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领导们的夜生活

她也想过了,嫁给自己原来的男朋友,就是再奋斗二十年,也可能一无所有。现在工作不稳定,能找到一个有编制的工作,比登天还难。工作不稳定,收入不稳定,挣的钱除去租房子,加上一些必要的开支,就所剩无几了。守着爱情,幻想着两个人艰苦奋斗,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根本不可能。因为这,两个年轻人经常吵架,两个白手起家的年轻人,在京城里奋斗,根本看不到任何未来。

所以,只能是无奈的分手。选择瞿海峰,当他的二奶,对于范婷婷,也是不得已的选择。

好在瞿海峰没有食言,工作的编制解决了,收入解决了,住房解决了,她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北京人,不是北漂一族了,和住城中村和地下室的日子,彻底告别了。瞿海峰还给她买了一辆小汽车,虽然不高档,但连着上牌照,也用了差不多二十万。现在的生活,她满足了。虽然是给一个年龄比自己大二十多岁的男人,当情妇,她也觉得,可以忍受。现在这样过日子的女人,多了去了,又不是我一个。wutu.org 螃蟹小说网

父亲、母亲知道自己的姑娘,现在是跟着一个老男人,当二奶,但看姑娘短短的几年,工作稳定了,房子买了,还开上了小汽车,回一次老家,出手也大方了,钱包里的钱,一掏都是一沓,给父母的钱,逢年过节,都是几千块。于是,就对女儿的事情,不再过问。只是忍不住的时候,才唠叨几句,说:“你很快就三十岁了,在我们农村老家,哪有这样的老姑娘,还不出嫁生孩子呢?”

范婷婷嘴一撅,说:“不用你们瞎操心,现在大城市里的年轻人,谁还急着结婚生孩子!现在结婚能靠得住啊,有的人今天刚结婚,明天就离了。我现在还不想要孩子,轻轻松松的玩个够,再找个合适的男人,嫁给他。”

她母亲说:“到时候再生孩子,就晚了,三四十岁的女人,怀孩子,累着呢!”

范婷婷说:“那就不生,反正我有工作,不靠孩子养老,还省事呢!你看现在北京城养一个孩子,要花多少钱?上幼儿园就要交十几万,还要伺候他上小学,上中学,到时候还要考大学,哪一样不是钱堆出来的,等上了大学了吧,工作还找不到,说不定毕业就失业,成了社会的废人。没有孩子,少操心,省下的钱,自己到处去旅游,多好啊!”

她母亲看劝说她无效,只好随了她,说:“你们这一代孩子啊,都中邪了,不知道脑子里到底怎么想的,自己都成了电视里说的剩女了,还不怕。”

范婷婷说:“剩女就剩女,只要自己活得舒服就行,现在北京城里,剩女多了,有七八十万。”

话虽这样说,其实范婷婷的心里,也是有想法的,她认为,瞿海峰是不会离婚和她结婚的,就是瞿海峰和他的原配离了婚,她也不会嫁给他。两个人的年龄,毕竟差了二十多岁,再过十年,瞿海峰就该退休了,到时候什么权力也没有了,就那几个退休后的死工资。自己才三十多岁,跟着一个老头过日子,有什么意思。

现在他们两个,说白了还是互相利用。你贪我的色,我贪你的权和钱,公平交易,谁也没有吃亏。

等瞿海峰的驻京办主任不干了,调回了江城市,到那个时候,两个人的关系,自然就灰飞烟灭了。到时候还是各人过各人的日子,见了面,最多是对老情人而已。

而现在,滨海省的政治格局已经变了,欣赏瞿海峰的钱华元,已经调回北京了,现在的省委书记张运来和省长范小兵,没有一个算得上是瞿海峰的真正后台,所以,这一段,范婷婷明显的感觉到,瞿海峰的情绪,有些低落。到自己住处幽会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有时候一星期,还没有一次。

到了床上,也是无精打采的,不拼命刺激他,他那东西,就起不来。实在不行的时候,就吃伟哥。范婷婷埋怨他,说:“你怎么现在越来越不行了,还坚持不了几分钟,就流了。”

瞿海峰也感到很不好意思,说:“你不知道,我心里紧张哪!我也不知道,我这个主任,还能干多久。现在心里,整天是七上八下的,他妈的,我看了,现在在官场混,你要是没后台,就成了没娘的孩子似的。谁也不待见你。就是干得再好,也没用。人家根本就不看你的贡献,而是不断的挑刺,你哪一点伺候不到位,他们就让你看脸子。你没看每次张运来到北京,我到机场去接他,见了我,握我的手,都是轻轻一碰,脸上的表情,都是一副不阴不阳的样子,让我看了就紧张,不知道自己哪一点得罪他了。”

范婷婷安慰他说:“是不是你多疑了?我看张运来,看谁都是不阴不阳的样子。人家官当的太大了,严肃惯了,不苟言笑,让你们当下属的,摸不清头脑,才显得自己有气派。”

