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42 章 消失四年后,终于来赴约……

出于身为公安卧底的谨慎,明田信忍住了对自己身世的进一步追寻,没有真的因为一时冲动就去问贝尔摩德。以免自己不小心泄露一些不应该知道的东西,在这个谨慎程度与她的敏锐同样出众的女人面前暴露什么。

直到将贝尔摩德送出组织基地,明田信才终于悄悄松了一口气。不是因为紧张或是惧怕之类的情绪,而仅仅是因为自己实在忍受不了一直在贝尔摩德的面前带着那个愚蠢的猫耳头饰,还被贝尔摩德一遍一遍地称呼为“我的小野猫”,而自己却又因为需要维持之前的人设而不能反驳。

或许贝尔摩德觉得这没什么,但自己可是正面对着直播间对面的无数三次元观众哎,被叫做“小野猫”什么的,真的很社死啊!

可恶!这本应该是贝尔摩德享受到的待遇啊,结果呢,变成了猫娘的贝尔摩德对她自己的遭遇一无所知,而自己却为了能够听到她的想法,而不得不当了半天的“小野猫”。

明田信气闷地撇撇嘴,下次一定要改变策略,找个人多的地方再使用小道具。就算不得不跟着一起被迫害,也要让社死的更严重的那个人变成对方才行。

只要有人比我更尴尬,我就不会觉得尴尬了。

花了一秒钟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明田信开始查看这次任务所得的奖励。wutu.org 螃蟹小说网

积分自然不用说,系统这会儿已经开始幸福地在积分堆里打滚儿了。而自己最想要得到的易容技能的奖励,此时正以一本书的形态躺在系统面板的道具列表里。

不过,怎么会是书?难道还需要自己像是学大学课本一样,捧着书从头学吗?不会吧,明明说好的这只是一个技能啊,为什么还要看书?系统原来这么不靠谱的吗?

一瞬间,明田信的脑子里就出现了这段时间以来,快要让自己学吐了的那一大摞大学课本和公务员考试资料。他的脸瞬间就绿了。

系统赶紧蹦出来澄清道:

“宿主你想多啦,这可不是像大学课本一样的那种普通的书,而是只能在系统中使用的技能书啦。”

“可如果只是技能的话,为什么对我的操作没有任何反应?正常来说如果是技能书的话,不是应该立刻被我学会的吗?”明田信追问。

“这个……”系统语塞。

明田信和系统正大眼瞪小眼,忽然,意识中传来设拉子的消息。原来此时贝尔摩德已经到了设拉子那边的研究所,并且在习惯性地调侃布朗克斯然后被愤怒地无视掉以后,开始给设拉子易容。

组织为了让明田信能够顺利的去警方卧底,于是提前几年就开始改变与明田信外貌相同的设拉子的外貌,以彻底隐藏起明田信的所有信息。这才是这一次贝尔摩德突然回到日本基地的真正原因。

至于为什么改变容貌的是设拉子而不是明田信,一是因为明田信原本在外面的身份就非常适合这次的卧底任务,二是因为如果让明田信在一群警察里长时间用易容遮掩真实容貌,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能成功的事情。所以干脆就让一直呆在研究所不怎么出门的设拉子隐藏真容,不会成为明田信的拖累就好了。

“宿主快看啊,技能书亮了,你可以从技能书里面学习易容技能了!”

明田信看向系统面板,易容技能书果然变成了可学习状态。他立刻意识到,从设拉子与贝尔摩德接触的时候开始,属于贝尔摩德的易容技能才真正可以被学习。

难道必须要自己的两个身份中至少有一个与贝尔摩德产生接触,技能书才能使用?这么想着,明田信伸手点击技能书。

无数与易容相关的知识在瞬间流进明田信的脑海。正当他沉浸在这完全陌生又极为有趣的新技能中时,技能书又突兀地暗淡了下去。

嗯?怎么回事?

明田信立刻去检查设拉子那边的情况,原来是贝尔摩德已经完成了对设拉子外貌的易容。只不过与来明田信这里的态度不同,她并没有在设拉子身边多逗留哪怕一秒钟,而是在完成工作后转身就走。

遗憾地关闭系统面板,明田信转而开始思考贝尔摩德这一系列的奇怪举动。

在设拉子单调的记忆中,他从来没有与贝尔摩德有过任何理论上的接触。然而贝尔摩德却在这一次回国以后,仅仅只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存在,就特地绕路过来看望自己。

如果说贝尔摩德对自己的友善是基于她与自己的母亲相熟,那么同为母亲留下的孩子,贝尔摩德为什么对设拉子的态度却完全不同?

难道仅仅是因为设拉子那如同机械一般的古怪态度?还是因为设拉子的存在本身就意味着组织实验室对于实验体的无情迫害,让贝尔摩德难以接受?

