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暗桩?右相?

一切都在照常发展着,宋家师徒忙着书院的事情,常禾在监门卫兢兢业业的当值,赵载年依旧是忙得没时间回家。

所有都和以前一样,但是又不太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今年的长安格外冷。

这才刚进腊月,西北风就已经哭嚎着吹进了长安。

宋观南叹了一口气,给自己披上了厚厚的外衣。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她总是格外地想念千年之后的羽绒服。

可是她也没有办法,毕竟现在是在昭国,物质条件确实很落后。

宋观南再一次感叹生产力发展的重要性。

一边的常禾像是注意到了宋观南的动作,立马往屋里的炉子里面又加了一块木炭。

“今年的炭价……比往年高了不少。”

宋彦文一边把手放在炉子上空烘热,一边感叹道。

宋观南点了点头:“西北战事吃紧,确实什么都贵了不少。”

“这段时间在启夏门当值,来来往往的人数不胜数,流民越来越多,现在出入长安都比以往麻烦了。”

常禾一边用火筷子戳着炭,一边沉声说。

宋观南没看着手里的书,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仗什么时候能打完啊?”

宋彦文轻笑了一声:“想什么好事呢?昭国西边较弱,现在打仗也不过是在亡羊补牢,边疆打仗,而中原却又在闹饥荒,一旦不打仗了,圣人也不是现在的圣人了。”

宋彦文并没有把改朝换代国破家亡这件事情说出来,而是换了一个委婉的说法。

“想要安安稳稳地过好这一辈子太难了。”

宋观南一边说,手里的书又翻了一页。

突然间,常禾挺直了脊背,看向了外面:“好像有人敲门?”

房间里面瞬间变得安静,只剩下炉子里面的炭火发怵细碎的声响。

“笃笃。”院子的大门确实是被敲响了。

常禾放下了手里的火筷子,起身往外走:“我去开门。”

就在常禾打开门一瞬间,他愣住了:“你怎么来了?”

门外站着的少年挠了挠头:“这不是马上快过年了吗,来看看常大哥。”

常禾叹了一口气,把他迎进了屋里。

当他带着这个人进屋的时候,宋观南也是一脸的惊诧:“怎么是你?”

来的人不是其他人,正是之前宋观南在城外和常禾一起带进长安城的贺隐昼。

贺隐昼一身黑衣裹得严严实实,在这个大风乱刮的时候显得格外低调。

他定定地看着宋观南,轻轻一笑:“来给你和宋先生拜个早年。”

实际上,这还是贺隐昼和宋彦文第一次正式见面。

“宋兄,这是我当年陇西军的小兄弟,贺隐昼。”

常禾指着一边的贺隐昼对宋彦文说。

随后,常禾又指着宋彦文看向贺隐昼:“这位就是我经常和你说起来的宋兄。”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行了一个礼。

但是宋彦文看着贺隐昼的眼神,隐隐约约的有着窥探。

就像是要在他身上看出其他人的影子一样。

“宋先生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贺隐昼很是敏锐,一下子就发现了宋彦文眼神的不对劲。

宋彦文哈哈一笑,打马虎眼道:“不过是看贺小兄弟肤色白皙,不像是多年从军之人。”

贺隐昼哦了一声:“从军的年头短,还没怎么打仗呢,就遇上了裁军,所以看上去不像是常大哥这样多年打仗的老兵。”

话是这么说,可宋观南分明在贺隐昼的脸上看到了放松。

就像是……解除了什么危机一样。

宋观南看不明白,只能撇撇嘴继续看书。

贺隐昼从自己的斗篷下面直接掏出了半扇羊。

这一下可给宋观南看得眼睛发直。

“这是怎么藏进去的?”宋观南看了看那半人多高的羊,瞪大了眼睛问贺隐昼。

贺隐昼笑笑:“外衣厚,压着的话外面就看不出来了。”

解答完宋观南的问题,贺隐昼又看向宋彦文和常禾:“一点年礼,不成敬意。”

随后,贺隐昼连外衣都没有脱下来,又是匆匆的离开了。

就像是他来的时候一样突然。

宋彦文看着贺隐昼离去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了思索的神情:“他是有什么急事吗?”

常禾没有说话,只是笑笑:“他平日里比较忙,现在过来可能也是大年三十之前得不到空闲吧。”

宋观南敏锐的察觉到,常禾并没有说贺隐昼到底是在做什么事情。

神神秘秘的,这还是她赏赐救过常禾和他,第一次在自己家里面见到他。

宋观南叹了一口气,视线落在了一边那半扇羊身上。

可是宋彦文却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看向常禾问他:“我记得你之前说过,退伍回来之后就一直帮你一个做暗桩的兄弟做事,没记错吧?”

常禾怔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宋彦文竟然还记得自己许久之前曾经说过的话,但也是笑着点点头:“您说得对,就是他。”

听见常禾的话之后,宋彦文没有一丝得到答案的了然,反倒是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莫测:“暗桩?”

常禾看了一眼宋彦文,继续低头看着炉子里面的炭火。

宋彦文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半长的胡子,没有继续追问。

这倒是有意思了。

宋观南看了看宋彦文,又看了看常禾,只觉得贺隐昼的身份可能不仅仅是一个暗桩这样简单。

毕竟……他姓贺。

当朝右相……也姓贺。

而宋观南之前在平康坊见过右相的嫡子,的的确确和贺隐昼是有一些相似之处的,虽然不明显,但她宋观南因为前世职业的问题,记人脸很快。

如果贺隐昼和右相真的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那这个实在是巧合到了极点。

长安不大,随便走一走就能遇见几个名人之后,贺隐昼和右相有关系一点也不奇怪。

但是贺隐昼是暗桩,而暗桩和右相扯上关系,这就有点奇怪了。

一般情况下,暗桩大多是不良人。

而不良人隶属于不良帅直接听从万年县县令或是长安县县令。

更何况,昭国的不良人一般身家都不怎么干净,而贺隐昼是暗桩的话,那右相……

宋观南叹了一口气,继续看书。

常禾缄默不语,但是他并不知道宋家师徒的猜测。

贺隐昼在他这里,只是一个不能广为人知的兄弟,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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