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猎鹰归巢

“小心背后……”

兰尼埃的喊声传来,珊莎同样听到了后背愈来愈近的破风声,但这一次,她没有选择闪躲。

“噗嗤!”

旋转飞出的白色短剑像回旋镖一样飞回,利器入肉,珊莎后背直接被剑身贯穿,鲜血喷涌,对面近在咫尺的秃鹫已经流露出胜利的笑容。

但很快,他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勾斧!”

秃鹫没有猜错,珊莎的斧斗术是克拉克教她的,这种诺斯风格的手斧战法有许多针对长剑的招式,而其中最常见的一招,便是『勾斧』!

阿姆斯特丹保卫战中,巴格赛格曾用这一招将兰尼埃缴械。但在真正实战中,维京人却很少使用这招,因为这招的成功概率,往往需要使用者具备碾压对手的力量。

攻击命中后秃鹫想退,但珊莎却将手斧左右交叉,死死扣住对方的黑剑。

左右手相互用力下,不管秃鹫如何挣脱,被反扣住的黑剑都纹丝不动。

“谢谢你的剑!”

鲜血从珊莎嘴里溢出,把她的牙齿都尽数染红,秃鹫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双眼猛的看向插在珊莎身上的白剑。

“你……”

秃鹫话音未落,珊莎就扑了过来。

“噗……”

插在珊莎身上的白剑刺入秃鹫的身体,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的画面,震惊了在场观战的所有人。

场外一时间乱作一团,观战的兰尼埃、教官、骑士、骑士扈从们大吼大叫着冲向场内,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不允许第三方插手的决斗条约。

“珊莎女士!”

“校长大人!”

“!!!!!”

“这女人不要命了,哪有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

看着被白剑贯穿的两人,口吐芬芳的众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但他们并未等待多久,十余秒后,珊莎就反向用力,徒手将身体里的白剑拔了出来。

剑身离体的瞬间,秃鹫就倒在了地上,沃尔夫冈在内的几名教官立马将他搀扶住。

兰尼埃原本也想去搀扶秃鹫,可围绕在秃鹫身边的人太多,他根本挤不进去,因此他只得临时改为去搀扶珊莎。

“珊莎女士,你……”

“我没事,稍微、稍微休息一下就好。”

比秃鹫伤势更加严重的珊莎摆了摆手,在众人震惊、疑惑、不解的目光中,缓缓走向训练场边缘的石凳上休息起来。

这一幕看呆了众人,直到秃鹫猛然抽动了一下身体,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才将众人拉回现实。

“快!快去把宫廷御医请来!”沃尔夫冈用力压住秃鹫的伤口,不让伤口往外渗血,一边吩咐身旁的骑士找来宫廷御医给秃鹫治伤。

“廷臣们都被荷兰人控制了,得向他们提交申请。”人群中有骑士学员提醒道。

“我和你们一起去!”兰尼埃看了石凳上的珊莎一眼,要求和他们一起去请宫廷御医。

“你们也跟着去、”沃尔夫冈指向其他教官,当着兰尼埃的面毫不避讳的说道:“如果荷兰人不同意,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是!!”

“明白!”

十分钟后……

王宫大殿……

齐魏正与王国内阁大臣们商议着‘于格’的事,保罗急急忙忙的从外面闯了进来。

“侯爵,不好了,王国骑士们强行带走了所有宫廷御医。”

“宫廷御医?谁受伤了?”

“好像是秃鹫!兰尼埃伯爵和王国骑士们一起来的,听他说事情的起因是一场秃鹫总管与珊莎大人的决斗。”

“该死!怎么会出这种事!叫上潘多夫他们,我们过去看看。”

“是!”

当齐魏带人赶到皇家训练场时,秃鹫已经被人抬走了,零星的几名骑士扈从正在清理着现场的血迹。

齐魏环顾周围一圈,很快发现了坐在训练场边缘的珊莎。

闭目养神的珊莎也若有所感,睁开眼睛看向齐魏。

齐魏快步跑了过去,看着珊莎胸前被鲜血浸湿的伤口,愤怒的说道:“兰尼埃那个家伙呢?就这样不管你了吗?”

“别怪他,是我让他走的。”

“傻瓜,让你协助兰尼埃调查真相,怎么搞成这样?”

“真相、真相就快解开了……”

珊莎看向场地中央,齐魏也顺着他的目光扭头看去。

地上醒目的血迹让齐魏想到了什么,“你是说……秃鹫他……”

“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珊莎突然把话题扯开,让齐魏带她离开。

齐魏点点头,抱住珊莎将她拉了起来,珊莎顺势倒在了齐魏怀里,齐魏愣了一下,之后在保罗、潘多夫等人的目光中,抱着珊莎离开了这里。

两人决斗的消息很快传遍王宫,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在议论此事,而这件事的焦点,自然是洛塔林吉亚最强骑士秃鹫的落败。

他们每个人都无法理解,大名鼎鼎的秃鹫,竟然会败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女手中,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难道年过半百的秃鹫已经老成这个样子了吗?

“所以……那把剑同时刺穿了他们两个人?”

王后寝宫,听完间谍总管阿方索提供的情报,在场所有人都是一脸不信的模样。

“确定情报可靠吗?”

“王后,不会连你也怀疑我的能力吧?我的夜莺你不是没有领教过!”阿方索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宛如一只站立着的人形蝙蝠。

“你该庆幸我还站在你这边,没有我,你的那封信根本送不出去。”阿方索突然提起送信一事,这让在一旁看戏的另外两名内阁大臣投来疑问的目光。

“什么信?你在说什么?”图特贝嘉故意装起了糊涂。

好在阿方索并未点破此事,而是用一种玩味的口吻戏谑的说道:“你应该没想到吧!那位侍奉了你十多年,在你看来忠心耿耿的安东尼,其实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他一出城,就把你的信交给了其他人。”

“什么!他!他把信交给了谁?”图特贝嘉彻底慌了,她没有预料到阿方索会知晓此事,更没有预料到安东尼竟然会背叛她。

谁知阿方索却在这关键问题上摇了摇头:“不清楚,我的夜莺刚一靠近,就被对方提前安排好的人给割了喉。”

“哈!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够悄无声息的杀死你阿方索总管的夜莺?”阿方索的老冤家,财政大臣约瑟夫打趣道。

面对约瑟夫的暗讽,阿方索仿佛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他用一种不确定的口吻进行着分析:“不管这个人是谁,在我看来陛下之死,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整件事的背后,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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