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 但陶竹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三十多岁了,集养活,他平时压力也不小,会不会……
不会不会的, 他这么有钱,
胡思乱想的一晚结束, 早班,陶竹回到工作室, 虽然还顶着两个淡青色的熊猫眼, 但是精神状态
工作室的口碑算是打响了,门口堆了一堆快递, 除了正常的寄品, 还有其他人收不到的锦旗。虽然有点老旧, 但都是农民们的一番心意, 陶竹让同事们帮忙拆开,挂在会议室里。
后面的几场直播都是连起来的,陶竹跟同事们在选品的时候, 避无可避的又碰到了蒋家的果汁。
品牌太大了,在市场上铺的量也会很大。
除了柴瑞介绍来的商务对陶竹和蒋俞白的关系一知半解以外,工作室里的其他人都对陶竹和蒋俞白的关系一无所知。
新来的运营小刘看见他家的果汁有点嫌弃:“别接他们家了吧?给的佣金不高,还招骂。”
郭蕊不置可否, 就是觉得有点可惜:“可是他们家真的是实打实的助农品牌哎,虽然这次出事了,但是之前口碑都还不错。”
陶竹一愣:“这品牌出什么事了?”
“啊你竟然还不知道啊?”商务边给她找新闻边说,“他们被黑了,说他们用的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果汁,全是进口的色素兑的, 连货入关的找和证明都给扒出来了!喏,你看。”jiqu.org 楼兰小说网
陶竹脱口而出“怎么可能?”,边拿过商务的手机。
照片上那些所谓的“色素”箱子上画着的logo,陶竹一眼就认出来了蒋俞白酒庄里运过来的红酒。
至于是不是纯色素勾兑,作为一个被收购的果农,陶竹不比谁都清楚吗?
在陶竹看来这场谣言简直是无稽之谈:“这不是搞笑吗?他家果汁里都能喝出来果肉,你说有添加我信,你说纯勾兑的谁信啊?”
运营小刘一脸神秘地摇了摇头:“可不是哦桃总,我国网民的平均学历只有初中,你说《前赤壁赋》是诸葛亮写的他们都会信的。”
陶竹忽地想到昨晚蒋俞白说蒋中朝最近忙的不可开交的事,她难以置信地问:“所以真有人信了?”
商务耸了耸肩:“嗯哼。”
陶竹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也没人公关?”
“公着呢,连夜发出来的工厂流程。”平时陶竹对这种事的关注度仅在于行业范围内,只了解个大概做出个基本判断就行,郭蕊挺诧异她今天这么刨根问底,继续说道,“但这不就说了吗,造谣的一张嘴,辟谣的得跑断腿,总有你公关不到的谣言。”
商务见怪不怪:“真实的商战啊,就是如此朴实无华而又精准打击。”
平时私底下不见人,大家聊一聊品牌背后的八卦也挺正常的,今天本来和往常一样,大家聊完了就继续选品,没想到选品这一环节都过去了,他们都已经开始做讨论话术和卖点了,陶竹又折返回去。
“这个果汁咱们得播。”
在品牌出现舆论风波还没有一锤定音的时候,最好的选择是静观其变,大家都不太理解陶竹的决定,纷纷问道:“为什么啊?”
“因为这个果汁里果肉的原产地,是我家。”陶竹的眼睛在会议桌上扫了一圈,笃定道,“所以空穴来凤的谣言,他们的公关一定能赢。”
郭蕊恍然大悟:“所以,你是想在大家都浑水摸鱼的时候站队,这样等到谣言的风头过去,我们直播间的口碑也会很好?”
商务看了陶竹一眼,隐晦道:“其实我也有听说……这个品牌的背后是大佬来的,估计是搞他们的那个呆瓜品牌不知道吧。”
“这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运营拿起杯子,准备给大家分果汁,分完果汁后冲陶竹比了个大拇指,“要不还是说桃总资源广,消息灵通!”
郭蕊:“不愧是桃总!”
陶竹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捧的有点心虚,半晌没敢接话。
她喝着酸甜清澈的葡萄汁,心里默默的想,说的都是实话,应该……也没那么假公济私吧。
小团队忙活着选品和复盘,一看表,又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
郭蕊打着哈欠跟小刘说:“小刘,我记得你面试的时候还说过你离职上一家公司的原因是因为加班太多了,怎么我感觉你来了这里以后还是很爱加班啊……”
小刘瞪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热血沸腾地说:“兄台此言差矣,我离职不是因为加班多,是因为加班多还不给加班费。”
陶竹边擦白板上密密麻麻的字边说:“我这里也没有加班费啊。”
“但是有提成啊!”小刘干劲十足地说,“我这个月拿到的钱已经比我原来三个月发的工资还多了,我觉得我可以为了咱们的工作室燃烧生命!”
