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下山

“不不不,师傅曾经说过,我入门最早,是三代弟子中所有人的大师兄,所以我才是师兄,你是师弟。”杨戬晃了晃脑袋,一本正经的说道。

“屁,那是你的师傅,又不是我的师傅,他说的关我什么事情?我才是师兄,你是师弟。”哪吒气急,自己可是陈塘关的大魔王,怎么轮到你做师兄,不服气的说道。

“师傅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还有我师傅不是屁,我师傅可厉害了,他可以摘星拿月呢。”杨戬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哼,我师傅还天下第一呢!”哪吒梗着脖子,说这话心里还有一点心虚。

“我不管,我是师兄!”

“我才是!”两人一阵争闹,最终得出来的结果就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哼!”两人气哼哼的别过头,腮帮子鼓囔囔的,嘟着嘴,双手插在腰上。

“怎么,要不要打一架,谁赢了谁就是师兄。”

“好,我可是陈塘关的混世大魔王,还没怕过谁,来就来,哭了可别叫家长。”哪吒冷哼一声。

随后两人扭打在一起,两人都是天赋异禀,虽然没有章法,小孩子乱打,但破坏力比之普通的纯血还要强,整个山巅都为之震动起来。

下一瞬间,两人鼻青脸肿的看着对方,互相仍不服气。

“杨戬是吧,我哪吒承认你是一条好汉,我还有最后一招,接下了我就服你是我师兄。”哪吒稚嫩的声音传来。

杨戬脖子一梗,脸一横:“来就来,谁怕谁,又不止你有。”

“接招!”哪吒大喝一声,随后腹部涌出一股热流,不吐不快的感觉传来,随后哪吒张口,喷吐出一团炙热的神火。

感受着神火的威胁,杨戬虽小,却也不敢小窥,眉心神眼开合,一道神光自眼中射出。

“这两小子简直胡闹!”端坐在云团中的云鼎真人气急,只是普通的打闹竟然弄出压箱底的本事,这若是谁出了问题都是他们返虚宫的一大损失。

“师兄这徒儿倒真是天赋异禀,看那神眼,却是同闻仲不相伯仲啊。”太乙笑呵呵的说道,至于下方两小的争斗却并未放在两人眼底,区区稚童还没有在他们眼皮底下翻天的本事。

“师弟这次寻来的弟子也不错,看他本质,还是一枚璞玉,细细雕琢超越我们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玉鼎抚須大笑,对于哪吒亦是毫不犹豫的夸赞道。

“轰”

猛烈的对攻,能量四溢,将整个山巅尽数摧毁,这时两道声音从天空上方传来。

“你们这两小子,简直胡闹!同门之间怎么能这般,且看看这片地域,都被你们弄成了什么样子。”

“还不收回神通,难道要我们亲自下场么。”

两道斥责声响起,两小赶忙收回了神通,看着一片狼藉,再不复一丝绿意的山巅,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头,随后哪吒开口说道:“你这三眼娃着实不差,能挡住我的火焰神通,既然如此这场赌约你赢了,三眼娃师兄。”

听着哪吒挪虞的声音,杨戬不由气急回道:“师兄便是师兄,哪来的三眼娃师兄?不过喷火娃师弟的火焰也着实不错,师兄也算是大开了眼界。”

两人的争锋相对,落在太乙两人眼底,却是相视一笑,孩童间的玩闹罢了。

时间缓缓的流逝,当年稚嫩的杨戬如今已是少年模样,不过哪吒还是那个哪吒。

两人因为一番争斗,却成了不打不相识的好朋友。

“喷火娃师弟,你怎么还是如以前一样,十年过去了吧,你怎么只长脑子不长个啊!”杨戬雄姿英发,俊俏刚毅的脸上流露出挪虞之色。

“哼!那三眼娃师兄,你怎么只长个子不长脑。”哪吒冷哼一声回道。

这也算是哪吒的心病,十年过去了,他的身形好像永久定型了一般,身高只拔高了几寸,模样还是这般模样,这让哪吒苦恼。同龄人都长成了大人模样,而自己却仍是稚童。

“好了,不吵了。今后怕也吵不到咯,今日来是寻你吃一个好东西。”说罢杨戬自怀中掏出一个酒瓶。

仅仅只是拿出,整个空间便弥漫着浓郁的酒香,让人精神一阵。

“这是什么?”哪吒疑惑的问道。

“仙酒!”杨戬一脸的得意:“还没喝过吧,这是我好不容易从师傅哪里顺出来的,今日我们便尝一尝。”33

“顺?说的那么好听干嘛,偷就是偷么,我又不笑话你,咋滴,今日怎么这般好,是不是想让我给你背锅?”哪吒没好气的说道,每一次杨戬都是如此,只要一拿出好东西,便让自己背锅,不就是自己长的可爱了点么,他怎么如此忍心欺负我,师傅跟师叔都不忍心。