瞿海峰想了一想,说:“有道理,张书记见谁,都是很严肃的,除非见中央领导,官比他还大的人,脸上才带出灿烂的笑,平常里,大家难得见到他笑。可能是我多心了。我还是怕啊,这个驻京办的主任,才当了三年多,还没有做过瘾呢,我怕谁讨好了张书记,把我的位子给顶了。”

范婷婷说:“要我说,怕也没有用,反正你这个驻京办主任,人家想让你干,你就干;不想让你干,随便一句话,你就要走人。你们当官的,其实是身不由己,都是人家盘子里的菜。”

瞿海峰说:“现在的官场上,谁都是人家盘子里的菜,像张运来,说不定中央谁说一句话,别看是省委书记了,照样滚蛋。你看秦英海,都说他要接省委书记了,结果钱华元一句话,也拉走了吗!你本事再大,在现在的政治体系内,都没用。”

范婷婷说:“好了,不谈这个无聊的问题了,反正要我看,你索性放宽心,干一天,就开开心心的活一天,不让干了,就是走人,该享受的,也都享受了。该捞的,也没少捞。也算是不亏了。”

瞿海峰看她说的也有道理,躺在床上,搂着她,拍了拍她粉嘟嘟的屁股说:“我真舍不得你啊!要不,我和我老婆离婚,娶你算了?”

在心里,范婷婷压根就没有正式嫁给瞿海峰的打算,你一个老男人,有什么让一个大姑娘永远留恋的理由啊。没有了权,你也就没有了钱,也就没有了魅力。身体更是不行了,两个人做爱,都坚持不了三分钟,跟你过几十年,还有什么意思?

但现在,范婷婷决不能说出来,只能是先糊弄着他,说:“离婚?你以为你家里那个母夜叉,会同意啊?她要是闹翻了天,到时候,你我都下不来台。还是见好就收吧。这样稳妥。”

瞿海峰想了想,自己的老婆马爱芳,确实不是那么好惹的,他要是闹得满城风雨,自己就是回了江城市,也不好出去混人了,于是一下子泄了气,说:“是啊,那个黄脸婆,不好对付啊,我就是这个命了,看来就要永远吊死在她那棵树上了,一辈子逃脱不了!”

范婷婷翻了他一眼说:“怪谁啊?当初不是你自己挑选的,现在却嫌弃人家了!”

瞿海峰哀叹了一声说:“当初不是条件差吗?你想我一个农村孩子,家里姐妹又多,在省城里读书,能留在省城里教书,就算是不错了。还不是靠马爱芳父亲的关系,才调出了学校,进了省委办公厅,从了政。熬了二十多年,才做到副秘书长的位子。”

范婷婷问:“那你老婆的娘家父亲,现在还做什么啊?”

瞿海峰说:“早退休了,原来做过省人事厅的副厅长,我能有今天,他功不可没。我要不是娶了他女儿,现在说不定还在一个中学里,教语文呢!”

范婷婷说:“这就对了,你欠人家的情,要是离婚,就是忘恩负义了。”

瞿海峰说:“哎,像我这样的农村孩子,有什么办法呢,在那个年代,要想出人头地,不用婚姻作为交换,就完全没有办法。你又没有钱,靠工资能攒几个钱哪!根本就没有钱去拉关系。人家当官的,虽然姑娘长相差了些,但能给你解决工作上的问题,所以,我就同意了。但结了婚,才知道,这男女之事,要是你不喜欢她,勉强着做,真是难受!每天和一个你自己都不喜欢的女人,赤身裸体,躺在一起,真是活受罪!有的时候,我几个星期都不碰他,在单位加班写材料,就住在办公室,不回去,时间长了,她也看出来了,说我嫌弃她长得不漂亮,不性感,不愿意沾她的身子。”

范婷婷说:“说的倒好,你们的孩子哪来的?”

瞿海峰说:“不喜欢,并不表明一次也不做吧,憋不住的时候,是个女人就行。”

瞿海峰躺在床上,想想自己这五十多年的人生,真是五味杂陈,有收获,也有付出。因为自己出身草根,不安心于永远做一个小人物,所以只能拿自己的婚姻做交换。明知道自己的老婆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但因为人家有个好父亲,可以为自己换工作,于是,就委曲求全。

现在,权力也有了,美女也玩了,也成了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但总感到,自己的这一生,是不圆满的,是委屈的,从生到死,都要和一个相貌平平的女人联系在一起,想甩你都甩不掉。而身边有大把的女人,可以玩,但就是不能名正言顺的把她变成自己永远的女人,成为堂堂正正的夫妻,只能是偷偷摸摸的,做一对野鸳鸯,想起来就让人万分郁闷。

