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之中也不乏对拓跋泓有想法的人,庆宫之中王子王孙如此之多,不受宠爱没有权势的才是大多数,若是能攀上拓跋泓这跟漠北的藤曼,对于她们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只不过拓跋泓死心眼一般的守着赵令璋,其他人他是一眼都不会多看。
而赵令璋一开始是没有这种想法的,毕竟贤妃身体不好。她也无意与其他姐妹相争远嫁。再怎么说赵令璋上面还有一位哥哥,在宫中的日子倒也不算很难过。
若是远嫁漠北,就不能照顾贤妃了。所以赵令璋是不想的。
但是拓跋泓一门心思地跟着赵令璋,他本就长得英姿飒爽,况且对赵令璋也是一门心思地好呵护有加。人心到底都是肉长的,时间一长赵令璋自然也会心动。
贤妃那儿倒是无所谓,只要拓跋泓对赵令璋好,她这个做母亲的就是最大的欣慰了。
除了赵秉文。
赵秉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总是很抗拒让拓跋泓跟赵令璋接触。大概是二公主福殷帝姬对于拓跋泓还是有意。虽然她的母亲听说拓跋泓做不了可汗以后坚决反对,但是福殷帝姬对于这位漠北来的飒爽少年心里还是喜欢的。
皇帝那里也只是有意,但是最后的结果只怕还要各方势力厮杀纷争一番。
贤妃的母家到底是太过于势微,若是福殷到时候有意,德妃又松口了,那赵令璋只怕是嫁不到漠北。
赵秉文还是心疼自家妹妹,害怕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赵令璋陷了进去受到伤害。
拓跋泓倒是拍着胸脯保证他会娶赵令璋为正妻。但是他也不过一介王子的身份,又如何争的过天地悠悠。
但是赵令璋显然也已经接受了拓跋泓,赵秉文就算不愿也不好再过多干涉。
想到哥哥的众多嘱咐,看着在自己面前委屈如同可怜巴巴的小狼狗一样的拓跋泓,赵令璋绞尽了帕子,陷入了很长久的沉默。
众人都安静下来,各怀心事。
“这事儿,“王隰和率先开口,下了定论,”只怕是要从长再议。“
王从钰在一旁也说,“若是冯媛媛这个名字也是假的,那的确是无从入手。’
一筹莫展之际,却听门有响动,走进来一碧衣女史向众人翩翩行礼,然后垂着眼眸说,“我家姑娘有请几位贵客上楼吃茶。“
几人互相看了几眼,还是王隰和站起来一笑,柔声问,“娘子的姑娘是…?”
那女史似乎料到王隰和会有此问题,面不改色答道,
“金陵城,冯媛媛。”
这个名字出来几人都倒吸一口气,拓跋泓想来心直口快,冲着那女史问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若是骗子怎么办。”
“再说,这冯媛媛不是神秘得很嘛,这不让见那不让碰得,怎么又想见我们几个?”
说到这里拓跋泓嘿嘿一笑,“是不是听说小爷我远名赫赫,想要一睹容貌?那不成,我有令璋了。”
不愧是拓跋泓,出口就让人觉得尴尬沉默不说,还另外对着赵令璋又表了一番心意。
赵令璋连忙捂住了拓跋泓的嘴巴,有些歉意的朝着女史说,“对不住,他刚来京城,不懂规矩。”
那女史倒是没什么反应,对于拓跋泓如此无礼的行为垂着眼眸,没什么反应。
“姑娘料到如此,让我代为传达,若是不信就罢了,几位就请便吧。“
“你!“
拓跋泓往前冲了几步,大概是女史对于赵令璋的无视让拓跋泓有些愤怒。
赵令璋及时的拉住了拓跋泓,摇了摇头。
然后她看向身后三人,几人彼此打量了一番,都没有说话。
女史见几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便以为他们不愿过去,福身一礼转身就想走。
“等一下!“
王隰和开口拦住女史的去路,“我们去。”
“那边请吧。”
女史略一伸手,做出一个请示的动作。
王隰和和王从钰率先出门,苏逢春悄声问赵令璋,“我还要跟着一起吗?”
她想着自己不是京城中人,这冯媛媛应该也不会想见她才是。
“走吧。”赵令璋低垂着眼眸,“她既然说是见我们几个人,那便都过去会会她便是。”
“也见一见这威名远扬的才女。”
拓跋泓又狗腿似地凑了上来,“令璋别怕,不管着冯媛媛是什么来头,我都保护你。”
“你呀,”赵令璋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少说几句话别给我添麻烦,我就阿弥陀佛了。”
说着赵令璋还双手合十拜了拜,一脸无奈的样子,惹得苏逢春在一旁也跟着笑了起来。
拓跋泓有些不忿,不过赵令璋他舍不得说,苏逢春他现在又不敢惹,只好闷闷的垂着头。
几人随着女史到了一极隐蔽处,厚厚的窗纱遮挡了入口,若是不仔细观察是看不出来窗纱地里面还别有洞天的。
“藏得还挺深呢。’
拓跋泓在身后小声地吐槽道,“搞得神秘兮兮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天神娘娘呢。“
赵令璋拍了拓跋泓一下,葱指竖在嘴前,示意拓跋泓安静。
又拐了几个弯了以后,女史停在了一处厢房外。
“我们姑娘就在里面,请。“
苏逢春跟在几人身后,推门而进,就见一青衫衣裙的女子坐在正中堂,她的面前摆着茶具,素白的手起起落落,正在烹制茶水。
她的脸上还戴着厚厚的面纱,就算这时也不曾摘下。
见几人进门,她动作只是一顿,随即又神色如常的继续研制着杯中的茶沫。
离得近了,苏逢春才看清女人露出的那一双眼睛丽的惊人,黑色的瞳孔平淡无波,仿佛世间万物都在她掌握之中。
冯媛媛将茶制好,才抬头看向几人。
她平静的饮了一口茶水,然后柔柔的抬手挥了挥,
“进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