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棺材摆上门

“没毁容你带着面纱做什么?劝你别再端着嫡长孙的架子,自取其辱罢了!”

傅青淮不屑至极。

“你竟还知道我是嫡长孙,看来祖父叫你背家训,杖打二十是白打了!”

这段过去对于傅青跃来说是屈辱的。

他登时变了脸色,“你都已经是废人了,居然还敢口出狂言!不好好讨好我,叫你往后连小吏都没得当!”

“三年后咱们共同下场,弟弟,你的愚钝张狂是有头的!”

“你还嘴硬!”

“是不是嘴硬,拿事实说话,你这个乡试二十多名在解元面前放肆,不觉得自己更丢人?”

傅青跃今日来是想羞辱长兄的,没料反倒把自己气得够呛!

“我懒得跟你这个废人讲,三年后我必死死压你一头!”

“莫说大话闪了舌头!”

傅青淮冷声说完,又立马道;“三元,拿扫帚把三少爷请出去!”

三元麻溜儿的就扫他一脸灰,报这一脚之仇!

“三少爷,还站在这当门神呐?”

傅青跃被气走了。

然而傅青淮回了屋子关上门,也并未好受多少。

如今家里人已经闻风来欺她了,外边的人呢?

事情果然如她担忧的一般,很快便有人欺上门,很是离奇。

“叫傅青淮出来!”

“今日必得有个说法!”

门外搬来个棺材横在门口,也不知里头到底有没有尸体。

傅家大门外到处都撒了黄纸,匾额被烂菜叶和鸡蛋砸了,脏得一塌糊涂!

傅老爷子看着气绝,“你家人遇害,同我孙儿有什么关系?”

“出去十一家人,就他回来了,凭什么!定然是他跟那陈无双串通好的,你也别否认——陈无双曾来过你们傅家族学是瞒不住的!”

“你是哪家人,竟如此空口白牙污蔑人!”

来闹事的这家人并不是主人家亲自来,而是个管事打扮的。

只见那管事高喊道:“你管我们是哪家?今日必须叫傅青淮出来!”

门外有人开始叫嚷的时候,就有人去傅青淮的院子通知了,傅青淮戴着面纱赶出来,见状也为之震惊。

“你终于不当缩头乌龟了,今日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你要什么说法?”

傅青淮下意识跨步,挡在傅老太爷身前。

这番举动,让心中本来有些埋怨孙儿引来祸端的傅老太爷清醒了过来。

“淮哥儿,今日别人污水泼上门了,祖父还没老到承受不起,不会叫你独自来承担!”

祖孙并肩而立,那管事却呲牙冷笑,“我们可不是来看你们祖孙情深的,把黄金交出来!”

“什么黄金?”

“你与那陈无双串通好绑架孩童勒索黄金不够,竟又将大人绑住,再一次勒索,如今十家人因你而死,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傅青淮闻言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你血口喷人,我家的姐儿也被抓走,怎么可能是我跟陈无双串通!”

此时已经围聚来不少的百姓,他们口口相传过傅青淮的好,便不是很信闹事的那家人。

“本来傅解元会试遇上火灾就够惨了,你们怎么还来人家家门口闹事?”

“傅家也有丫头被绑走,而且当日还是傅解元一个一个把孩子送回去的呢!”

百姓们替她说话,让傅青淮心里受到了安慰。

然而那管事却不惧,高声喊:“这便是他的高明之处了!正因为事后装好人,才骗过了你们,还为自己赢得美誉!”

此话一出,一片沉寂。

管事得意洋洋道:“别以为没人能识穿你的真面目,我就问你,你们傅家都是清贵读书人,如何拿得出百两黄金去赎人,你能解释的清楚吗?”

听他这丝丝入扣的言论,纵使傅青淮再傻,也明白这绝对不仅仅是迁怒于她,肯定有人背后使坏!

百两黄金,她没办法给出解释,只好用反问作答。

“你这意思我傅家存银多少都得跟你解释清楚才行了?你是哪家的管事,好大的官威啊!”

“在傅解元面前却是没有官威的,我看您才是人小势大,把黄金拿出来!不然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傅青淮直接阔步走下去,扬声道:“你要如何不客气?既然知道我是解元,难不成你还想打我?”

那管事没料这少年解元胆子这般大,竟直接走到他面前来对峙。

他气焰回落几分,“只要你把黄金拿出来——”

“我哪来的黄金?若你家死了人,你不找我赔命,偏找我来要黄金?”

她进一步,管事后退一步。

“不敢自报家门,抬个棺材来就说是我害死的?掠童案过去多久了,你们是有多狠的心才拖到现在都不下葬?”

傅青淮的强势反问,打破了管事的节奏。

“人、人已经死了,你死有什么用?我家少爷又不能活过来,当然得把黄金拿回去了!”

傅青淮眯起眼睛,“那我问你,你是哪家的?”

管事不语。

那些百姓一直很摇摆不定,虽说起先是信任傅青淮的,可是那管事说得好像也有道理,便一直沉默看着。

如今见傅青淮步步紧逼,就有人说:“你若问心无愧,便报出家门啊!”

那管事闭口不言。

忽然有人大喊,“这傅青淮绝不是个好东西!”

胜局本已定,突然冒出来个人,那人挤出来,继续说:“跟他有仇的,全都被抄家了,这厮跟东厂厂公搅到一起残害忠良!”

“马桓?”

有人声援,管事立马振奋精神,“你作何解释?”

傅青淮冷哼一声,“这是我的前姐夫,因为跟我姐姐和离,才对我傅家心有怨言,我还需要解释他编造的话?”

马桓瞪眼说:“是不是编造你心里有数!”

“那我问你,陈无双跟我有什么仇?”

“你提他有什么用,你怎么不说前三辅胡吉荣跟我家?”

“我傅家心善,胡吉荣那淫贱的嫡女仍好好养着;至于你,难不成你爹没受贿?”

“刑部都还没判的事,怎么你就给定了?”

“那顺天府都没抓我走,你凭什么把这一切都扣到我头上!”

二人一来一往,看上去好像谁都有理似的。

马桓说不过他,那管事便发力,试图把节奏带回来。

“我才懒得管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怨,你只说——你们家为什么拿得出百两黄金!”

门内,甄氏走了出来,掷地有声道:“我这个做母亲拿的,如何?”

“你一个深宅妇人,如何拿得出百两黄金,不过是存心包庇儿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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