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孤说过,没有下一次

张嘴无声说了句:“谢谢款待。”

脚步往前一踏,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策马奔腾而来的人,因为他的外貌极具吸引,每过之处都有西域人和大楚士兵察觉。

西域人气得七窍生烟,这哪里是什么神灵,分明是个恶魔,居然潜入他们内部,坑蒙拐骗了他们的王子,可气可恨!

那个中原走狗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但看到王子倒下,他连忙把人扶起,然后摁住他流血的脖子。

路希斯眼皮一抬,在所有人看来,他应该是愤怒的,可他却笑了笑,脸色苍白的说:“真的有意思。”

“撤退,他们带来的人不多,但身手敏捷,又有战术,我们处于劣势。”

“可王子,咱们退不了,他们带来的人少没错,那是没来全,有一部分已经把能退的路全都封死了。”

路希斯听完,愣了一下,瞬息间又勾起嘴角笑了:“这次,神站在他们那边吗?”

“那又如何,我只信露西上帝。”

说着,他从身上扯出一条丝带,把脖子上的伤口捆绑住,站了起来,原本苍白的脸似乎恢复了不少。

“王子,您、您没事?”

这不可能吧,那一刀,虽然比不上杀手的狠绝,无法使其致命,但怎么说也不该是现在这样。完整内容

这个王子,好生厉害。

……

沈秧歌身手不咋样,他在人群中穿梭有些狼狈,好几次都差点被西域人用刀砍到,好在在大楚的士兵拼尽全力拯救,才将他完好无损的送到距离楚玄祯不远的地方。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互相汇合,楚玄祯勒着马绳,一剑斩下,杀出一条血路,他没有穿战甲,可那些刀剑却进不了他身。

他总能在敌人进攻过来的前一秒躲过攻击,亦或者反杀敌人。

他衣裳袂袂,剑眉星目,在这么血腥的战场里,他成了他心目中无法泯灭的存在。

沈秧歌清楚,自己喜欢楚玄祯,可他从来不在楚玄祯面前说那些话,因为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突然死去,如果回应了对方,那他的离开只会让对方痛苦

人都是自私的。

沈秧歌从一开始发现喜欢楚玄祯后,就想着把这份喜欢偷偷藏在心里,他无法回应,也做不到回应。

他舍不得自己死后,留下楚玄祯一个人。

可经历过那么几次的分分离离,他也逐渐明白楚玄祯对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楚玄祯!”

沈秧歌冲了过去,他穿着的西域绸缎衣服是金色和白色的,风吹起来的时候,手腕和脖颈处都会露出大片的肌肤,白皙莹润。

他踩在草地上,那些看似坚硬的杂草似乎比平常时软了不少。

两人越来越近。

沈秧歌伸出手。

“小心!”

楚玄祯一剑打落突如其来的飞箭,一把箍住沈秧歌的腰,将来从原地带起,安置在身前。

沈秧歌身上的布料丝滑顺畅,楚玄祯的手摁在那细瘦的腰肢上,眸光深邃,他把下颌埋在沈秧歌的肩膀处,深呼吸了一口。

然后丝毫不停歇地又杀死了一名西域贼人。

哪怕他的手被刀割伤了,流出了鲜红的血液,他也不曾皱眉,不曾露出一丁半点的痛苦,反而''越战越勇''。

仿佛只要有怀里的人在,楚玄祯就能永远这么杀下去。

沈秧歌紧紧抱着楚玄祯的腰,头埋在他胸口的位置,这些天他无时无刻不在想逃离这群西域人的办法。

每次想到关键时候,都会稍微带上楚玄祯,每一个计划都为奔着见楚玄祯而策划。

现在终于见到了人。

[—我见到你了,楚玄祯。]

[—想你。]

万千语言都抵不住最后那两个字带给楚玄祯的威慑力。

他箍紧那瘦弱精窄的腰,微微阖眼又瞬息睁开,迅速勒紧马绳掉头冲出突围。

沈秧歌还在心里吐槽着:[—你是不知道这半个月那个该死的王子多么变态,天天都来骚扰我,呃,就…虚伪得很。]

[—还什么,给老子建造一个独属于老子的王国,真是笑死人不偿命。]

[—大楚的子民难道还比不上他们西域的贼子?]

看着怀中的小骗子表面上安安静静,什么也不说,这背地里却在疯狂输出。

楚玄祯并不觉得厌烦,反而感到灵台一片清醒,那些日子里脑中分裂出来的许多声音都在这一刻得到了缓和。

小骗子是特殊的。

他是他唯一的药。

楚玄祯嘴角抿了下,随后微微勾起,露出了笑容,这抹笑容恰巧被八皇子看到了。

八皇子瞬间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立了起来,他反手把一个西域贼子,斩杀在剑下,再也不分出神去关注那俩位了。

[—嗯?那是什么…]

沈秧歌抱着楚玄祯的手猛地松开,挡了出去。

一只利箭刺穿了他拇指和食指相连的地方,一大片肉被刺去,他一只眼睛闭了起来。

将拦截下来的箭从马背上扔了下去。

鲜红的血液滴滴答答顺着他的手滴落在楚玄祯后背的衣服上,顿时染红了一小片。

沈秧歌疼得嘴唇发白,他是个怕疼的人,活生生被弄下来那么大一块肉,他感觉浑身都颤了颤。

“沈撰写。”

冲出突围的第一瞬间,楚玄祯将他从马背上抱下来,抓住他的手,当看到了染满了红色血液的手后,他眼角处的血丝乍现得更多了。

随后,他慢慢的低下头,动作仿佛虔诚地微托起那重伤的手,递到嘴边,轻轻的吻在了伤口的周围,舐去了那些流淌出来的鲜血。

“…楚玄祯。”

一不小心喊出名字,沈秧歌舔了舔嘴唇,收回已经不可能,他就试探着又道:“殿下,臣无碍。”

可他不知道此时此刻的楚玄祯内心有多么疯狂。

“孤曾说,没有下一次。”

楚玄祯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低沉的嗓音似乎携带着什么难以琢磨的情绪。

“孤说过,没有下一次。”

他又重复了一遍,不知道是在说给沈秧歌听,还是单独提醒自己。

无论怎么样,沈秧歌也不想看到楚玄祯陷入疯癫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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