去什么消息,你一直不回去,你婆婆和焕峒会有意见的。我马上让人送你回金府。”去消息哪有当面说来得快。

白栀声音凉凉地说道:“父亲,你都没看过我现在的样子,你就说让我回去,你可知金府的人要是看见我现在的样子,肯定不会再要我回去。”

白岩朗不耐烦道:“我不是请了大夫给你治疤吗?你现在也能说话了,都十天了,你皮肤上的疤还没褪去吗?”

一听白岩朗的话,白栀就知道白岩朗没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她让丫鬟去和他说过,她现在不止是长疤的问题,还有皮肤流脓生疮的问题啊。

她讽刺一笑,揭下了自己的帷帽。

瞧见白栀现在的模样,白岩朗惊恐地往后缩了缩,他咽了口口水,震惊道:“你,你怎么,怎么严重了?我记得以前不就是长疤的问题吗?”

白栀木着神情说道:“我不是让丫鬟和您说了吗?我皮肤在流脓生疮啊。”

白岩朗记起来了,自己前段时间忙,就让手下的人不要拿后院的事来烦自己,在知道白栀能说话后,他就没管白栀的事了,什么流脓生疮,他想着大概是祛疤的正常现象,所以就没上心此事。

随着白栀说话,她面颊上不停往下淌浑浊的黄水,白岩朗看的有些想吐,但他又不能说自己不知道,他还得靠白栀攀上金府呢:“我知道,我不是忙生意上的事情忙的头昏脑胀嘛,我一时间给忘了,不回去不回去,我们坚决不回去,等你,等你恢复了,我们再回去。”

“你把帷帽戴上吧,不能受了风。”白岩朗嗅到空气中淡淡的怪味后,屏住呼吸,颤抖着手说道。

那个鬼样子回去,金府的人铁定休妻,还是不要回了,先拖着吧。

白栀笑的有些可怕:“不用了,大夫说得让皮肤吹吹风。”

白岩朗看着因白栀一笑面颊上那一股股流下的黄水,还是没忍住跑出去吐了。

吐完后,白岩朗忍着想再吐的欲望道:“我昨儿出去谈生意吃坏了肚子,现在不太舒服,你快回去吧,我没事了,女婿那儿,你能联系就联系,让他帮我们查查究竟怎么回事,还有他要是能帮帮忙,再贴补一些我们的损失,我们的生意会很快回到正规的,你不是想要府城东大街的华汉楼嘛,事情解决了,我就把它过户给你。我会尽快再给你重新找大夫,那什么庸医,都治了十天了还没让你恢复,实在是可恶,我把他送官府去。”

白栀漠然道:“不用了,以前的大夫早就没来了,现在的大夫是娘给我找来的,没事我就回去了。”

“嗯嗯,你回吧,缺钱了就从中公支。”白岩朗赶忙点头,虽说中公就两三个铜子儿了,但漂亮话还是要说的。

白栀回去后给金焕峒去了消息,让金焕峒查查金府是不是和孙府又结怨了,白岩朗铺子里的生意是不是孙府的人毁的。

想着想着,白栀就想到了苏蔓菁,想到了那天出现在苏蔓菁宅子里的孙皓。

白岩朗没意识到的真相,倒是让白栀注意到了,倒不是白栀比白岩朗聪明,而是白栀知道苏蔓菁有问题后,就一直关注苏蔓菁的情况,现在一旦出现任何事情了,她都会下意识得往苏蔓菁头上按。

她让胡知县安排过去的道士和和尚都没瞧出苏蔓菁的问题,而且苏蔓菁还在道士、和尚去过的那天晚上又突然出现在她的屋子里……

她不太确定白岩朗的生意是不是苏蔓菁下手的,但她确定的是,她皮肤上的问题肯定是苏蔓菁给她下毒造成的,毕竟那药她只给苏蔓菁下了,而苏蔓菁为了报复她也就给她下了,不然怎么说得通,胡婉柔都没事就她有事。

而且让她气愤的是,那个卖药给胡婉柔的人竟然解不了毒。

白栀看向丫鬟说道:“我要出门,去安排马车。”

