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却见苏逢春双手捂着自己的鼻子,只剩下一双明媚的大眼睛看着王从钰。
王从钰笑了一下,知道苏逢春这是害羞了。
他也十分善解人意,将帕子递给苏逢春,“擦擦吧。“
苏逢春还是捂着鼻子,心里大糗。
不知为何,苏逢春一下子就觉得让王从钰看到了自己很愚蠢的一面,平日里倒是毫无察觉,这会儿苏逢春却没由来的害臊起来。
苏逢春这样一闹,倒是把两个人之间的暧昧气息冲破了。
飞快地接过了王从钰的帕子,苏逢春仔仔细细的擦了干净,然后看着王从钰那张原本淡蓝色的锦帕上面糊满了自己的泪水和…
苏逢春心中尴尬不已,撇了一下嘴就又要哭出来。
“是不是很丑。“
眼眶泛红,苏逢春心里想自己在王从钰面前闹了这么一通,只怕王从钰要不喜欢自己了。
想到这里,苏逢春又悲从心来。
王从钰听到苏逢春这样说,第一个反应是愣住,然后才明白苏逢春这是小姑娘性子使然,跟自己不好意思起来了。
苏逢春不知道的是,王从钰这会儿心里早就化成了一汪水。
那叫一个万千柔情。
“苏姑娘怎么看,都是极美的。“
王从钰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苏逢春也不是个较真的人,听到王从钰这样说霎时就乐了起来,冲着王从钰呲着大牙一笑,“真的吗?“
王从钰见苏逢春这样,更是心动不已。
“嗯。”
只听了王从钰这么一句话,苏逢春一下子心情就好了起来。
刚才的委屈,害羞都瞬间烟消云散。
她说话还带着哭腔,但是嘴角就没放下来过,“嘿嘿,”苏逢春一笑,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憨憨的笑了,
“谢谢王公子。“
王从钰这会儿是如何看苏逢春都觉得好,不管是刚才哭泣还是这会儿冲着自己笑语嫣然的样子。
他之前听自己的同窗说,喜欢一个姑娘就是她做什么自己都觉得有趣。
那会儿王从钰心里还觉得不对,世间有礼法道义,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觉得另一个人干什么都欢喜呢?
结果到了王从钰这厢,他却结结实实感受到了当年同窗所说之言。
只要苏逢春在自己面前,自己的那颗心就会一直怦然的跳动。
‘啊,对了。“
王从钰突然想起来什么,跟苏逢春说。
苏逢春还沉浸在欢快之中,见王从钰这样心中也是疑惑,她歪了一下头。
“怎么了?‘
却见王从钰绕到了桌案后面,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方锦盒来。
苏逢春看着歪着头咦了一下,走上前来问道,“这是什么?“
王从钰害羞的一笑,然后将锦盒递到了苏逢春的手里。
他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看起来还是有些害羞,不过还是充满期待的看着苏逢春,
“苏姑娘打开看看?“
苏逢春点了点头,听话地将锦盒打开。
只见锦盒之中静静的躺着一只青玉簪子。
那簪子通体青色,看起来水头极好,就算没有灯光照射也能看出来温润通透的样子。
簪头简单的雕成了祥云状,上面用银丝缀着一颗珍珠,看起来朴素简雅又不失华贵。
苏逢春小心翼翼地拿起簪子,然后轻叹一声,“真好看。“
“是送给我的?“
“嗯“
王从钰柔声地应着,“之前送苏姑娘的那只簪子太过于粗糙,所以我便想着送一个新的。“
“恰逢苏姑娘今日来找我。“
苏逢春哦了一声,拿去簪子仔仔细细的抚摸着,如何看如何喜爱。
王从钰看着苏逢春这样珍爱的样子心中也是欢喜,刚想开口却被苏逢春抢先说,“这还是你做的?”
王从钰沉默了一下,老老实实的回答,“不是。”
“啊。“苏逢春笑了一下,”我说呢,怎么一个月的时间进步如此之大。“
王从钰被苏逢春这样直白了当的话语说得害羞,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逢春看出王从钰的尴尬,讪讪笑着,“我不是说之前那个簪子不好。“
王从钰温和道,“无事。“
顿了一下,王从钰才继续说,“我原是想着再给苏姑娘亲手做一个,但是试了几次总是做不好,便作罢了。”
“之前那只檀木簪我便费了好一番功夫,但结果不尽人意。玉材的质地要比檀木更加坚硬一些,我之前用废料练习过,就连最基本的图案雕刻起来都很费劲,就更不用说磨出一支簪子了。”
说到这里,王从钰是实实在在地叹了一口气,“大抵真的是术业有专攻,有些事情我真的是做不来。”
苏逢春听到这里,也听出来王从钰语气中的无奈,想着安慰一下王从钰,“但是你读书读的很好啊。”
王从钰听苏逢春这样说,笑着应,“嗯。”
转而王从钰继续跟苏逢春说,“这支簪子的玉材是我去年到静宁州救了一个被土匪围困的商贩所赠,他当时给了我这么一块儿玉石,刚好裁成簪子。”
“说是和田玉,我后来回京找人看过,也确实是难得的好玉。”
苏逢春听到这样的来历,啊了一声又说,“这不好吧。”
“太贵重了。”苏逢春摇了摇头,就想把簪子放回去还给王从钰,“我平日里上蹿下跳的,带不起这样名贵的东西。”
“物件原本做了就是使人用的。“王从钰温和的劝解苏逢春,“苏姑娘若是不收,他也只是寻常的石料罢了,不算什么。”
“苏姑娘收了,他才有自己的价值。”
“世间珍宝,也不过是人定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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