陶竹一听,放下黑板擦:“那要不咱们继续?”
小刘顿了一下,挠头说:“……倒也不那么急着燃烧。”
屋里听见她俩对话的人笑作一团。
小刘本来想说,她还很喜欢这里工作的氛围和同事,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有点谄媚,跟着大家一起笑,没再说话。
蒋俞白在园区外面等着陶竹下班,没看到她人,只看见几张熟悉的脸有说有笑的走出来。
他家孩子像有种奇特的生命力,让每个人跟她待在一起都会很开心。
蓦地,他心里生出一种名为骄傲的情绪。
陶竹还没出来,蒋俞白猜她可能还有点工作要收尾,没打电话催她,坐在车里漫不经心地翻看手机。
这时黄隽洲一个电话拨过来。
“喂。”蒋俞白接起电话,手掌反托着脖颈慢悠悠地转了一圈,声音懒散,“给人打电话不看几点了啊?你不睡觉别人还睡觉呢。”
黄隽洲急的快疯了,没跟他闲聊,直切主题:“俞白,我听说,卡在海关的那批货是你不让发的?”
“听谁说的啊?”蒋俞白笑了下,但眼神是冷淡的,“这么爱嚼舌根子?剁了吧。”
在这种时刻,不否认就是承认,黄隽洲眉头紧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蒋俞白散漫的声音和黄隽洲的急躁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对比:“可能是闲的吧?”
黄隽洲在打电话之前人就已经到蒋俞白公司楼下了,他急的一点想开玩笑的心思都没有,罕见的失态:“这批货进不来对你有什么好处吗?你的损失不也一样很大吗?”
蒋俞白像刚反应过来似的:“是嘿,好像真是没好处。”
蒋俞白就是这样,当他不想说的时候,顾左言他就说不说,就等对方急了,他在反客为主。
果不其然,黄隽洲急了,没了曾经在茶室里的淡然,深吸一口气:“俞白,是因为小桃儿吗?”
不够。
他这么说还远远不够,蒋俞白仍然揣着明白装糊涂,小臂搭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磕着:“小桃儿?小桃儿怎么了?”
黄隽洲捏紧手机,咬着牙,一字一句说:“我不是有意告诉她的,我以为她知道。”
当时查到蒋中朝和陶九车祸事件的时候,黄隽洲是真的以为陶竹知道。只不过后来跟陶竹有过几次接触之后,他觉得陶竹不是那种知道了对方是自己的仇人,还能和对方谈恋爱的人,才有的判断。
但是他仍然没有直接告诉陶竹,而是以聊天像是说漏嘴的方式告诉她的,目的就是为了等到事情被拆穿的时候,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但蒋俞白可不管这些。
管你是真的假的,得罪了他家姑娘就是不行,更何况是这个本来就有前科的老壁灯呢。
蒋俞白只知道黄隽洲一定从中做了手脚,但陶竹不说,他一直都不知道他俩到底做了什么,干脆直接问:“什么事儿啊?”
黄隽洲都已经认了,蒋俞白没必要再装傻了,能还怎么说,说明他是真的不知道,黄隽洲咬着后槽牙,把那天自己做的事,全告诉蒋俞白。
“哦,这样儿啊。“蒋俞白听完了,语气也没什么起伏,但只要现在在他面前,就能看出来他眼底的狠厉。
工作室的灯关了,女生从楼梯上走下来,笑着朝他这边跑过来,蒋俞白朝她挥了挥手,跟电话里说:“行吧,我知道了,我又没说你什么。”
黄隽洲:“那这批货?”
蒋俞白语气轻松:“啊?这批货来不及了啊,我现在放进来也全都烂了。”
黄隽洲以为蒋俞白就是拿这事威胁他,根本没想到蒋俞白为了陶竹能把事情做绝,他惊愕于蒋俞白的疯,语气罕见失控:“你早就算好了?”
陶竹这时候上了车,见他在打电话就没出声。
蒋俞白已经不想跟黄隽洲聊了,假装没听懂:“啊?”
黄隽洲在心里计算着双方的损失,压低了声音,恨不得要把蒋俞白的骨头都吞了:“俞白,你真是疯了。”
蒋俞白仍是笑着的:“你这就过奖了不是。”
没有一声告别,电话被挂断。
等他们这边没了声音,陶竹边系安全带边问:“谁啊?”
蒋俞白把她卡在安全带里的长发捋出去,揉了揉她的头顶,如实说:“黄隽洲。”
提到这个人,陶竹背后都不由自主的僵硬了:“都这么晚了,他找你有事?”
