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一个人！”
马生序完全能够理解大家的惊讶。
甚至。
他第一次见到苏畅的是时候，比这些人还要惊讶。
“小伙子叫苏畅，具体职位什么的我就不介绍了，请大家见谅。”
虽然都是同行。
但是隔着一个保密级别，那就等于隔了一座山。
在场诸位能知晓这个年轻人的名字，都算是不易了。
“真……真年轻啊……”
顾进强愣了许久。
呆呆的开口道。
“你有二十五？”
苏畅弱弱的说道：“老师，我二十三……”
苏畅平时倒也不是那种会怯场的人。
可今天的这个场面，着实有些过分了。
十几位长者。
最年轻的，看面相也能当苏畅的爹了。
而且大家都用同一种眼神看着自己。
仿佛见到了珍惜动物一样。
搁谁谁不害怕啊？
十几位专家带着疑问注视着自己的压迫感，根本不是开玩笑的。
“苏……小苏，这些都是你自己画出来的？”
顾进强首先提出了疑问。
“是的。”
“怎么画出来的？就凭空想象吗？没有任何借鉴？”
苏畅：“也有借鉴，我们会议室摆着一张f22的照片，基本上都是看着它推导出来的。”
苏畅所说的那张照片顾进强也有。
他立刻从自己的笔记本夹层中掏了出来。
这张照片是国内安全部门拍摄到唯一一张比较清晰的f22的照片。
作为一个飞机设计者。
顾进强一直把它带在身上。
“就这图片？”
顾进强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与其说这是一张飞机图片，不如说这是一张云层的图片。
f22在云层之中实在是太模糊了。
“你就照着这玩意儿画出来了设计图？”
苏畅连连点头：“是的！大体结构是照着结构画出来的，细节部分就只能靠逻辑推导了。再不明白的地方，就只能猜了。”
十几位专家面面相觑。
这要是在别的地方有人说出这样的话。
他们一定会觉得是在吹牛。
怎么可能！
凭肉眼画出设计图纸，这和心算出圆周率有什么区别？
顾进强回过头看着马生序。
“老马？这是你们集团的员工？”
“咱先不说技术的问题，你觉得这靠谱吗？”
马生序摇头。
“正是因为觉得没谱，才请大家来。”
“如果要完全验证他的设计图，恐怕要造出模型上风洞试验，可我们没那个条件啊。”
“所以只能麻烦大家了。”
这种质疑的流程马生序之前已经走过一遍了。
所以话说的风轻云淡。
“你说的轻巧！”
“嗷！”
“敢情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凭人力验证过去一百年最优秀的飞机设计图纸呗？”
“你可太高看我们了。”
这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人力终究是人力。
如果这十几位专家能验证这两万页。
国内早就设计出更优秀的机型了。
马生序稳坐钓鱼台：“不！”
“只需验证一个大概。”
“只要大方向是对的，细节错了又如何？”
此言一出。
连苏畅都在心里默默的替马老鼓掌。
之前他自己也在琢磨，怎么说服上级相信自己的设计。
人马老有高招啊！
框架对了，就已经够了。
其中的细节可以慢慢去研究，实在不行，靠国内技术人员重新填充罢了。
一个划时代的产品，首先是赢在大方向上的。
而不是细节。
顾进强瞬间明白了马生序的意思。
他立刻拿起了那份设计图纸。
找到了自己专业的地方。
“那么好，小伙子。”
“我想知道机头涡部分，你是怎么考虑的？”
苏畅抬起头稍作回忆。
自从系统写入自己脑海中之后，关于这些设计的记忆就无比牢固。
两秒之后，他笃定道。
“机头涡主要作用到机体上，形成一个升力组件，边条和进气道上棱口拐角形成另一个涡，作用到机翼，形成另一个升力组件。”
“攻角超过20度以上时，机头涡从弱逐渐变强，将机翼涡卷积到一起形成一个组合的大涡，而机翼涡则引导这个大涡向外移，主要流经飞机机翼面积最大的区域。”
“这是我根据图片推导的结果。”
“虽然这种设计十分精巧，但是对重心和气动中心的限制也非常严格，取值范围非常窄。”
“这算是瑕疵吧，以后也许还能改进。”
苏畅一边说。
会议室里传出了钢笔快速划动纸张的声音。
十几个人一起动笔，这动静甚至有点像噪音了。
几分钟后，笔尖的声音逐渐停止。
但是没有人说话。
会议室里异常安静，安静的有些诡异。
苏畅能够清楚的听到几位老者呼吸的声音。
“完……完全……”
“完全正确！”
几分钟后。
顾进强断断续续的说出了这几个字。
关于大攻角之下机头涡升力的问题，就是他过去三年的主攻方向。
这个问题他集合了奉飞集团好几位优秀的启动专家，甚至还申请了科学院的帮助。
才刚刚有了一个开头。
可现在！
这个青年竟然推导出了这个问题的结果！
甚至还提出了可以改进的方向。
惊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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