但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只能够接受现实,他和范婷婷,心照不宣,也是混一天算一天,反正双方是各取所需。瞿海峰想玩弄范婷婷年轻美丽性感的身子,喜欢看这个比自己年轻二十多岁的女人,在自己的蹂躏下,像个蛇一样,夸张的扭着身子,摆来摆去,嘴里高一声低一声的呻吟着,这让他非常有成就感,原来感情上的空白和不如意,都消减了很多。

而范婷婷喜欢这个老男人,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他一句话,就解决了自己的生存问题。一出手,就是几十万,在京城里给自己买了房子,这些东西,要让范婷婷自己闯,完全靠自我奋斗,她就是奋斗三十年,也根本实现不了。没办法,这都是被生活逼的。老男人手中掌握着这个社会太多的资源,他们有玩弄年轻女人的本钱和资格了。年轻的小伙子,除了一个好身体,他们几乎一无所有,两相取舍,为了安逸,年轻的女人只能这样选择,这是这个社会非常现实残酷的一面。

从中午到下午,马不停蹄,瞿海峰带着车子,往首都机场跑了两趟。先是接了省长范小兵带领的省政府一帮人,安顿他们住下来,安排饭店准备午餐,晚餐。傍晚的时候,把省委书记张运来带领的省委领导,也接了过来。

省委这边,陪同张运来到北京的有,省委常委、宣传部长裘一男,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金敏杰,省委研究室主任华建强,和秘书洪发树。此外是几个搞文字记录的,搞会务接待的工作人员。

张运来住的房间,是二十六楼的一间总统套房。范小兵住的房间,是二十三楼的一间总统套房。两个主要领导,是不可能安排在同一个楼层,或者楼上楼下的,要保持一些距离。距离产生美吗,普通人是这样,领导们之间,更是如此。越是大领导,隐私越多,是不喜欢和自己熟悉的同僚,住的距离太近的。

瞿海峰照顾了这个,又照顾那个。陪了范小兵吃午饭,又陪张运来吃晚饭。把各个领导送到房间门口,直到领导说:“小瞿,你去忙吧,我这里没有事情了。”他才敢走。

离开了省委书记和省长的房间,他又到总服务台,把各个省委常委,副省长和厅局长的房间,都弄清楚,到各个房间,都敲敲门,在房间里休息的领导,如果允许,他会和人家坐一会儿,身后跟着的服务员,会送上上好的水果,摆放在桌子上。那些厅局长,他会安排服务员,把水果亲自送过去,并交代说,是他亲自安排的。人家都会说声:“谢谢,谢谢。”

当然,一到晚上,有的领导,特别是那些厅局长们,都不见了影子。虽然房间是开好了,他们到底有多少人亲自住,这根本无法知晓。

因为那些厅局长,也是各人有各人的圈子,各人有各人的应酬。他们在来北京前,私下要见的人,要办的事情,都联系好了。只要一到酒店,省长和省委书记回房间休息了,他们就自由了,有的早已经坐上等在外面的汽车,一溜烟去了朋友早已经安排的地方,或喝茶,或打牌,或唱歌,或在那些高档的娱乐场合,和一些花枝招展的小妹妹,打情骂俏,尽情享受着京城里的夜生活。

有的要会见更私密的人,在另外一家酒店,重新开一个房间,也有可能。反正他们手里,有的是钱,一晚上花再多的钱,都可以公款报销,什么浪费不浪费,他们根本没有这个概念。只要在第二天早餐之前,回到自己所住的房间,一切都是神不知鬼不觉,安排的天衣无缝。

赵民权陪省长范小兵,吃完晚饭,把范小兵送到二十三楼的总统套房门口,范小兵冲他摆了摆手,说:“你休息吧,我这里有他们几个就行了。”

赵民权看龚和平、何冬梅都跟在旁边,确实没自己什么事情了,于是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拿起电话,拨通了发改委主任胡民所在的房间号码。

电话响了六声,还是没有人接,赵民权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四十,这个时候,估计胡民又出去应酬去了。

胡民这个人,交友广泛,在京城里方方面面,都有朋友,他每次来京城里,晚上几乎找不到他的影子。具体干什么,谁也不好问,反正是神神秘秘的。

本来,赵民权是想趁这个难得的空余时间,和胡民好好聊一聊天,再通融通融感情,最关键的是,谈一谈他儿子赵宏图前途的事情。

按照赵民权的计划,他是想让胡民,再给自己的儿子提一级,弄个处长当当。以处长的身份,再到下面的县区任职,一下去,就可以接任县长或者县委书记了,这样在地方上干个三四年,抓住机会,就提拔上来了。三十五六岁,就可以升到副厅级。这样比老是呆在发改委,提拔的快。处长们实在是太多了,一个发改委,二十多个,大家都是论资排辈,像赵民权儿子这个资历,学历,要是在发改委按步就班的混,想要在四十岁之前提拔成副厅级,几乎一点希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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