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倒计时!”陆仁可以肯定这一点,倒着数数字:“这个是分,这个是时,那么这个就是天数了,四天零十九小时四十三分钟。”
“什么情况?”
“倒计时结束会怎么样?”
“难道是任务期限?”
陆仁思绪万千,他是凌晨醒的,从醒来到现在,再加上倒计时里的时间,一共五天零十几个小时。
为什么不是整数?
没有手机不确定现在是什么时间,估计不到零点。
就按零点算,那么倒计时结束是什么时候?
陆仁推算了一下,自言自语:“应该是……第五天的……晚上八点多?”
似乎是抓住了关键,仔细回想书中的内容后,陆仁眼神一亮。
武大郎的身份,配上晚上八点多的时间,答案呼之欲出。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哈哈……”
陆仁悟出了系统的规则,兴奋不已。
这个倒计时确实是任务完成的期限,也就是原本武大郎被毒死的那个时间点。
要在原本的武大郎被毒死前解决掉西门庆等人,逾期则为失败。
“岂不是说到时候这副身体还是会死?”
陆仁更高兴了,还怕帮了武大郎会让这个枉为人父的家伙活下去。
武大郎,死不足惜!
月黑风高,陆仁悄无声息地出了门。
怀里鼓鼓囊囊揣着干透了的纸张。
宵禁是有的,但没有那么严,除非是被人举报了。
西门庆之流长期流连于烟花柳巷之地,要是夜里出门就会被抓,青楼生意还做不做了?
所以陆仁只需要提防打更人,听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就躲起来。
只靠月光和星光照明的时代,随便躲在哪里都是伸手不见五指。
陆仁根据白天游走叫卖的经历,回忆人流最大的几个地方,比如狮子楼,比如丽春院。
临近目标点,就提前把纸张掏出来,小心翼翼的展开。
用石子木屑等将纸张的边缘卡在墙缝里。
美不美观的无所谓,不会被风吹跑就行了。
陆仁将五张告示分别张贴在丽春院门口、狮子楼下、西门药铺对面,还有两个不知名的十字街口。
做完这一切后,陆仁立马往回赶。
白天走了一天的路,晚上又这么折腾半夜,陆仁现在不光脚底酸疼,大腿小腿都酸胀的紧,心想要是能泡个热水脚就好了。
陆仁悄悄咪咪地关上房门,脱了衣服鞋袜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这一刻仿佛回到了青春年少时在网吧包完夜的状态……
潘金莲起来后稍微打扮了一番,跑去王婆那里商量对策,只见王婆顶着黑眼圈坐在摊子后面,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王干娘,您没事儿吧?”
自知是因为昨晚上没机会传递毒害武大郎失败,不知害得王婆子等了多久,潘金莲有些不好意思。
“我说武大娘子,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叫老婆子我一声,一起处理尸体吗?”王婆子一听是潘金莲的声音,立马站起身来,把后者拉进屋里,一边用右手手背拍击左手手心,一边抱怨:“也忒不让人省心了,完事了就去睡了?你应该哭丧的啊!让街坊邻里都知道才好。”
“干娘,出了点意外,昨晚大郎他突然发病,打翻了毒酒。”
“什么?失败了?”
“嗯,失败了。”
王婆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像被抽空了精气神:“你说说这叫什么事,万事俱备,你那边却出了岔子。”
“干娘,现在该怎么办,大官人他……”
“哎,五更天时大官人前来问询,一听没有按照计划进行,急得直跺脚,按之前的计划,这会儿都该入殓了,大官人还等着武大的死讯,好去打点仵作头子何九。”王婆唉声叹气的道:“这真是……”
“也不知道大郎发什么疯,嘴角抽搐,手还抖,昨晚都没敢让他跟我在一个屋子。”
“该不会中风了吧,哎,对了,既然武大没喝毒药,怎么不见他卖炊饼去?”
“什么?”潘金莲听后大惊失色:“大郎……大郎他没去卖炊饼?”
“可不是,一直没见着他出来,所以才认为你得手了呢。”
潘金莲听后立即告辞而去,切莫让大郎知道她来了王婆家才好……
陆仁被推了一把,从梦中惊醒,睡眼惺忪,依稀看着旁边站着个窈窕的身影,他现在感觉脑中昏昏沉沉的,实在太累了。
“大郎,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在睡?”潘金莲轻声细语,一进来见武大郎睡得死沉死沉的,这才松了口气。
要不是觉得三寸丁极有可能知道了她跟西门庆的事,早就上演了河东狮吼。
陆仁哪儿知道潘金莲在想什么,以为是对于昨晚没毒死自己感到不甘,现在又来试探。
“幸亏老子没有起床气。”陆仁心道,含糊其辞的回了句:“头疼!别打扰我睡觉,吃饭也别叫我,到了晚饭时再说。”
见三寸丁语气中的疲倦不似作假,潘金莲很是欢喜,结合昨晚的表现,可能真摔出了大病,最好就这样死在床上,省的费心下毒。
潘金莲出去后,陆仁刚要闭眼,突然起身把门闩栓上了。
这要是趁着自己睡着,灌一碗毒汤,万事皆休。
陆仁安心睡去……
潘金莲精心打扮一番后又来到了王婆的茶坊,等待她的西门大官人。
王婆在得知武大的情况后,盘算着是不是要趁此良机,弄死武大。
大白天的又怕惊动四邻,只好作罢。
日上三竿,终于等来了西门庆。
此时的西门庆脸色很难看,怒气未歇。
潘金莲以为是毒害武大失败惹得大官人生气了,赶紧迎了上去。
谁知西门庆是因另一件事气得牙痒痒。
“王干娘,你且看这个。”西门庆从怀中拿出、铺平一张告示说道:“不知是哪个不怕死的,敢如此污蔑于你我。”
王婆与潘金莲同看,只见上面弯弯曲曲书写几十个大字。
“震惊,西街开茶坊的王婆三十有六死了丈夫,如今已逾花甲,其子王潮不过十六七,正所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十数年前,寂寞难耐的王婆遇到少不更事的西门庆,两人干柴烈火,真是好一段忘年恋,王潮正是西门庆的私生子,应当称其为西门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