“是,小姐。”丫鬟默默地退出去安排马车了。

苏蔓菁在吃晚饭时,管家通报有个姑娘要见自己。

“她没说自己是谁吗?”苏蔓菁问道。

“没有,只说有情报带给小姐。”管家拧着眉道,大晚上的放藏头露尾的人进来,他实在不放心,“小姐,那人藏头露尾又不说自己是谁,不知道是个什么人,还是不要见了吧。”

“行,那就不见了。”苏蔓菁点点头,吃饭重要。

很快管家又回来了,“小姐,那个姑娘说,她是白栀,是您的姐姐......”他是知道他家小姐和苏府那群人的一些事的,让他说干脆就不见,还不知道他们大晚上的来搞什么阴谋呢。

苏蔓菁很快吃完饭,想了想说道:“姚叔,你带她进来吧,你不用担心,她翻不起什么浪。”

白栀进来后,看着在院子里悠闲喝茶的苏蔓菁,眼里的嫉妒翻涌,没忍住气就冷嘲热讽道:“呵,你还真悠闲啊,不知道那纪公子要是知道你是个心肠恶毒的宵小后,还会不会和你在一起,虽说他是个没出息的猎户,但娶妻娶......”

“阿黄,上。”苏蔓菁放她进来可不是听她说废话的,她拍了拍窝在自己脚跟前的大黄狗,笑着说道。

听到苏蔓菁的话,大黄一下子就精神了,猛地向白栀扑去,白栀尖叫连连,在院子里疯狂逃窜,大声咒骂苏蔓菁纵狗行凶。

又喝了一杯茶,苏蔓菁见白栀快累趴下了,才笑着唤回了大黄狗:“阿黄,回来。”大黄狗不再追着白栀跑了,摇着尾巴回到了苏蔓菁跟前,乖乖趴下。

白栀不敢靠近,远远地瞪着苏蔓菁,怒火滔天:“苏蔓菁,你讲不讲理,我来找你,你竟然敢纵狗行凶。”

“是你讲不讲理,不是我讲不讲理,你自己都说了,是你来找我的,我的阿黄在我的院子里玩耍,怎么就行凶了。”苏蔓菁摸了摸大黄的狗头,满不在意道,“你找我有事就说,没事就出去吧,我要休息了,还有嘴放干净,再胡说八道,我的阿黄可不会放过你。”

“你......”

“阿黄......”

白栀实在是怕那狗,她面色几经变幻,最后颇有些咬牙切齿道:“行,我不说了,说正事,我知道是你给我下毒的,我知道错了,来给你道歉,请你原谅我。”

“你的道歉要是有用,那死去的人能活着回来吗?你的罪孽能消吗?”苏蔓菁道。

“你不是活着嘛,不,你不是苏蔓菁?”白栀大笑道,她抓到了苏蔓菁的把柄,现在就可以拿捏苏蔓菁了吧。

“那是你说的,我可没说,我说的是我祖父,俗话说父债子偿,你父亲害死了我祖父,那你也是凶手了。”苏蔓菁不疾不徐道。

白栀面色变了,她眼神闪避了一瞬,强装镇定道:“不是的,你祖父的死和我们没关系,而且白岩朗是白岩朗,我是我,我们都是自由人,不是谁的附属品。”

“想的不错,思想还蛮新颖的。”苏蔓菁也不计较,问道:“你来找我说什么,有话就说,不然就滚。”

白栀直接挑明道:“你愿意给我解毒吗?我知道你是在报复我给你下毒的事,我知道错了,我回金府后会给你送来金银珠宝赔罪,让你一辈子不愁吃不吃穿,享尽荣华富贵。我们以前关系那么融洽,我可是陪着你长大的姐姐……”

苏蔓菁看了一眼还在浪费时间的白栀,不耐烦道:“你看我缺钱吗?还有不要说我们关系融洽,你当我是蠢的?你以前带我出去玩,有几次都想丢了我,有一次还把我丢给拍花子的人贩子,你当我不知道?你要是再不老实,你就滚吧,我没时间再和你磨叽。”

沉默了一瞬,白栀道:“我和你说白岩朗的事,你给我解毒怎么样?迫在眉睫了,你不想死的吧,我可知道白岩朗要干什么,他还托我给焕峒去消息,查查是谁在害他。”

