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一招胜负

田伯光瞅准时机,手中刀那么一翻,在王云的胸前横扫而过。刹那间鲜血流出,染红了衣襟。

王云不敢懈怠,没有了岳灵珊在旁边配合自知胜算连一半都没有,便将自己所学刀法尽情施展开来,以命相博。

依琳心中后悔万分,她现在光着急也用,只能眼睁睁看着王云身上的刀伤逐渐增多。

旁边的岳灵珊已经没有了出手的机会,刚才他们只是占了田伯光大意的先机而已。

现在她冒然出手加入战圈,很有可能再次连累王云。

王云怒吼道:“你们俩快走,我拖住他。”说着瞅准时机给了对方一刀。

岳灵珊知道轻重,当即拉起犹豫不决的依琳就逃。她知道王云的轻功很好,没了她们得拖累就不用再拼命。到时候是走是留,田伯光也无可奈何。

对面的田伯光不顾身上伤口,惊疑问道:“你这是什么刀法?那小姑娘用的是华山派的剑法,难道你们华山派还有刀法?”

“那当然,我华山派不论刀法还是剑法,样样精妙。”

田伯光见王云身中十余刀,依旧面不改色,中气十足。当下心中大喜:“哈哈哈,好汉子,够硬气。不过没关系,你虽然刀法精妙,但内力稍逊我一筹。”

“胜的一定是我!”

王云也不答话,认真对敌,仔细看刀。他和田伯光的刀法都是追求一个快“字”,当下双方是以快打快。

激斗十余合,双方身上互有刀伤。

田伯光现在对王云是又恨又喜又无奈,对方的刀法虽然厉害,却不如他经验老道。

明明是自己占据上风,只因为这小子斗起来不要命,硬是和他斗了个两败俱伤。

田伯光平时遇到这样的好汉,心里是很乐意交朋友的,奈何对方现在和他不死不休,拼命恶斗,容不得他半点的大意。

看到两个美人要跑,他本想拦下来。那成想王云轻功更好,他往那追,王云就堵在那里。他往后退,王云就不紧不慢地紧随其后。

田伯光突地跳出战圈,喘着气说道:“别打了,别打了。那两个妞都跑了,你不用再给我拼命了。”

王云以言停下,快速点住周身几处大穴,避免再白白流血。

“田伯光你刀法果然厉害,怪不得没人能抓到你。”

田伯光笑道:“哈哈,彼此彼此,你小子轻功也不赖。”

“这位少侠,怎么称呼呀?”

王云遥遥一礼:“华山派,王云。”

“是条汉子,我田伯光敬佩你这样流血拼死,都不眨一下眼睛的好汉。”田伯光突然问道:“刚才那小妞是你女人?”

王云冷笑道:“没错,所以你我绝不可能成为朋友。”

“可惜可惜!”田伯光杀机乍现,一双眼睛冰冷地看着王云,说道,“像你这般硬汉子,就要死在我的手里了。”

王云不屑道:“淫贼,尽管来便是。”

现在与刚才不同。

刚才是王云在拼命,现在田伯光也在拼命。

场中突然寂静无声,双方紧盯着对方的眼睛,谁也不轻易出手。山林中清风吹来,急缓难料。百草乱舞,刀光静悬。

可怕的杀机,杀气。一瞬间从双方的身体上,眼神里,精神中,冰冷无情地冲出来,像惊涛骇浪一样推向对方。

一战决胜负,一战定生死。

王云与田伯光双刀对持,对立,对决。

他们对决的是气息,是战法,是刀术,是千磨百炼的战技。

双方的精神已达到顶峰。

他们的意志,杀机,千百次的进攻与出刀。

眼睛,呼吸,心跳都在对坑和试探。

两人凝立不动,仿佛正在慢慢死去。

渐渐的这种凝固死寂的感觉扩大开来,落叶悬空,清风静止。周围的世界被冰冻,空气被凝固。

这场战斗早已超越了生死,超越了他们现在所能理解的一切。

一方是杀气,一方是意志。

田伯光面色通红,怒目圆睁。

王云脸色惨白,岿然不动。

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的疏忽,都足够要了对方的命。

树枝上看热闹的曲洋和圣姑,远远地便感觉身上压力奇大。

他们与岳灵珊和依琳偶遇,这两个女人病急乱投医,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就求人救命。

这魔教二人之所以肯过来,也是被这场对决地动静引来的。如此难得一见的生死对决,他们可不会出手打扰。

岳灵珊和依琳想要接近几步,便觉的头有些晕,有些痛。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起来,自己的每一声心跳,都如惊雷大鼓响在耳畔。

几人的身体开始颤抖,眼睛开始发酸,模糊中,恍惚间,仿佛看到远处的两道身影突然冲起,在雪白的刀光里厮杀了千百回合。

事实上,两人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下一刻,田伯光大喝一声,一跃而起。

刀光如月,刀劲澎发。

王云同样一刀斩出。

两刀相斩。

田伯光玄铁宝刀悲鸣一声,折为两段。

王云冷喝,刀刃一震而起,复又砍下。

田伯光不避不闪,断刀向前一送,直刺王云咽喉。

剑光一闪,刀光一过。

身影相错。

田伯光与王云二人缓慢转身。

王云的胸口上插着一柄断刀,鲜血淋漓,他看上去几乎快要死了。

一道恐怖的刀伤,从田伯光左肩,笔直延伸至右胯,几乎要将他劈成两半。

“哈哈,我赢了!”

田伯光刚说完话,脖颈处喷出一道血线。目露惊恐,好似想到了什么,倒在地上死了,眼睛还在盯着那把长刀。

最致命的是咽喉处的那一剑!

左手快剑!

岳灵珊和依琳两人哭着跑来,将要倒地的王云轻轻扶住。王云面露微笑,他赢了,貌似也输了。

悟了,悟了!

深深的黑暗,沉重的倦意,身体轻如鸿毛,精神重若泰山。头疼欲裂,却有气无力。

悲痛地呼声就在耳畔,他却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那声音越来越远,微弱之中是那么的清晰,不舍,不甘。

冷意袭来的同时,一股暖流从口而入,流进身体,传入器官。暖烘烘的,舒服地让想要叫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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