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二向箔

“这个人是谁啊?”

周遭的人都因为狄臧与天下无敌的雷电将军亲昵的关系而感到诧异。

狄臧退后两步,将手握拳,放在胸口。“雷神眷属,原鬼兵队总督御舆地藏,现快援队首领狄臧,见过将军阁下。”

鬼兵队在编制中已经消失了,不过狄臧仍然承认自己雷神眷属的身份。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总而言之,快援队和现在的鬼兵队并不属于稻妻。

狄臧的话语引起了民众的一阵轰动。

虽然在他人眼里,雷电影的神情依然像以前一样,但认识了两千多年前的狄臧很清楚,她的表情其实是柔和了不少的,可见再会故友的雷电影内心也被喜悦所充斥。

当然狄臧也是。

等民众安静下来以后,狄臧鞠了个躬。

“以雷神眷属之名,向将军提起质疑:为何狩眼,为何锁国?”

“为了永恒。”提起永恒的话题,雷电影的神情又变得严肃起来了。

“那,为何实行永恒?”

“唯有永恒不会失去,唯有永恒最接近天理。”

话语十分简洁,但作为相识两千余年的故友,仅凭眼神便可交流。

—你也看到了,不是吗?那紫色的眼眸传递出了这样的信息。为什么我坐在这里,而不是她;为什么这里只剩下你我。

难道,这不是前进所带来的失去吗?

—我无意探讨永恒的正确性,但是……

“永恒真的不会失去吗?去向永恒,不也是一种前进吗?”

仿佛诡辩一般,狄臧提出了这个话题。

“谬论。”对于这个说法,雷电影直接以两个字反驳,但狄臧仍在发问。

“试问,以稻妻之农产,是否能够自足?”

“?”狄臧的问题仿佛涉及了雷电影的盲区。

“答,稻妻的农产只能养活约一半的人口。前往永恒,是否意味着舍弃一半人?”

“这……”

“我无意反对永恒,无意反对眼狩令,但锁国之令还请三思。可加以管制,但绝不可盲目的雷暴锁国。”

“卿之意见,我已知晓,我会重新考虑。”

以上仅为狄臧与雷电将军谈话的一点内容。

狄臧在万民面前向雷电将军进谏,这件事在稻妻被称为御前进谏,而御前进谏得出了以下三条。

一、解除锁国。

二、整顿吏治

还有就是第三条:统一信仰。

“心叶,上来。”

狄臧招手唤来了战场原心叶。

“将军,这是我快援队的上弦之二,战场原心叶,也是曾经鬼兵队的后裔。”

心叶向雷电影行了一个鬼兵队的军礼。

“她的身体……”雷电影自然一眼就看出了战场原心叶的身体问题。

“这是海祈岛的暴民在两千年前战败后,对鬼兵队全体下达的诅咒。因种种原因,最后聚集到了她一人身上。我无法原谅海祈岛的行为。”

“……”

“我认为时机已经成熟,必须彻底铲除蛇神信仰。将海祈岛民分批安置在稻妻本岛,接受鸣神教育,禁止任何公开或者私下的祭祀奥罗巴斯的行为,如若有违,斩首示众。”

狄臧早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彻底解决海祈岛问题,与过去的自己,与御舆地藏告别,这就是他这么做的目的。

“此事再议。”雷电影这么说道。“将金发旅行者纳入眼狩令。”下达完命令,她便转身离开。

狄臧目送了雷电影的离开。

雷电影犹豫是很正常的,因为她虽然斩杀了奥罗巴斯,却对海祈岛的民众并无恨意。换言之,她根本不在乎海祈岛民众是否改变信仰,反正手里有无想的一刀。

但狄臧无论公私,都有彻底解决海祈岛的必要。所以,他决定自己干。

几天后,他站在千手百眼雕像前。

“敬告全体珊瑚宫治下的军队,民众以及稻妻民众。吾乃前任鬼兵队总督,雷神眷属御舆地藏,正在通过自身的能力向全稻妻喊话。”

“一国不可敬奉两神,正如双日不可同天。将军不愿统一信仰,便由臣下完成。”

通过智子,狄臧看到了反抗军在旅行者和南十字船队雇佣兵的帮助下,打退幕府进攻的事。

“所有反抗军请立刻向幕府军解除武装投降,珊瑚宫神社放弃领导民众,并允许幕府军进入海祈岛管理秩序。”

“我给你们七天时间,如若时限内不放下武器投降,二向箔武器将投放到海祈岛。话已至此,勿谓言之不预。”

二向箔。

这是酆文明发明的,简单来说是用以消灭世界的武器。

虚数与实数叠加是五维世界,而使用二向箔武器,可以将世界打击到二维,毁灭一个世界。

直接将世界降维,里面的人理论上其实是活着的,只是出不来了而已。

狄臧将二向箔武器劣化,发明出了一种只对人生效的武器。将一片区域覆盖,里面的人在一瞬间全部二维化。具体效果嘛……大概就是把人变成壁画这种程度。

…………

海祈岛。

听到狄臧的宣战后,回到海祈岛的珊瑚宫心海浑身一颤—她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她自然不会说“先人的错为什么要我承担”这样的蠢话,虽然大多数民众完全没有“自己曾经挑起过战争”的自觉,但身为现人神巫女,她还是有的。

但问题是。

就算海祈岛民曾经做错了什么,全部被杀难道就合理吗?她们难道就没有生存下去的资格吗?

不管是两千多年前,还是现在,她们都是因为没有耕种的领土,吃不饱饭,所以才不得不选择战争的途径。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就非要把她们赶尽杀绝吗?

还有七天。

七天后,所谓的二向箔打击就将到来。

她不想让海祈岛民死绝,但她也不想让蛇神社稷毁在自己的手里。

“还有办法的吧。”

派蒙和已经是剑鱼二番队队长的空向珊瑚宫心海提议。“雷电将军应该可以阻止狄臧老爷。”

“但是雷电将军为什么要阻止他呢?”珊瑚宫心海一脸焦虑。

“这……”

果然,还是要把心海变成观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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