蒋俞白笑了下,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右脸颊:“没,他就是想夸夸我。”
陶竹抻开安全带,凑过去亲了他一下。谁知道蒋俞白使坏,在她快要亲上去的时候,忽然转过头,按住她后脑勺,长驱直入地深吻。
绵长而温柔。
小巷静谧,两人在四下无人的银色月影下的亲吻声渐渐清晰。
早秋的树叶片片欲坠,微凉的秋风推波助澜,悄无声息地贴在暧昧的车窗上。
谁也不曾管过电话这一头的黄隽洲。
办公大楼闪烁的灯光下,他后背满是冷汗,第一次有了后怕的感觉。
他忽然意识到,对她,蒋俞白是没底线的。
他如果还想尝试做单什么,他能更疯。
但其实,蒋俞白压根就没想过要对任何人怎么样。
他只要他的小姑娘大胆地往前走,迎接她光明璀璨的人生,哪怕身后荆棘万里,雾霭群山,都有他在,她不必回头看。
农副产品直播时,是陶竹开创工作室以来,首次出现在直播间里。
时间的洪流哗啦啦地往前推,网络时代,几个月不出现,就已经是过去。
小桃子z时隔两年的现身,引起了一波怀旧潮,还有不少人因为好奇涌进直播间,观看直播的人数在她出现后不到一小时,从原有的七百万突破千万大关。
她出现的时间不长,简单的和大家聊了聊天之后,她如实讲述了果汁厂收购家里的水果,给小村庄带来的变化。
她顺便还站在果农的角度,俏皮地吐槽了一下由于他们控品严格,连她自己都吃不到水果。
互联网主播会造成蝴蝶效应,她短短几分钟的微小介绍如果做得好,可以带动整个系统的长期的巨大的连锁反应。
在直播后的几天,她都在观察着集团的风评和股价变化,在有效证据越来越多的前提下,数据上持续呈有利趋势。
自她创业以来,除了有问题要找蒋俞白之外,蒋俞白平日没怎么主动看过他们的直播,但是这次,由于网络上的人铺天盖地剪了她的直播,惊动了蒋俞白。
他无所谓这些事,但他知道,她想让另一个人知道。
蒋俞白把她直播的片段,和股市波动的图,发给蒋中朝。
她是山间的翠竹,竹叶宛如小雨滴,任你严寒酷暑,她四季常青,凌霜傲雨,韧骨不折,风刮不断,雪压不倒,欲与天公试比高。
她是雨后尘土的气味,没有多余的尘埃,夹杂着雨后湿气,不知何时起,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全是她清澈的味道。
几场直播过后,陶竹的小工作室引起了不小的社会反响。
农民工厂开始返聘,也有越来越多聚集在大城市的人观望回家赚钱的可能性。
大城市机会多,可是太漂泊了,但凡家里有合适的工作,谁也不愿意挤在几平米的房间里,和陌生人度过一个又一个吃外卖的日子。
蒋俞白默默地观察着和她有关的一切,除了在必要的时候推波助澜一下,其他时候一言不发。
忙完一家又一家主流媒体的采访,一直到秋天的尾巴,陶竹才有空稍稍歇下来。
蒋俞白带她回九御吃饭的时候,碰到了穿着深蓝色家居服,正在修剪幽灵兰的蒋中朝。
她下意识往后躲,但是被蒋俞白抵着后腰,不让她退。
“什么场面没见过?别怕。”他低头,在她后面温声说话,“他在这又没枪,崩不死你。”
趁蒋中朝转过身,陶竹小声说:“我不是怕他,我是怕他说你。”
蒋俞白愣了下,抵着她的手改为大大方方地环在她腰上:“就算他有枪,今儿的子/弹我也替你挡了。”
蒋中朝没听见这边两人的低于,他放下剪子,去屋里拿水壶,看到她的时候,像寻常人家的父亲似的:“快去吃饭啊,都做好了。”
陶竹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又看见蒋中朝转过身来,冲她笑着问:“听说我们收购你家的水果,害你没水果吃了?”
“我……”陶竹被问懵了,她心里知道蒋中朝是在调侃她直播的话,但是不知道该怎么接,“没……”
蒋俞白插了句嘴:“知道人家没水果吃了还不给人家种点儿……哎你掐我干什么?”
