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一出好戏

眼见难免一场厮杀,崔瑛忙出来制止,因为她深知此次目的是冲着财宝,如果节外生枝惹上了官兵,岂不要误事?于是好生笑道:“还真让你给说对了,我们几个就是唱戏的,因为贪图酬劳给雇主演了个夜场,人家不便安排歇宿,方才使我等深夜投店……”

“说谎,谁信呀?!”官兵头目怎肯信她,或者早忘了自己是干什么来着,他打断了崔瑛的话,却上前来色眯眯地打量着眼前美人。

原来这家伙早已被小魔女的美貌迷倒了神魂。

“妹妹既说是唱戏的,那就给哥哥我唱上一段听听,也好证实是与不是呀!”

“哼哼!”

不至可否,崔瑛只是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但她的右手已伸向腰间,并握住了白绡剑的剑柄。

五虒自是看得明白,白绡剑一出那便是要人头落地项上喷血的。好久没有看到小姐使这缠命的绝招,他们甚至很是期待,心道有好戏上演了。

那官兵头目竟不知死期将至,犹是一脸浪笑道:“对了,须得为哥哥我唱一出粉戏才好,哈哈哈!”

别说小魔女不打算唱,更不懂得什么粉戏,先前她暗中手握白绡剑只为防备,本未动杀念,现在看来这是非得要逼自己出手啦!

眼见小魔女额眉一蹙怒目一瞋就要出剑,紧要关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不明险象的人犹道是谁这么不识趣,要扫了大伙的兴致么?

“你们在此何干?那几个和尚朝林中逃去了,还不快随我去追!”

说话的乃是一中年军官,只见他勒马回头将马鞭一扬,示意这些官兵随他而去。官兵们怎敢迟延,只狠狠瞪了一眼崔瑛和五虒,便随那人飞奔而去。

见这些人终是走了,本不想出手的崔瑛倒也松了口气,她现在不想随便杀人。至少,少杀一个是一个。五虒却多少有些扫兴,与生俱来的那股戾气实难轻易消除。

赶了一天的路,颇感疲累的六人便进店要了几间客房,然后倒头便睡。

不想才睡上片刻又被吵醒!

看看时辰已过下半夜,如此,今夜怕是不得安睡了。五虒大怒,定要与那吵闹者理论理论。

出门一瞧,娘的,又是那些官兵。这会儿想是抓到要犯了,因为有几个少年僧人正被他们绑着呢,其中居然还有个四五岁的僧娃。

显然,官兵们一个个都异常兴奋。他们不停叫着嚷着要店里给准备两桌宵夜侍候。

店里掌柜忙掌了灯,披了衣,出来小心伺候。

“各位官爷,你们瞧着,这天边就要泛白了。再过个把时辰,天也就亮了。不如请官爷们稍歇一下,待天亮后店中小二们醒来,咱再唤他们给各位爷侍候早餐。”

这些官兵哪里肯听,只将那桌子捶得砰砰作响。那个军官索性一把揪住掌柜的衣领,只往他那圆脸上一巴掌下去。

“混账东西,也不睁开你的狗眼仔细瞧瞧。爷爷们现在拿了朝廷要犯,哪有功夫歇下。但教你火速办两桌酒菜,爷爷们吃了后,也好回去交差。否则误了大事,管教你店毁人亡,明白了吗?”

“是是,的这就去办,这就去办。”掌柜的摸着发热的脸颊,哆哆嗦嗦的转过身去。

一个官兵猛地往他臀上踹去一脚,骂道:“狗娘养的,还想着被窝里的臭娘们吗?给我麻溜着点!”

看着掌柜的被踹得趔趄着拿头撞了墙,众官兵狂笑不止。

忽然,廊上角落一个人鬼不似的血脸大汉闷声闷气地朝这边道:“哟,热闹着啊!”

还能有谁?

赤虒罢了!

讨厌呀!官军们很不舒服,不说之前的事。这个红脸的,当然也包括那几个各色花脸的。唱戏的也就罢了,五个人满脸的油彩还不卸下,深更半夜里,腆着张鬼脸就算不怕吓着别人,那也实在令人恶心呀!

于是,官兵们纷纷嚷嚷开了。

“诶诶诶,唱戏的,这儿可没你什么事,该干嘛,干嘛去。”

“我瞧着特么就不象是正经的人。”

“是啊!是啊!瞧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

……

“哎,那个女戏子妹妹呢不妨让他出来唱一出……”先前那官兵头目摸着胸部,面色淫猥的笑着,“快叫她出来唱一出——粉戏,为咱们提提精神解解馋困!”

怪只怪这些个官兵太过吵闹,性格本就暴虐的五虒,怎堪忍受有人让他们睡不成觉。

“哈哈,粉戏没有,武戏倒是可以演上一出!”说话间,赤虒早已率其他四虒狂扑过来。

这五虒,就象被惹火了的野兽,狂啸着几欲将那些官兵撕碎,以至崔瑛都无法止住。

顷刻之间,那些官兵便一个个被打得不成人形,纷纷伏地告饶。

“都像你们那样,还能不能好好睡觉?”赤虒将官兵头目踩在地上揉搓着,“想活命就快滚!”

其余四虒就像哄赶一群鸡鸭般,将那些官兵赶出店去。而官兵头目则是让赤虒当球般踢出门去。

瑞祥客栈的客人们都已被吵醒,反正也睡不着了,楼上楼下都围着饶有兴致地看“戏”呢。

赤虒双目一瞋,往上一蹿,跳到楼上廊道里那些人中,左右一手抓住一人后背,并将那赤脸凑将过去,在他们耳边大吼一声:“看什么看,都不用睡觉了吗?”

众人被他吓得一哄而散,客栈里霎时鸦雀无声。

“嘿嘿,这下可以好好去睡觉了。”黄虒朝赤虒翘了翘大拇指,又打了个哈欠。他背着双手正待登上楼睡觉去。转身瞧见那几个和尚,一时倒不知如何。

崔瑛早已瞧见,飞身下楼,细细打量。

四个和尚年纪尚轻,另一个更是可怜。但只细看这个四五岁的小和尚一眼,便已喜欢不已。

这个小和尚,肤如玉,眸似漆;不忧不惧,天生一种脱俗的静逸。虽年纪幼稚,却已显超凡。似如此,怎会成为朝廷要犯?分明是哪个狗官栽脏陷害。

崔瑛帮他们解了绳索,虽然他们是和尚,但仍不免想收留。便问:“你们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寺庙里的和尚,你们的师傅又在何处……”

“我叫李承……”其中一个大些的少年和尚正欲自报姓名,却被两旁的师兄弟用眼神暗示后,不再言语。

虽有疑惑,崔瑛也不再问。加之正是下半夜,众皆困乏,也不便多说。便令掌柜的开了房,让他们歇下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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