“哪来的事,今日师兄可是出自真心,最主要的是师兄我要出山了。”杨戬眼神中流露出向往,当年的事还犹记于心,若不是因为她自己恐怕早已饿死街头,如今神功大成,他想要回去找她。

“师兄,你春心动了。”哪吒调侃的说道,虽然他个头没长大,但心性方面却不受限制。

“去你的,怎么没叫我三眼娃,总觉得有点不适应。”杨戬笑骂到,没有前缀,总觉得哪里有些别扭。

“你都要走了,自然需要真心唤你,师兄弟一场,说不定你那日便不见了呢!”哪吒伤感的说道,仿似这一次离别是生离死别一般。

“呸呸呸,近不会说些好话。”杨戬没好气的说道,不过离别的愁绪也在这打闹间渐渐消散。

“来吧,干杯!”

两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入口辛辣却回味无穷,或许就如人生一般,都有不如意,但只要能坚持的走到后面,便能品尝到甘甜。

两人喝完,脸上升起了红晕,心神也在酒力的作用下有着晕乎乎的。

他们就这般坐着,一人述说,一人倾听,直到西边的火烧云染红了天空,杨戬这才起身。

“这十年有着师弟的陪伴,才没有显得枯燥无味,不过人生终有分别,只为来日更好的相见,兄弟,我先走一步,记得来到时候来寻我,来看看我,师兄一直在哪里……”杨戬正在煽情的时候,只见天边传来一声怒啸:“臭小子,又偷拿我的东西!临走了还要顺走我一瓶仙酒,看我不打死你!”

闻言,杨戬猛地跃起:“师弟不要送了,师兄走了。”

言罢,灰溜溜的跳走,潇洒无比,没有丝毫的留恋。

这时玉鼎真人来到哪吒身侧,就这般静静的看着杨戬的离去。

“师叔,既然不舍为何放师兄离去?”

见杨戬走远,哪吒忍不住的询问道。

“呵,雏鹰总要成长,在庇护下又如何能够鹰击长空,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他有自己的道,他有自己的路要走,我又有什么理由阻拦呢……”玉鼎真人正准备长篇大论,抒发自己不舍得心情,回首却见哪吒已经不见人影。不由笑骂到:“这臭小子!”

随后又摇了摇头:“都长大了,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太乙,不要因为愤恨而毁了这么一个好孩子。”

太乙的恨,玉鼎自然知晓。但他不希望因为这而毁了哪吒,哪吒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论心狠,终归玉鼎还是做不来。

“唉,哪吒啊!”叹息一声,玉鼎走了,只不过身影显得有些寂寥,有些孤单。

金光洞内,面对背身盘膝的太乙,哪吒躬身叫了一句:“师傅,杨戬走了。”

“嗯,为师已经知晓,你的打算呢?”看着哪吒,太乙心底有些复杂,这么多年,他早已将哪吒当做亲儿子般看待,当年李靖带来的愤恨,虽然还未泯灭,但他的想法也在渐渐偏移,真的不想给哪吒带来太大的伤害。

“我想下山!”哪吒坚定的说道,当年父亲为何如此抉择,他想通了,一切都是自己的不对,欺师灭祖,在这个世界神魂具灭都不为过,虽然不知为何父亲如此冷淡,但他肯定有着自己的考量。

“想去哪?”太乙问道。

“朝歌,我想入军。”哪吒说道。

“你最终还是放不下啊。”太乙叹息一声,随后没有答应,也没有点头,金光洞陷入了沉寂,唯有哪吒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拳头,随后跪下,向着太乙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罢了罢了,去吧去吧。你有自己的道途要走,师傅又怎么能限制你呢,去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返虚宫也将永远是你的后盾。”太乙挥了挥手,哪吒便再也拜不下去。

对此,哪吒再次躬身行了一礼,随后毫不犹豫的向着山下走去。

“太乙,这次你做对了,仇恨没有蒙蔽你的内心。”

“师兄,你此来便是看我笑话的么?”太乙冷声说道。

“不,只是想要安慰安慰你。”玉鼎摇了摇头,这决定他知晓很艰难,让一个道心坚定的人转移自己的想法,无异于登天,但哪吒做到了,十年的陪伴,在感情方面,太乙最终放弃了仇恨。

“我很好!”太乙叹息一声,最终整个金光洞陷入了沉默。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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