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假货！”
东西刚转到我手上，我只拿在手上转了一圈，就肯定的说道。
此时，众人的精神都还处在舒缓状态，尤其是霍老等一干大佬正准备喝茶呢。
其中一些人端着茶杯，向着嘴里送去，一些伸手去拿茶杯。
啪嗒——
其中雷七更是恰好拿起茶杯，听到我的话语手一抖，茶杯直接掉在桌子上，茶水溅起将身边的人都泼到了。
“咳咳，抱歉，抱歉，没拿稳。”
雷七连忙道歉的说道，一边举手示意服务员过来处理，一边瞪了我一眼。
显然是在责怪我说话的时机不对，如果不是因此他也不会泼翻茶杯。
“这么快就鉴定出来了？莫不是已经放弃呢？”
“这是哗众取宠吗？你就简单的看了眼就说是假货？哼哼，谁给你的勇气。”
“小子，这可是实打实的好货，怎么可能是假货，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此时众人才回过神来，一一看着我不满的说道。
尤其是曾靖等掌眼，更是神情不屑，一脸的讥讽。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至于我为什么一眼看出是假货，这就是实力了。”
“而你说了半天，不过是陷入了桎梏，说的好，说的正规，却说的错！”
我傲然的说道，同时竖起右手的食指，对着曾靖不屑的摇了摇。guhu.org 完美小说网
这让对方很是生气，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整个身体都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面，前倾着瞪视着我。
“小子，你太嚣张了。真以为我曾靖是软柿子！？”
“今天你若说不出个三两来，我绝对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他咬牙切齿的吼道，目光里满是冷冽的杀意，显然是在威胁我。
“说话要说理，鉴定将证据。你若不能说出证据，那么我站在曾靖掌眼一方。”
“不错，你小子太嚣张了，一点尊老爱幼的道理都不知道，怎么说曾掌眼也是前辈，你竟然这般嚣张不给他面子！”
“今天这香炉若是真的，哼哼——”
众人也纷纷说道，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纪的掌眼，看向我的目光都带着针对。
显然他们将自己代入了曾靖，或者说跟曾靖一个鼻孔出气，属于利益相关人员。
“汝窑收藏历史悠久，从宋代开始就有人在文献中提到宋瓷特征和鉴定方法。这么多年来，历史文献和实物的对比对证也归纳总结了很多的鉴定方法，都是行之有效的。就如同你所言，其实你嘴里说的不过是对那些资料总结的验证罢了。”
我一脸淡然，无喜无悲，看着曾靖说道。
我的话让他神情愣了下，接着不屑的说道:“小子，鉴定不都是这么鉴定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算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想知道。你若是说不出哪里有假，我绝对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越说他脸色越是愤怒，拳头都握了起来。
“别说的好像你一直与我善罢甘休一般，斗眼的核心在于斗字。既是争斗，本就是敌对关系，我至于要你善罢甘休吗？”
我不屑的说道，根本没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接着我手指在香炉上的天青色釉洗上画着圈，说道:“人们对已知的东西进行经验上的总结和归纳，同时将这些经验总结用于相近的东西上。”
“但这是天青釉洗的汝窑香炉，这玩意出土极少，上一件出土的小瓷瓶，北宋汝窑天青釉洗小花瓶，去年在国内拍出了四亿的天价。在往前就是十年前出土的一个汝窑天青釉洗菜碟了，这玩意因为出头少价值高，仿造极难故而很少有人专门性的研究造假。”
“连续两个出土的天青釉层瓷器，让鉴定界本能的认为，天青釉洗瓷器的釉层很紧致，很有质感，如同玻璃或者玉石表面一般。但我恰恰知道这是错误的，因为那才代表少数，而不是多数。多数的汝窑天青釉层瓷器，恰恰是粗糙的，是不光滑的。”
说道最后，我指关节重重扣了下桌面，扫视众人，傲然自信的说道。
这和我的经历有关，也恰恰是我自信肯定的原因所在。
一是跟老头子有关，老头子路子很杂，这也导致我在鉴定古玩上的路子比较野。
当年他就有和我说过关于汝窑天青水洗瓶的话题，因为当初五亿的拍卖在国内外闹得沸沸扬扬，相当于古玩圈子里的头等大事件，热门大头条，想不关注都难。
老头子就说过，观之靓丽，迟于绽放，深埋多年，重建天日。随着时间的流逝，最终依然会归于粗糙和黯然。
也就是说那件高价拍卖的汝窑瓷器并不是典型，相反是特例。
之后我加入文物局，其中福王墓就有不少汝窑的碎片，毕竟福王是宋朝的王爷，陪葬品中有很多汝窑瓷器。
但是那些瓷器大多都是损坏状态，是各种破碎的瓷片，通过对它们的鉴定和研究，我得出和老头子同样的看法。
特例是那么好出现的吗？如果普遍化那就不叫特例。
正因为如此，我一眼看到这香炉就觉得有假，接着一入手果然发现了问题，手感不对，太过于光滑了。
而其上根本不是包浆，说明什么？说明是假货啊！
“这，这不可能吧？你说的有什么证据吗？如果是这样，那——嘶，这可是整个鉴定圈子的大事件啊！”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在古玩圈，宋朝汝窑天青釉洗瓷器特征就是质感光滑，你竟然说质感粗糙，这根本不可能！”
“我不相信，你有什么证据吗？你这说的也太不可思议了。”
众掌眼纷纷激动的看着我说道，他们的脸色大多十分惊愕，一些人更是激动的涨红了脸。
显然，我的话语对他们的冲击十分剧烈。正如有掌眼所言，这已然是公认的事情，陡然被我推翻，肯定无法接受。
“小子，你说是就是啊，我还说地球是方的，难道地球真是方的吗？”
“证据，证据呢！”
曾靖大声说道，故意撇着嘴，满脸的讥讽。
“真是无知者无畏啊，我若说我曾经经受过大量的汝窑瓷器碎片，你们会相信吗？”
“证据嘛，当然很简单，用水锻压或者用油锻压都可分辨真假。”
我摇摇头，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指着香炉肯定的说道。