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手术

不得已,黄旭梁又吃了一顿晚饭。吃饭的时候并没有讨论什么实验的事情,反而是妇人一直在嘘寒问暖,黄旭梁在嗯嗯啊啊地应付。重新回到那个布置简约的房间后,妇人交待了他要好好休息,但是黄旭梁不可能真的睡着。愣是睁着眼睛混到了天亮,实际上是天刚蒙蒙亮妇人便差使高大女人过来敲门了。因为被告知上午就有实验,所以只能空腹就没有吃早餐。黄旭梁倒是真的觉得有点饿了,不过他体质好也不差那一顿两顿的,就跟着去了。

还是那间实验室,一切早就打扫得干干净净。妇人居然换了新衣服,看样子早就恭候多时了。在黄旭良还以为是和之前一样,会被关进玻璃罐子的时候,妇人叫他在旁边的床上躺下。黄旭良刚一躺下便有高大女人过来用皮带把他的手腕脚腕牢牢扣死在床上,他能挣开这种程度的皮带,一脸平静地看着高大女人的操作。

妇人的声音传来,他躺在床上抬起头来看不到,只能听到声音:“实验一般都是一天,很多人都和你一样,早上来,下午就回去了。如果实验时间延长也不会超过晚上,休息一晚上早上回去的也有。当然了,时间延长的话,费用也会增加。还是和以前一样,钱三天内就能到帐。”

黄旭良继续看着高大女人操作,从妇人的话里分析,自己这是被当作为了钱而参与实验的人员了。至于具体的实验内容,他不着急,从分析看来马上就能知道了。事实上妇人对于实验的进度要求比他预料的还要快,刚刚固定好他的身体,就有其他的高大女人推着器械进来的。有人给他连接心电图和血痒检测,有人给他做静脉留置,各有各的分工。这里虽然不是一个真的手术室,但是黄旭良此时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躺在手术室的床上,这些人将要以自己为实验材料进行一场手术。

他忍不住就问出来了:“全麻?”

妇人摇头:“不会,签字的时候你没看协议吗?任何实验内容都不会超出协议规定的框架,我们也是要对董事会和股东负责的,不能什么都由着性子来。”

一名高大女人给留置针接上了管子,透明的液体很快顺着留置针被泵入体内。不到一分钟妇人就得到了始终在观察心电反应的高大女人的汇报:“可以了。”

黄旭良的神志依然十分清醒,他试着动了动手脚,发现确实动不了了。

高大女人检查了仪器,调整了泵入麻药的流速朝妇人点点头确认:“全麻了,没问题了。”

黄旭良一听,这刚才还说不全麻呢,一分钟没到呢吧,这前后不一的非常迅速啊。他就像张嘴反驳,才想起来自己动不了也无法开口说话,身体一动不动地安静躺在手术床上,唯一能做的就是听。

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全麻自己怎么还会有意识。

这会儿他的意识完全没有受到麻药的影响,和正常人一样保持着清醒。本以为要这样傻等到手术结束,结果身体上忽然传来一阵凉意,接着是割裂的剧痛从胸口传来。黄旭良想立刻大骂,全麻了怎么还那么痛!

他的身体不能动弹,眼睛不能看,嘴巴不能说话,呼吸靠的是脸上的氧气罩。身体却异常清晰地把所有感触都反馈给了他。

先是感觉到胸口被切开,锋利的手术刀行云流水在他胸腹处大开大合地撕扯开皮肤和肌肉。黄旭良看不到,这些都是由身材高大的女助手们在操刀,他只觉得痛,还察觉到自己的内脏正在被一个个的切掉。那是女助手们在切断内脏和身体的联系,然后分离,从胸腹内一个个的取出。旁边早有助手准备了营养液————和黄旭良之前从罐子里摔出来时候的营养液一样,淡绿色仿佛在散发着生命的光芒。直到最后剩下的心脏,才由早已准备好的妇人来动手。

那些被摘除的内脏都用燃烧后的麦秆灰混合了地麻粉末,画上了怪异的符号,然后淋上了公羊的鲜血。黄旭良能清楚地感觉到痛,也感觉得到立体的器官还在尽职尽责地工作着。

妇人戴着手套的双手掩饰不住兴奋地按照流程切断血管和骨骼,将心脏从黄旭良体内剥离出来放在旁边的不锈钢托盘里。托盘里早就准备好了眼镜蛇的毒液、蟾蜍的尾椎骨、以及一应来自不同区域不同动物的不同身体组织。

她需要亲自完成这个步骤,将材料与摘下来的心脏混合时,亲自念动咒语。妇人的眼神在迷离的咒语合唱中,逐渐迷离疯狂。然后高高举起了一把柴刀,那柴刀上锈迹斑斑甚至还缺了一个豁口,是一件明显不应该出现在手术室的东西。

柴刀在一片咒语声中奋力刺下,生锈的刀尖直接插入她自己的胸膛。

那些准备好的高大助手立刻蜂拥过去把她摇摇欲坠簇拥在中间,一边一个人双手抓住了妇人胸口的皮肤向两边扯开,还有人上前把妇人的肋骨用消防剪剪断,拉开了带着断茬的肋骨,露出一颗颗正在砰砰直跳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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