可能性太多,以明田信此时掌握到的情报,还不足以做出准确的判断。不过至少到目前为止,贝尔摩德对待他的态度还算友善,这本身就是一个可以继续深交下去的信号。

想必以贝尔摩德在组织中的资历,自己一定能从她身上得到很多了不得的情报吧?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啊。

时光流逝,对被当做卧底来培养的明田信来说,他如果不想被琴酒重新扔回科研组当他的实验体,就只能做好他“公安卧底被组织培养即将以组织卧底的身份被反派回公安”的任务。

为了能够顺利考上职业组进入公安,明田信不得不加大学习量,在组织中的这段日子就如同被迫关进了“不学习就会死”的无情小黑屋一般,只有拿出足够好的成绩交差,才能无伤无痛地从琴酒的训练场上走下来。

与学习方面相反的,作为行动组的一员,组织不但不要求明田信做任何需要出外勤的大型任务,甚至不允许他以组织成员的身份,接触除了琴酒和伏特加以外的任何组织成员。只有一些在基地里就可以完成的以锻炼为主的任务,才会找上明田信。比如,刑讯逼供和处决叛徒。

从组织的角度来讲,这的确是保护未来的卧底信息的最好方式,但是对于真实身份是公安卧底的明田信来说,他接触组织机密的渠道几乎同时被彻底断绝了。要不是还有一个设拉子马甲可以偶尔给他带来些科研组方面的新情报,明田信几乎就要成为公安有史以来第一个,连续四年也拿不回一条有价值情报的最差卧底了。

就这样,被组织强行维持了四年的“社恐大学生自学成才”的人设之后,明田信终于通过一系列的复杂考试,顺利考入职业组,并在收到警察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后,直接被琴酒打包扔出了组织基地。

在樱花怒放的季节里。

“是的,请放心,我的身份现在还很安全,不会因此被组织怀疑的。而且我现在已经到校门外了,正准备去报道。”

停车场边,面容清冷若琉璃的青年微微垂下眼,让本就晶莹剔透的冰蓝色眼睛更显凌厉。他将手机紧贴脸侧,音量压的很低,清澈的嗓音中难得地透着一丝柔和的笑意。

“没问题,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而我也会因此取得组织更多的信任。”

然而,这样本应该令人安心的话语,却让电话另一端的人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再开口时,对方低沉的声音中带上了几分郑重:

“你真的决定了吗?要知道,这条路比你曾经走过的要更加艰难,也更加危险。你不但会腹背受敌,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同时还要承受来自同伴的怀疑和良知的煎熬。到了那时候,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世界仿佛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青年耳中只剩自己有力的心跳声和电话中清浅的呼吸声。

对方在等待他的答案。或者说,给他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

青年微垂的眼中闪过一抹锐利,嘴角危险地勾起,让原本清冷精致的面容凭空多了一份诡异的危险。再开口时,他原本的清澈嗓音也变得冰冷锋利:

“我难道不是已经走在这条路上了吗?多走一步或者少走一步,对我来说又有什么不同呢?”他的眸光暗沉下来,“放心吧,父亲。我很清楚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也知道应该怎么做。”

“你一向做的很好。”

对面的明田佑介也感慨地叹息一声。在短暂的纸页翻动声和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过后,他再次郑重道:

“那么,一切就交给你了。警察厅警备局警备企划课编外协助搜查官,明田信。”

“是!请您放心。”

青年声音里满是坚定,眼神却又更加深邃了几分。冰蓝色的瞳孔中蕴含了无数狰狞的黑暗,仿佛隐藏无数秘密的幽深水晶。他微仰起脸看向前方,说出了挂断电话前的最后一句话:

“我会向您证明,您的选择没有错。”

感受着微风中独属于三月的温润凉意,风中还夹带着来自樱花树的些许青涩味道。周围赶来报到的同学正提着行李,三三两两地走进大门,就连本该有的喧哗声音都被门前的庄重肃穆冲散了。

明田信出神地看着前方,校门外的匾额上端正地写着“警视厅警察学校”。这是一个自己明明第一次来,却已经在心底期盼了十二年的地方。

自己的那几个幼驯染都曾经和自己做过约定,长大后要考入警校,成为一名光荣的警察。而今天,自己在一声不响地消失了四年之后,终于来赴约了。

想到与幼驯染们共同走过的那些充满快乐的少年时光,明田信心中的某处柔软似乎也被这里混合着樱花气息的微风吹动,泛出点点涟漪。但是理智却更快一步冒出头,硬生生将这种不合时宜的触动打断了。

不行!现在还不是沉浸在美好记忆中的时候。敌人太过强大,自己必须用尽全力,才有可能搏出一个光明的未来。

将手机收入怀中,明田信迅速而自然地收敛好情绪。他将唇角的弧度又向上勾了勾,站姿稍加变化,浑身气息就瞬间鲜活了起来,如同一个真正的未经世事的普通大学毕业生一般简单又纯粹。哪怕如今已经四年没有接触过校园生活,明田信也相信自己能很快适应。

只是不知道,自己的那几个让人担心的幼驯染,再次见到自己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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