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项实验，移动时对周围的侵蚀。”
默言推着漂浮而起的研究台向外走去，沿途观察侵蚀的效果。
没有……真的没有侵蚀，甚至于外放的能量气息都减弱了。
确认了一下虎妖的生命体征尚且正常后，逐渐确定了这个发现。
先天隐蔽性吗……
默言走了一圈回到洞穴，放下了研究台。
“它的马灯快走完了，帮它一把。”
默言对着喧笑说道，喧笑则是提起了剑压了下去。
剑即使是练气境能用的筑基境装备，但因为金丹境的妖兽已经被抑制了，肉身防御也在麻醉剂下边的薄弱，依旧能够将其一剑枭首。
“不过师父……这虎妖或许知道能量的源头在哪，就算不知道，也应该能知道在哪里感染的吧？”
喧笑问道。
“确实，但他不会说话，而且拘魂这类手段……我没学过。”
默言并不因为没有从妖兽口中得知线索而失落，有了这共鸣瓶，总会搜索到线索的。
现在他已经开始思考如何清除周围的能量残余了。
“侵蚀停止了，只不过被磨损的生命力不会恢复，内部被侵蚀异化的生命力陷入沉寂……这恐怕是不可逆的损伤了。”
默言观察了周围的草木一阵之后，说道。
“那看来得早些灭杀了。”
喧笑接道，默言对此点了点头，不过同时眼睛一动，感觉到有东西在……靠近这边。
不是直接接近，而是游荡着经过这附近，都不经过自己这边多远就要往远处离开。
好像是……被这只分支能量侵蚀的人类。
“走吧，继续寻找线索。”
默言向外走去，道。
……
沙沙……
就像是灰烬堆出来的人，走在树林间，周围的树叶并没有被侵蚀，只是摩擦着已经不知道还是不是不了的衣服发出声音，暴露人影所在。
不远处的喧笑瞪着眼睛看着这家伙，随后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办？
喧笑犹豫了，刚才那只老虎，为妖兽，或许无恶，但人妖自古两立，却势如水火，就算战争仅剩较为规律的兽潮，但战斗随处可见。
那只虎妖，或许并没有失去自我意识，那么相同侵蚀状况的这个人是否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如果没有失去的话，那能够救助吗？如果不能够救助的话，是该让他继续存活，还是给个痛快，亦或是检查后发现无计可施，如同掐灭最后一丝希望？
他看向了默言，希望这位师傅给出提议。
“我也不能保证治好，你自己判断。”
默言是不可能告诉他一切的，世界上尚且有很多连老怪物级别的智者都无法知晓，更不要提他们了，以后，如果超出了他的认知，或是他不在了喧笑身边，那时又该怎么办？
这样吗……那好吧。
喧笑点头，示意知道了，决定……上前一问。
“这位……道友……”
在喧笑刚站出来的时候，前面那人猛地一回头，身上鼓起了筑基境的气息，在此之前，双方都毫无察觉。
喧笑眼角一抽，不得不改口，继续道。
“在下喧氏商会少主，近来遇见一只虎妖，其身上的能量一直在侵蚀生命力，请问你是否在别的地方见过没有附着在生物身上的这种能量？”
那人抬手低头陷入了沉思，不知是否是能像已经侵蚀到了神魂或是脑，使他的思维已经有些不连贯了。
“你们……”
他抬头说道，目中仿佛有光。
“在揣测主的意志！”
“？”
喧笑当即一个问号，侵蚀了脑子之后还能够强行信仰？
而且这能量真的有主？
“额，没有，只希望能观摩圣地……”
既然说主了，那莫非神国圣地之类……
“你们妄图玷污主的圣心！！”
“？”
喧笑撇了一眼默言，默言则示意他该怎么忽悠就怎么忽悠，这家伙脑子不太好使。
“何出妄言！此为主的代行，奔向测汝是否忠于主，却发现你在阻止他人加入，主之仆，岂为仆可拟，主之意志，当由代行传达，而非奴仆！”
似乎被喧笑一吓，连眼中的光都褪去了，就连身体都是一颤，连忙问道：
“属下该死，一时神志不清还请代行高抬贵手，不计小人过错……”
“不是我，他才是。”
喧笑转头看向默言，既是引导那个家伙看向默言，也在对眼神。
（这么容易？）
（确实，比我想象的还要容易，继续。）
“小的明白……”
“那现在看看你是否还忠于主，对圣地所处是否明白。”
“这……”
“你要违逆主的意志？”
“不敢……只是，在下真的不知道圣地在哪……”
喧笑再次转头。
（怎么办？）
（神志不清，强行信仰，这种狂热的程度，恐怕已经难以逆转，他已经不是他了，我来送他一程吧。）
毫无征兆地，那人脖颈处浮现一丝裂纹，随后整个人渐渐向后倒去，断裂的脖颈处飘出的是灰絮，不见一丝鲜血。
生命力，就算是金丹境的虎妖也被侵蚀到了根基，如果是同时被侵蚀，那筑基境的人又怎么可能扛得住。
“这世间还有用信仰修行的心法吗？”
喧笑不解，难道那些庙里的什么佛什么天仙什么菩萨，都用这种心法？
前期真的不会死吗？
“说不准，万一呢，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更何况此方世界仅为一隅。”
“哦。”
喧笑对此有些漫不经心，恐怕是将默言说的“此方世界仅为一隅”理解为了“此处为世界一隅”。
显然，深究起来的话，后者明显不如前者惊人。
“你觉得，他说的主有几分可能存在。”
默言摇着扇子，控制着无锋剑气掘开死者身下的土地，将他埋葬。
“不知道，不过筑基境的知道圣地的存在，但并不清楚圣地在何方，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去俘获一个金丹境乃至元婴境的被侵蚀的人，来问一问？”
喧笑回道。
“可以，不过想好退路了吗？”
“退路？”
“如果我不在，你又要去越阶乃至级击杀或俘获，总得思考几条退路的。”
默言把土压实，只鼓出一个小土包。
“山林没有路，但可以用空间符箓脱身，如果空间封禁，我这还有万速符，如果周围有禁制，那还有裂空阵盘可用……倘若脱不了身，那这里还有防御符箓、阵盘、法器，吊命用的丹药，以及能深入空间夹层的通讯玉佩和烟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