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破败屋舍

“洁婷说的对,若是让太后知晓你这么对本王,定将你剥皮抽筋。”端王被搀扶着,愤懑地对着沈抚月警告。

他们的言下之意就是要向太后告状,而且看他们的语气,似乎很确定太后一定会严惩她。

那太后有可能就是面前这个王爷的亲生母亲了。

原来这个王爷是个妈宝男啊,啧啧啧,真是buff叠加。

原主这个夫君可谓是家暴男+下头男+妈宝男+裹小脑=极品男。

明眼人也能看出来,这个王爷不想和她成亲,侧妃也很想坐上王妃这个位置,所以才会三番五次针对原主。

而她也不想掺和在这对伉俪情深的夫妻中间。

思及此,沈抚月毫不畏惧地迎上端王的目光,唇角挑起一抹讥讽,“既然你这么厌恶我,那和离不就是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纷纷侧目望着沈抚月,眸中的震惊不言而喻。

要知道,这王妃爱端王爱到简直痴魔了,任王爷怎么折磨她,她就是不放弃,始终坚信自己能够获得端王的心。

端王听得沈抚月的话,亦是愣了一下,先前这沈抚月怎么作都不会提出和离的事,今儿个居然如此洒脱地提了和离?

不过须臾,端王似乎是想到什么,又憎恨地望着沈抚月,语气中的嘲讽意味浓浓:

“沈抚月,你这是换了新招式,跟本王玩起欲擒故纵了是吗?你以为这样本王就会对你心生惋惜吗,可别自作多情了。”

“你整日就想着怎么和本王同房,可惜,你这副死皮赖脸的模样,本王看了就恶心!”说这句话时,端王嫌恶地瞪着沈服月,仿佛要将她撕碎。

这两句话直戳人肺腑,要是换做原主听见端王的这番话,估计直接气的昏厥,可她并不是原主。

对于端王说出来的尖言嘲语,她只当是逆子之言。

沈抚月轻蔑地嗤笑了一声,“烦请你别在那自我赞许,自以为是了。

“虽说我以前确实爱过你,但此刻我对你毫无兴趣,毫无爱意,明白了么?”她浓密的睫毛颤动着,嘴角勾起一抹优美的弧度,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如坠冰窖。

她话已经说的很明确,但是在场无一人相信。

谁叫原主之前恋爱脑的形象在众人心中深深烙印了呢。

沈抚月:有时候真的觉得挺无助的。

“呵,沈抚月,你真是令本王大开眼界,谁不知道你为了让本王喜欢你什么事都能做出来。还口口声声说和离,你怕是早已在心里,祈求菩萨保佑本王挽留你吧?”端王冷哼一声,仍然嘲讽着她。

沈抚月:不是,老嫂子,谁需要你挽留了。

沈抚月看着端王,用食指在自己太阳穴点了几下,示意端王:你脑子有问题。

“噗。”一旁看戏的皇帝成功被逗笑了,没克制住嘴角,陡然笑出声来。

端王也是一下子就分析出来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他面如土色,觉得窘迫至极,可这时皇帝又在旁边添油加醋地嘲笑一声,瞬间使得端王更加狼狈。

端王恼得胸口剧烈起伏,顺势捡起脚边的鞭子。

哦豁,端王这家伙是真玩不起,随便说他几句就要抄起家伙打人,果真是妥妥的家暴男。

沈抚月在心里吐槽着。

她刚准备躲鞭子的攻击,头上便传来一股低醇的声音,像是早春的溪涧敲打在心间。

“够了,厌舟辰,你瞧瞧你像个什么样,丢人现眼,真是个废物。”皇帝一把将鞭子拽到手中,随意一扯,鞭子便立时断成两截。

“林德。”皇帝吩咐身旁的太监。

“奴才在。”

“把端王妃带下去医治,顺便派两个护卫来保护她,免得日后端王失手将她打死。”皇帝眼风扫过林公公。

随即又给林公公使了一个眼色,不知是代表着什么。

“皇上,奴才遵命。”林公公心领神会,知道那个眼色意味着什么。

闻言,沈抚月心下纳罕,没想到这个皇帝会出手帮助自己

同样是皇室,皇帝与端王的差距简直像个鸿沟,皇帝的格局要比那个端王大太多。

既然皇帝会主动帮自己,那是不是说明他还有那么一丢丢可靠。

思及此,沈抚月学着方才侧妃行礼的样子,给皇帝行了一礼,“皇上,我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皇帝负手而立,幽深凤眸盯着她。

“我自知与端王并无缘分,不想做一对怨偶,还请求皇上下诏赐一纸和离书,允我与端王和离。”沈抚月声音铿锵有力,生怕皇帝听不清。

端王身旁的侧妃听见沈抚月主动提出要和离,则是内心一阵狂喜,倘若沈抚月不霸占着正妃之位,那么正妃的位置绝对是她靳洁婷的。

当年若不是这个废物沈抚月先她一步嫁给端王,正妃之位哪能轮得到沈抚月这个贱人!

靳洁婷心中祈祷着,希望皇帝一定要答应。

须臾,沉默的皇帝终于开口了,“嗯,准了。”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端王妃可不要后悔。”皇帝薄唇轻启,声音清冷,好听得犹如掉落在清泉之中的甘露。

“谢皇上恩准,抚月铭感五内,绝不后悔。”沈抚月颔首低眉,由衷地感谢道。

“皇兄,你”端王难以置信看着皇帝,皇帝就这么草率地答应了沈抚月的要求。

皇帝冷睨着端王,“你什么你,赶紧过来谈事情。”

端王不敢忤逆,随即拖着挂彩的身体亦步亦趋地跟在皇帝后面。

原地只剩下靳洁婷跟沈抚月,还有皇帝的大太监。

迫于林公公,靳洁婷只好压住心中想要羞辱沈抚月的心。

林公公对沈抚月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请王妃移步到您的庭院,咱家安排太医为您诊治。”

“嗯。”沈抚月微微颔首。

随即看向喜儿,“喜儿,你来领路吧,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闻言,抱着拂尘的林公公亦是微微诧异。

喜儿领着几人,踏着青石板路,绕过一棵棵花树,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停下了。

望着眼前灰扑扑而又破落的屋舍,沈抚月嘴角抽搐了下。

其他人亦是惊掉下巴。

这还是王妃住的地方么?

眼前沧桑的屋舍不知何年何月修建的,岁月在上面刻下了一条条深深的皱纹。

墙皮脱落的凹凸不平,雕梁之上的红漆也脱落的斑斑驳驳的,屋上的琉璃瓦已然褪色,屋子两边陈旧的支摘窗在秋风的吹拂下“吱嘎”作响。

檐顶长满了绿色青苔,不久前刚下过雨,细雨凝成涓流越过青苔一珠珠滴落在杂草里。

与方才见到的丹楹刻桷的建筑相比,眼前的屋舍可以说的上是‘贫民窟了。屋子上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斑驳无不在诉说着原主的痛楚。

似是看到大家的表情,喜儿有些讪讪的,“林公公莫要怪罪,并非奴婢刻意将您引来这破败地儿,而是王爷逼迫王妃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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