苏蔓菁露出了个笑容:“你说吧,我听听值不值得。”

“你,你就不想知道白岩朗的计划吗?他可是怀疑你和孙皓了,要是知道是你捣鬼,他不会让你活着的,商人重利,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利益,孙家不会一直护着你的。”她也是炸苏蔓菁的,她知道苏蔓菁和孙家有问题,可能所有事情都是苏蔓菁在后面捣鬼的,以前的苏蔓菁做不到,但现在的苏蔓菁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她很可能就是那个白岩朗一直头痛的罪魁祸首。

苏蔓菁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是吗?白岩朗知道了。”随即,她又慎重道:“你接着说吧,若是消息有用,我会给你解毒的。”

“你说的,不许反悔。”见有戏,白栀急忙道。

她让那个卖给胡婉柔毒药的人给她解毒,那人原本胸有成竹,可看过后却说他解不了,她那时就猜测是苏蔓菁在里面添什么东西了,否则怎么可能连那人自己都解不了,没想到还真是,她心中满是窃喜,思索着毒解了后,她要怎么整治让自己受苦受罪的苏蔓菁才能平息心头的恨意。

苏蔓菁听完后,懊恼道:“竟然让他给发现了,你可不要告诉白岩朗,孙家布庄的衣服新样式和酒楼的新菜品都是我给孙家人的,我们现在也是一根绳上的人了,你要替我保密哦。”

“好说好说,只要你给我解毒,我一定不说出去。”白栀眼睛里露出狂喜的光芒,连忙点头道。

“行吧,看你那么诚恳的样子上,我把药给你。”苏蔓菁拿出一个瓷瓶,把一个丸子丢进她面前的一碗水中,说道:“喝吧,喝了能管一个月,一个月后再来找我拿解药。”

“你不是说给我解毒吗?你出尔反尔。”白栀惊恐地看着苏蔓菁,眼睛里满是控诉,怎么不是一次性把毒给她解了。

“我难道不是在给你解毒吗?你不喝我就倒了,真是的,白白浪费阿黄一碗水,阿黄不委屈啊。”说罢,苏蔓菁就要把碗里的水泼出去。

“不,不,我喝,你不要倒,我喝。”白栀屈辱地看向苏蔓菁,眼里的恨意都快弥漫出来了。

她没有其他选择,她必须得喝,毕竟除了苏蔓菁,没人知道那玩意儿里添了什么鬼东西,她也不怕苏蔓菁毒死她,她来时带了丫鬟,她知道苏蔓菁没那么蠢,苏蔓菁最恨的人是白岩朗和胡婉柔,而不是她,白岩朗和胡婉柔都还没时,苏蔓菁不会做那种蠢事把自己送上断头台的。

苏蔓菁就当没看见,撸了一把狗头道:“一会儿再给你倒碗水,不要着急哦。”

白栀忍着恶心把水喝了,她眼里泪花闪烁:“你给我喝的是真的解药吗?什么时候就见效了?”

“不知道,你是第一个喝的,你下次过来记得告诉我一声。”苏蔓菁摇了摇头,眼里满是好奇的神色。

“你简直,简直欺人太甚。”白栀没忍住,抱怨道。

“你是人吗?”苏蔓菁不明所以地问道,随即又嘱咐道:“你可不许告诉白岩朗是我在破坏他生意,否则以后不给你解药了,我可怕死他了,毕竟有胡知县帮他。”

白栀是哭着跑出去的,她感觉受到了苏蔓菁的侮辱,她心里实在是太难受了。

苏蔓菁见状笑着摇了摇头,她就是要气得白栀不管不顾地给白岩朗汇报自己得来的消息,但明儿一早白栀醒来后,她发现自己皮肤上的毛病在缓解了又会后悔自己昨晚的冲动,可白栀又动摇不了白岩朗的想法,那么,她就会来和自己频繁接触,用一些有用的东西或者消息以求换得更多的解药。

苏蔓菁摸了摸狗头,从空间里拿出一块肉干喂给它,笑着说道:“真蠢,她还真当是你的碗呢,我怎么会让你的碗沾上脏东西呢,是吧阿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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