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带副画像

夜色澄明,偶有三两片雪花飘下,薛明绩将裴月凝送回了府,目送着看她走进了府门才转身折返,裴月凝虽然有些诧异还是笑着摆手没有挽留。

“属下还以为侯爷今日又不回府了呢...”风遥默默跟在身后调侃,薛明绩神色一冷转过身看着他,风遥连忙闭上了嘴。

可薛明绩的目光还是不友善的望着他,风遥抬眸间有些错愕,自己慢慢的移开脚步往一侧挪去,薛明绩的目光依旧平视前方,风遥顺着他的方向看去,道路的尽头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旁的护卫走了过来,到薛明绩面前深深行礼,看得出来这人很懂规矩,“薛侯,我家主人请您过马车一叙。”

“你家主人是谁?”风遥傲慢的仰起头,同时戒备的将手握在身后的长剑上,确保有任何危险时能第一时间抽刀而出。

“不可无礼。”薛明绩拦住风遥,径直走向那幽暗处的马车,那护卫也跟在薛明绩的身后,无论风遥投来何种目光,护卫都温和的笑脸相迎。

“侯爷请。”护卫一撩开车帘,车内端坐着一黑衣男子,金冠束发,俊朗儒雅,薛明绩看到此人说不出来什么脸色。

倒是那人似乎与薛明绩关系亲密,打趣道:“怎么回回见到我,薛侯都是这副脸色,就不能开心些吗?”

薛明绩一言不发的迈上马车,语气有些不耐烦道:“您找薛某可不是为了叙旧吧?”

风遥站在马车旁听到薛明绩的态度有些崇敬的意味,整个人也随之严肃起来,至少他知道马车上那人来头不小,再看了一眼那护卫,仍面挂微笑。

这笑容现在看起来多少有些不令人不寒而栗。

车上男子斟了一杯茶推到薛明绩的面前,薛明绩没有触碰分毫,将手搭在膝盖上,等着那男子的吩咐,“殿下有何事非要在这里说?”

“既然薛侯还有要事...那我也不耽误薛侯的时间。”太子隔着车窗望了一眼远处的裴府,眼角含笑,“我需要薛侯襄助,条件你可以随便开。”

男子挥手,似乎薛明绩任何要求都不再他的话下,身为储君,又有什么是他给不起的呢?

“殿下这是何意?”薛明绩整个人戒备起来,“薛某倒是听不懂了。”

“你我相识多年,可我始终分不清你到底心向谁...”太子将面前额茶水又往前推了一下,“若薛侯能如我所愿,来日封王败将、光耀门楣,指日可待!”

薛明绩嘴角轻笑,“那又与现在有何不同?”

薛明绩单膝跪在地上,双手高举拱手道:“薛某乃大襄之奉恩侯,食禄卫国,若来日边疆动乱,薛某定义不容辞,来日若太子继承大统,薛某必定鞍前马后效忠殿下。”

太子点着头,薛明绩态度已明,他们之间已经无需再谈。

“哈哈哈~奉恩侯的忠心日月可鉴!”太子朗声笑道,忽而话锋一转问道:“你可见过宫中的如妃?”

如妃?薛明绩只觉得自己听到过这个名字,可又记不得是何人?

薛明绩随即摇了摇头,“薛某乃是外臣,断不敢踏足后宫半步。”

“世人皆知父皇宠爱如妃、视若珍宝,花重金建霜雪殿藏之,可到底没人见过如妃的真面目。”

太子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极为热心肠的道:“明日我要去书院,给你带副如妃的画像可好?”

薛明绩垂着头拱手转身离开,对太子的话位置可否,风遥见薛明绩走了出来只得连忙跟上,看他神色匆匆让风遥更加紧张起来。

“去巡视一番,看是否有可疑人跟随。”薛明绩抿着唇道,神色更为严肃,“也去裴府外查看一番,看看有没有人监视裴府。”

“属下这就去。”风遥奉命而去,徒留薛明绩一人站在小巷内,望着洋洋洒洒飘落的雪花,薛明绩抬手去接,那雪花落在他温热的掌心滑落一滴晶莹的水珠。

只有裴月凝见过如妃,可她见过如妃之后并无任何不妥,事到如今,那太子为何又提及此人。

“走吧。”马车内的男子一声令下,护卫跃上马车驱车离开,“太子殿下,这薛侯未免太不识抬举了。”

太子冷笑一声,眼神越发阴狠,“不急,他会改变主意的。”

他本意是想拉拢薛明绩,太子只是虚名,若是真的刀戈相见之时,他需要兵权的支持,眼下这朝中文臣当道,有真本事的唯有薛明绩一人,只是这薛明绩还看不清楚时局。

陛下意欲处斩勇毅王,架空定国公,虚置奉恩侯,无意于剪除武将的实权,而没有了兵权的武将也只是个光杆司令。

薛明绩虽无心争权,可他不知道,无论争与不争,他都无法真的置身事外。

飞雪穿庭而过,似落花蹁跹,元焘一挥衣袖将这寒意震慑,一人当先走在霜雪殿外。

“参见陛下。”一路宫人纷纷跪地行礼,没人值得帝王流连片刻。

微风拂过,吹得树枝沙哑作响,好似真的如花瓣飘落一般,转眼间元焘已经走到殿门前,刘公公令人大开殿门,“如妃,朕来看你了。”

殿内没有传来半分声响,只有婢女细碎的脚步声,列成两排从殿内出来,随后将殿门关上。

“来看我...带糖人...”如妃坐在凤榻上呢喃自语,双眼空洞的望着地上,只在说着自己能听懂的话。

“朕知道你见到她了,放心,很快他就能再来看你了。”元焘上前一把揽住如妃,如妃没有反抗,嘴里仍是反复的捻着那两句话。

元焘捻起如妃的脸,对这一张脸格外偏爱,顺着脸颊亲吻了下去,粗暴的扯开如妃的华服。

白日里,元焘给与她极尽宠爱,在外人面前她是凤仪万千的如妃娘娘,而此刻在他的面前,她只是帝王的工具。

一夜欢好,如妃娇嫩白皙的肌肤上满是淤青,整个人无神的侧卧在床榻上,一袭丝帛掩盖着她的身躯,泪珠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寝殿内只剩下她一个人。

“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如妃还没有从酸痛中缓过来,婢女暴力的推门而入,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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