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散成三块的手机扔进厕所的垃圾桶里。
我蹲下身子，拉闸，放水，排空一下积压已久的个人垃圾。
“咚咚咚！”
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医院的厕所是一种恨老旧的单阁，木制的小门并不结实，被猛烈敲击的时候，木屑“簌簌”地向下掉。
“开门！”
门外依旧在嚣张地拍门。
危险！
我皱了皱眉，对于当下显而易见的状况，做出判断。
关闸，冲水，我的动作一气呵成。
门外的人，早已等得不耐烦了，猛地踹开了我的门。
我向后一仰，险险避开了直扑面门的脚。
来人的身上满臂的纹身，身后站着的人也足足有五六个壮汉，看起来比前两次不靠谱的街头混混，段位高多了。
不过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们！
是李浩楠给我嘟囔过的悬赏令上的黑帮团伙。
我笑了笑，这群人来得正好。
他头一抬，用浓密的下巴上下打量着我，嚣张地道：“许飞是吧？有人出十万块，断掉你的一条腿。”
“对不起了！”
他握紧棒球棍，向我挥下。
又是这种把戏，我勾唇笑了笑，挥出腰间绑着的长鞭。
可以说辫子难缠的特点，完美地克制了棒球棍只会直出直入的发力方式。
自从上一次，被朱无常跟踪过后，我便长了记性。
时刻将武器带在身上，不止这次。
一是为了保命，二则是为了下次再遇到朱无常时候，可以一刀毙命！
单阁，在这时候，则是完美地保护好了我。
我不需要处理身后可能面对的危机，只需全力和面前的人对抗即可。
甚至，因为狭小的战斗空间，致使几个壮汉只能一位一位地向我进攻。
我掀起最后的壮汉，撂倒，拳头猛烈地攻击着他。
我擦掉眼角模糊了视线的血迹，看着厕所一片狼藉。
回想起进入厕所前的那些鬼祟的眼神，以及顾小曼在医院时的闪躲。
我撇了一眼几个躺了一地的壮汉，眼神凉薄。
顾小曼，你最好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我在心底里对着自己说。
急匆匆地赶向刚刚的诊室，那里已经人去楼空，只剩座椅上我来时为她披上的外套。
呵，顾小曼，你演的一手好戏。
我咬了咬牙，内心对于顾小曼的憎恶已经到达了极致。
很显然，我又被朱无常和顾小曼耍了。
又一次……
巡诊回来的医生看到我满头是血的样子，匆忙地为我包扎好伤口。
匆匆结了款，我从医院走出，捏着顾小曼的体检单，里面清清楚楚的未受孕三个大字，大咧咧地嘲笑着我的愚蠢。
想来也是，顾小曼那样一个狠毒、狡猾的女人，怎么会留下一个不重要的孩子。
谎言，全都是谎言。
曾经的挣扎，此刻无情地嘲弄着我。
良知？
仁慈？
它本是无价之宝，将这种东西应用在恶人身上，那便是愚蠢！
手指缓缓攥紧，我抬头看着医院外的天空。
太阳耀眼，却吹不散身上的冷。
我在路边随手买了个手机，将新电话播给李浩楠，一方面让他替我查查之前去的那条路是通往哪里的，一方面则是通知他来医院抓人。
这几个高挂在赏金名单上的人员，算是我送给李浩楠这么长久帮忙的赠礼。
接下来的日子。
冤有头，债有主。
朱无常，我会让你一一尝尝被人欺骗、背叛、跌落云端的日子！
我回到家后，拿起上次从朱无常的办公室里拿出的U盘，洗出了数张。
上面朱无常一身肥肉地压在顾小曼身上纠缠苟合的样子，十分有趣。
我挑出了两张特别清晰的，能看到人脸的照片，送上了朱无常的办公桌。
为了知道他看到这一切的反应，我还特意挑选了个细小的摄像头，放在他正对面的那副书法画里。
朱无常没什么鉴赏水平，挂在他办公室的书法画看起来附庸风雅，但里面作者王一的署名硬生生多了一笔，看起来像个叉开腿走路的王八。
如我所料。
朱无常暴跳如雷。
为了报复朱无常，我每一天都在他的办公桌前，放下他和一个不同女人苟合的照片。
朱无常恐怕没想到曾经这本是他用来控制女人们的手段，现在，倒成了我用来玩弄他的手段。
不得不说，朱无常的口味真的挺杂的。
里面甚至有一张他和母狗的。
我看着朱无常每一日暴跳如雷的样子，却又心惊到不得不来上班的样子，心里的郁气疏散了许多。
为了加快这件事的进程，我每一天都在和白姐或多或少地进行着互动。
白洁告诉我，她早就厌烦了朱无常花心又阳痿的样子了。
少了顾小曼的隔阂，我和白洁的感情逐渐升温。
与此同时，我没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许伊的念头。
之前送给李浩楠的几个黑社会，很明显帮了他的大忙。
他的级别连连增长，手上能帮我的地方也变多了。
我凭着记忆画的地图，被他用内部卫星影像一查，查到了不远处还有一个小山村。
那是一个依靠着拐卖妇女儿童存活的山村。
里面的女性，不是被挂上了锁链，就是被砸断了腿，终日只能困囿于一方小小的土屋里。
李浩南告诉我消息的时候，与其明显很小心翼翼。
“飞哥，这个山村离得太远，属于跨市了。”
“异地办案，我没法帮你。”
我知道李浩楠的难处，也并不打算让他真的牵扯进来。
“嗯，我自己去。”
这句话好像戳到了李浩楠的某个痛脚。
“又来？！”
“像上次那样了，一周不回来？回来一身伤？”
“许飞，你可别想！”
“你都不知道上次你失踪的时候，你大爸我等在你健身房门口等了三天，心情有多焦灼！”
“偏偏老子还是警察，没法制服一脱跟去干了那些烂人。”
“这次我跟着你，那些宵小见了我一身警服，多少得收敛点。”
李浩楠毫不客气的话从听筒那头传来。
我心头涌入一股暖流，点了点头。
“好，这次咱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