说到后半句,他回头看陶竹。
蒋中朝浇着花,睇了他们一眼:“该掐,要我说得掐嘴,不然你这张嘴谁都敢说。”
陶竹反应慢,一直到跟蒋俞白一起吃夜宵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过来刚才蒋中朝说的话意味着什么。
她捧着白瓷碗,看着璀璨吊灯下脸颊弧度温柔的蒋俞白,嘴角慢慢地往上翘了翘。
蒋俞白揉了揉她的头,跟着她笑了:“傻不傻。”
吃过了饭,陶竹说想再看一遍《大话西游》,蒋俞白领着她到影音室里,只可惜巨幕刚打开,两具年轻火热的身体已经密不可分地纠缠到了一起。
不是不想,而是他不确定事情能不能解决,主要是不确定如果事情不能解决的话,她能不能接受。
现在已经没顾虑了。
他整个身体压在她柔软的身躯之上,一只手把她两只不安分的手举高在头顶,另一只手掌托着她躺在沙发上的后腰,不让两人的身体有一丝一毫的缝隙。
他密密麻麻的热吻在她的脸颊,耳廓,脖颈,锁骨处流连,衣衫摩挲出褶皱,逼得陶竹在他身下低声求饶。
可是过于软绵的嗓音,本身就是一种催化剂。
她湿的厉害。
他涨的厉害。
没播放电影但是已经打开的投影自动随机播放歌曲,前面的几首陶竹没听见,但是现在放的这首,陶竹很耳熟。
高中时陪伴了她一个又一个孤枕难眠夜晚,柔和深沉的男声——
“为你翘课的那一天,花落的那一天,教室的那一间,我怎么看不见,消失的下雨天,我好想再淋一遍,没想到失去的勇气我还留着。”
差距大到云泥之别,只有梦里敢想的人,抱着她,爱了又爱。
他的磁带里标准的英音对话。
他教她如何融入这个社会。
他带着她走进那个纸迷金醉的圈子。
他送她离开未曾出现的那天。
他出现在她的毕业典礼。
他为她牵线搭桥的资源。
从外地来大城市,自卑到连小卖部都不敢进的她。
怕没有朋友,努力讨好身边人的她。
初有成就,膨胀自负的她。
和此时此刻,真正自洽的她。
和他有关的种种如昨日,历历在目,让陶竹鼻子一酸。
蒋俞白的手抚摸着她的脸,摸到濡湿的泪痕时,停下来,睁开眼。
大概也觉得自己这样很扫兴,陶竹手背抹干眼泪,带着浓厚的鼻音:“没事的……俞白哥。”
蒋俞白抱着她,蓬松的头发抵在她颈间,喘着压抑的粗气:“没事,说吧,怎么了?”
人的思维一不在这,情绪很容易被打断,陶竹吸了吸鼻子,也不好意思说是听歌听哭了,望着被投影映的昏黑的天花板,说:“我可能就是……太爱你了。”
蒋俞白笑了下,沉沉的粗气扑洒在她的耳廓,闷闷地说:“那明天陪我去看爷爷。”
陶竹什么都没想,“嗯”了一声。
“今天。”他又吻了下她的锁骨,是真的难受了,说话间已经把她的手带到他的腰间,嗓音发紧,“先帮帮我。”
她不敢看。
纤细的手指,握住了滚烫的,抵了她一晚上的东西,跟着他的手在动,脏了她的牛仔裤。
秋日清晨,空气清新的像是高二那年刚开学的干净,车开到半山腰,才隐约笼了一层轻纱般的白雾。
在缭绕着云雾的山间禅院里,高大的山门缓缓打开。
早就不止一个人说过,这是蒋家的私人庙宇,外姓不得入内,就连许婉楼,也是改了姓才能进去的。
之前忘了问,如今站在寺庙门口,望着巍峨的山脉,陶竹才犹豫道:“我真的可以进去吗?”
苍劲的银杏树下,蒋俞白侧过头,此时此刻,在他的眼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他笑,在肃穆的气氛里,保持着他超脱尘俗的闲散:“看你啊,要不要当蒋太太。”
这一次,陶竹没犹豫,一脚跨进去,望着寺庙的古木参天,松柏森森。
私人供奉的庙宇,香火没那么刺鼻,淡淡的香气,焚香祈福,给这座山间禅院添了一丝神秘。
照看他们的人在诵经,经书的声音回荡在殿堂中,爷爷奶奶同菩萨道别,陪他们绕着古色古香的殿堂聊天。
两个老人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站的笔直,奶奶慈爱,从爷爷的眼神里,不难看出当年威风凛凛,赤胆忠心。
奶奶慈爱的眼神在两人间看了看,问道:“都决定好了?”
陶竹大方点头,侧过头,看着蒋俞白棱角分明的侧颜,等他回应。
恍惚间,她又看到了曾经的他。
曾经在她相信最爱情的时候,是他亲手拆开上层社会的遮羞布,让她知道婚姻不过是一场交易,不值一提。
到后来——
她不信爱情了,却也是他,亲手把最纯粹的爱情捧在她面前,一颗赤诚滚烫的新毫不保留全给她
蒋俞白牵起她的手,冷白如玉的手指,与她紧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决定了。”
是他的回答,也是他庄重的承诺。
从今往后一点深情,三分浅土,半壁斜阳,在山河天地之间,许爱人百年。
陶竹也会永远记得,亲手打碎她三观的男人,虔诚地为她构建了一座理想国。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